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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

他知道余盈盈是聪明人,所以他坚信余盈盈会做出正确的选择——一个半道上认识的未婚夫,怎么可能比得过势力?庞大?、且将她抚养长大?的魏王府?

更不必说余家?人早就死光了,如今魏王府就是余盈盈的娘家?——李长生能让她做他的正妻,但是他难免会纳妾,会有庶子,而?余盈盈如今鲜艳动人,可她早晚都会老的,为了她自?己的将来,也为了她的子嗣,她就该知道,哪一方才会是她真?正的倚靠!

可是魏王没想到?余盈盈真?的就那?么果决,即便此?时魏王府势大?,而?李长生只是草台班子,她也毫不犹豫的跳上了那?辆刚刚踏上征程之路的马车!

魏王更想不到?的是,数十年来被天子捧在手心、礼遇有过于皇后的常贵妃居然会死,常氏一族更是遭到?彻底的清缴,为了防止常氏利益集团的反扑,他看好的大?后方一把?手钱伦,这个常永年和常氏王妃的至亲表弟必死无疑。

而?钱伦一死,原本作为他副手的李长生和余盈盈马上就会露出獠牙,一口将他的残余势力?吞掉,至此?,德州便不再是魏王的大?后方,而?是他李长生的龙兴之地了!

魏王蠢吗?

真?的不蠢。

换成别人,易地而?处,未必会做的比他好。

但是他的对手太过于聪明,甚至于跟他完全不处在同一水平线上。

所以他只能输。

……

军营有军营的好处,令行禁止。

命令落地,马上就开始实行,没有朝堂之上的繁文缛节,拖沓延迟。

卫玄成很快便接到?了自?己要?跟李长生一道前往德州的任命。

卫玄成:“……”

卫玄成:“????”

这任命……

认真?的吗?

他总共没跟李长生见几面,就觉得已经折了几十年的寿命进去,这要?是真?跟他一起去了德州,那?还得了?

这不是妥妥的阎王大?点兵,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吗?

再则,王爷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我之前说的你都当?耳旁风了是吧?

都说了李长生这个人所图甚大?,你怎么还敢让他去管大?后方?!

卫玄成原地目瞪口呆半晌,回过神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魏王苦劝他收回成命。

先动之以情:“我与李长生实在不合,怎么能一起共事?只怕迟早都要?惹出更大?的乱子来,反倒于王爷的大?事不利。”

又晓之以理:“李长生非池中物,我早就劝您杀了他,您偏不肯,如今怎么又敢让他去操持粮草转运这样的大?事?”

一整套流程走下来,别说魏王,连魏王身边的侍从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委婉的跟卫玄成道:“卫先生,做人呢,就算办不到?有恩报恩,起码也不要?恩将仇报吧?李将军当?初不以旧仇挂怀,主动去请了您来,您就算不感激他,也不要?在背后这样恶语伤人啊。”

魏王深以为然:“正是如此?!”

卫玄成:“……”

地铁老人脸.jpg

卫玄成给气笑了,看看魏王,再看看魏王的侍从们,霎时间就能够跟屈原共情了。

这算什么?

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啊!

他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魏王眉头拧了个疙瘩,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难掩烦闷的看着他。

卫玄成收敛起笑容,忽的道:“若李长生有二?心,王爷何以钳制他?”

魏王道:“他只是一个副手,正官是钱伦,那?是王妃嫡亲的表弟。”

卫玄成一针见血道:“那?岂不是常氏亲眷?您难道以为,天子西狩之后,常氏一族还能安然无恙吗?!”

魏王瞥了他一眼,摇摇头:“先生此?前经年在家?,大?抵不知道朝中之事,更不知常氏有多得天子看重,当?日常氏家?奴殴伤公主,最后也不过罚酒三杯,驸马却因此?丢了职位……”

卫玄成压根没等他说完,便嗤笑道:“王爷双目尚在,何以眼愚至此??天子西狩,贵妃必死无疑!至于常氏一族,只怕也会被连根拔起,更何况区区一个钱伦!”

魏王已经懒得同他分辩了。

卫玄成又道:“若没了钱伦,王爷还有什么能制约李长生的?”

魏王耐着性子道:“本王的侄女余氏,也会与李长生同行。”

卫玄成却道:“我若是余氏,必然舍王爷而?投李长生!您怎么能期待……”

魏王烦不胜烦:“够了!卫玄成,你是不是觉得全天下就你一个人有脑子?!”

他忍无可忍,咆哮出声:“本王说钱伦,你说他必死无疑,本王说余氏,你说她必然叛投,你到?底是真?的在为本王考虑,还是单纯的为了反驳而?反驳?你聪明,你敏锐,你举世?无双,够了吗?!”

“我真?是受够了你这臭脾气,难为李长生居然肯请你回来!滚,马上滚!别让本王再看见你!”

卫玄成心中且悲且怨,一张脸涨得通红,定定的看着他,拳头紧握,双眼发红。

魏王却只觉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消磨自?己的脾性:“难道还要?本王令人赶你出去吗?!”

卫玄成嘴唇颤抖几下,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僵着脸快步出了帅帐之后却猛地停了脚步,双眼闭合,两行眼泪簌簌流下。

伤怀只是几瞬间,他很快便定了心神,二?话?不说,便往帐中去收拾行囊,继而?翻身上马,扬鞭离去。

周围人纷纷对他投来异样的目光。

卫玄成视若无睹。

他一分一秒也不想再在此?地停留了。

……

仍旧是熟悉的路途,远方是熟悉的山。

那?个熟悉的人嘴里叼着一片草叶,百无聊赖的等候在他的必经之路上。

卫玄成连一个余光都没给他,神色漠然的从他旁边经过。

李世?民吐掉嘴里那?片草叶,伸手抓住了他的缰绳:“好歹也是熟人,见了我,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卫玄成这才转过脸去看他。

先打掉了他拉着自?己缰绳的那?只手。

然后不无自?讽的告诉他:“李长生,你赢了。你是胜利者。”

“这回,我是真?的要?走了。”

“你可以现在就杀了我,但是,你绝对不可能再带我回去了。”

“士可杀,不可辱!”

李世?民却反问他:“卫先生,你当?初投向魏王,到?底是为了什么?”

卫玄成眼眸微眯,没有做声。

李世?民则继续问道:“是为了荣华富贵?”

卫玄成冷哼道:“卫玄成岂是这种汲汲营营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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