分卷阅读230


皇帝们:“……”

彘儿?这小嘴儿?, 真跟抹了蜜似的啊!

嬴政:“……”

敲里吗刘彘!

刘彻压根就没?把接下来要到居岩关?的几碟开胃小菜放在心上,继续料理先前没?有?处置完的公务, 眼前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刚刚到手?的这一场大?胜, 戎狄必然?会做出反应,居岩关?该当如何应对?

送嫁的队伍足足有?一万三千人,出发的时候可?没?想?过他们会在外边停留那么久,饮食和马匹的草料从哪儿?去找?

战事短时间内不?会结束,是不?是要考虑组织将士们筹备春耕,为明年可?能继续的战争筹备粮食?

近来天气转凉,刘彻计划要铺设的那条直道,其工程几乎是一定会受到气候的影响的……

更不?必说想?要开辟沟通西域的商路,也决计不?是嘴唇上下一动,就能轻轻松松完成的事情。

刘彻将军务诸事都交付给了谢殊和唐佐,自己则协同刺史等若干文官专攻他事。

……

姜还?是老的辣,天子?的预设想?法很对。

这世间从来就不?乏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尤其是在定安公主立下这偌大?功勋,却不?得天子?褒赞赏赐之后,居岩关?内,某些人的心思便随之浮动了起来。

颖娘在外,便听见有?人说闲话:“天子?登基之后,可?是一次和亲都没?有?许过,这还?不?足以叫人明白他老人家的意思吗?此番独独送了这位公主出塞,可?见也是不?得宠的,早前还?是半信半疑,这回消息传到长安,天子?一个字都没?问起她来,这还?不?够清楚吗?”

又有?人说:“任免官员,向来都要朝廷开具文书才行,怎么她一个公主,动辄就把人的官身给免了?天下间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即便人家真是做错了什么,也轮不?到她来管啊!”

旁边有?人同仇敌忾道:“正是!常言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既然?是戎狄人的阏氏,又怎么来管娘家的事儿??这岂不?是越俎代庖!”

颖娘听得沉下脸来。

这些说闲话的,都是在春郎手?下吃了亏的小人,有?办事不?利被免职的,有?暗地?里跟戎狄勾勾搭搭互通有?无的,还?有?从前靠在北宁城刺史府幕僚房里打秋风的……

春郎抵达北宁城之后,就先把本地?官吏过了一遍筛子?,合格的留下,不?合格的直接剔出去。

先前有?谢、唐主持的那场大?胜压阵,这些人即便心怀不?满,也未必敢有?所表露,现在天子?降旨褒赏功臣,却独独落下了定安公主,他们也跟看见了希望似的,重新抖了起来。

颖娘提着马鞭过去,二话不?说就抽了过去:“公主乃是千金之体,也是你们能议论的?!”

“来人,”她厉声道:“刚才说三道四了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押出去打!”

谢殊与唐佐听到类似的消息时,也是第?一时间便呵斥压制了下去。

然?而天子?既然?有?了考校定安公主的意思,又怎么可?能叫她躲在众人身后安生做一个娇贵公主?

第?二日刘彻再往前衙去理事时,便有?主簿不?阴不?阳的开口道:“公主殿下,下官有?一事不?明,敢情您指点一二?”

周围人的目光似有?似无的望了过来。

刘彻道:“但请直言无妨。”

那主簿便道:“臣敢问公主,本朝何时有?了公主主政的例子?,您如今又是以什么身份位居刺史之上,代替刺史——且还?不?是一位刺史,领北州诸事的?”

刘彻还?未说话,身边亲信便已经变色,从前侍奉过东宫的某位郎官一声断喝:“大?胆!你怎么敢——”

刘彻轻轻抬手?,止住了他的话,仍旧和颜悦色:“本朝的确没?有?公主主政的例子?,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以后也不?会有?,总要有?人来开一个先例的,不?是吗?”

说到此处,他微微一笑?:“譬如说,若是没?有?前朝那位定安公主横刀立马,替父亲戍守城池,本朝这位定安公主,又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封号?”

“至于我是以什么身份居于刺史之上,领北州诸事的,我只说一遍,你且听好。”

刘彻环视四周,神色凛然?:“我是以国朝公主的身份,出塞和亲,也是以国朝公主的身份,发公函希望北方诸州的刺史协同配合。我是以天下黎庶一员的身份,希望自己有?幸参赞国事,也希望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朝一日能够回馈到天下黎庶身上去。至于我是以什么身份在这里跟你说话——”

他屈指点了点脚下:“这是居岩关?,是戎狄大?单于国书之中明言赠与我的城!在这里,我不?是公主,也不?是戎狄的阏氏,我是这片土地?的主人!你竟然?站在我的地?盘上,问我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吗?!”

主簿听得变了脸色,再见她言辞如此强硬,神色中的不?忿淡去,转而显露出几分畏惧。

刘彻见状,反倒轻叹口气,柔和了神色:“你不?过是将心中不?解问询出来罢了,何错之有??我既治此地?,便该依从法度行事,岂能因他人忤逆于我而随意惩处于人?要真是这样,以后谁又敢直言相谏呢?”

当即下令赐主簿百两银,左右侍从日后不?得为难。

主簿原以为今日冒头之后,必然?要吃一顿板子?了,却不?曾想?板子?没?吃到,反而受赏,一时且羞且愧,躬身向刘彻行了一礼,掩面而去。

刘彻微笑?着目送他离开,什么都没?说,转头就开始忙碌于案牍之间。

倒是唐佐闻听此事之后大?为皱眉,城中几位要紧官员例行碰头的时候,同刘彻道:“公主未免太过宅心仁厚了,这种明明得了公主恩惠,却不?识好歹反咬一口的人,就该立即拉出去杖责才是!”

颖娘也道:“可?惜我不?在那儿?,不?然?,非给他个好看!”

刘彻不?以为意,反倒出言规劝他们:“即便是圣贤,也会有?看不?惯他们的,更何况是我?”

唐佐冷笑?道:“公主何必给那小人脸上贴金?他哪里是怀着直言相谏的心思,分明是故意为难,意图以此打压公主的声望……”

刘彻正色道:“我知道忠武将军是好意,只是我意已决。惩处他的不?该是我个人的好恶,而应该是国朝的律令和法度,我今日因一时不?快而乱法,开此先例,来日只怕要后患无穷了!”

唐佐不?意公主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再对比自己先前所说,当真是高下立判,着实为之拜服。

周围人更是面露敬意,钦佩之情溢于言表。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