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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路交给自己的丈夫……
邬翠翠沉默着坐了很久,终于起身,跪倒在仍旧等候在一侧的王侍郎面前:“我家中还有几个?子侄,两个?妹妹,几位姨娘,可以将他们托付给先生吗?”
王侍郎神色一震,正色应承道:“但凡我有一口气在,必然会好生照拂他们!若违此言,天人共戮之!”
邬翠翠郑重向他一拜:“朝堂大事,先生胜过我万千,自然不需要我加以叮嘱,只是家中亲眷甚多,须得多言。我此番离开,便将他们托付给先生了!”
王侍郎神情不无敬服:“李夫人……”
邬翠翠起身,落泪道:“我,我不能?抛下眼前的这么?多人,我只能?……李峤他是个?能?为常人所不能?为之事的奇才,少了这三千人,他未必不能?保全……可是,可是我也不能?心安理得的坐在这里等消息……”
她?握住李峤临行前送给她?防身的那把匕首,神色坚定:“如果他能?够顺利脱困,我就?去顺州城迎接他……如果他不能?脱困,我就?陪他一起死!”
第134章
邬二郎沿着?李峤所?部原定的出军线路去寻人, 却是?一?无所?获,茫然之际,更觉不安。
若是?承平时候也便罢了, 偏赶在?这样兵荒马乱的时候断了消息,怎么能不叫人心焦?
李峤没有东进征讨魏王,那么, 他到底是?去了哪里?
邬二郎将地图握在?手里展开,目光在?附近有可能的军事目标上逡巡,心下?忽的一?动?——难不成, 是?去攻打叛军了?
这样的话,麻烦可就大了啊……
邬二郎到底是?个文人,虽然谙熟骑术,但那是?因?为本朝男子尚武, 可真要说是?带兵打仗, 却是?一?窍不通。
李峤会?从哪里进军,到何处驻扎, 他都无从猜测,更要命的是?,有些路李峤率领大军途径, 自然无碍,可换成他们这一?行十数人,备不住就要生出什么波折来?。
越是?心烦意乱, 便越要定下?心神, 邬二郎同几个曾经参过军的扈从商议之后,议定了几条有可能的路线, 快马奔赴前往。
头一?条线路被证明是?错的,他们又疾驰着?改换成第?二条。
这一?回?倒是?对?了。
因?为他们在?既定的行进方向处窥见了升腾至数十丈高的狼烟, 一?碧如洗的天空中分?外明显。
那是?平城方向!
邬二郎见状不由皱起眉来?——狼烟是?用来?求助的啊!
入城之后,他先去寻人打探消息,得知李峤所?部业已被困几日之后,先是?一?喜,复又觉得忧心忡忡。
喜是?因?为如若无处求援,李峤必然不会?点燃狼烟,而以李峤的性格而言,在?被困几日之后将狼烟点燃,显然不会?是?走投无路之下?的无奈之举,多半是?早有准备,顺州之困之于他应当并?不难解。
而之所?以忧心忡忡,则是?因?为自己此行要给李峤带来?的这个消息——李峤早就做了准备,但他做出这个准备的时候,必然受限于他的所?知所?得。
太上皇与天子实则蛇鼠一?窝——这个真相,又是?否会?对?李峤的事先安排造成影响?
如果会?的话,在?当下?这种生死关头,从前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小?小?错漏,或许就会?是?致命死因?!
一?行人紧赶慢赶的到了平城,却也只是?徒增一?层烦恼罢了。
平城与顺州城相距六十里之远,他们不过十数人,围困顺州的叛军却有数万,邬二郎对?此一?筹莫展。
帮吧,十几个人帮不上什么,若是?能帮助李峤送信也就罢了,偏生他对?于顺州城内现状一?无所?知,又如何进行配合?
可要是?不帮……
唇亡齿寒啊!
前方战事紧急,每拖延一?刻钟,危险便要加重?一?重?,这把刀不仅仅架在?李峤的脖子上,也架在?邬家的脖子上!
邬二郎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却也是?无计可施,将人手派出去打探战事如何,不曾想这日回?来?复命的扈从却少了两个。
邬二郎见状便知不好,匆忙要逃离此处,却也晚了,一?行体量剽悍的军汉骑马来?到了他下?榻的客栈,看似客气,实则不容拒绝的将他请走了:“我家长史相请,邬先生,请吧?”
彼时平城尚未失陷,这也是?邬二郎胆敢带人在?此长久停留的原因?,此时听闻这群军汉的领头是?某位长史,心里头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长史是?文官啊,怎么会?统军?
又对?于找自己前去的原因?而深感不安。
邬二郎一?路被带到了平州城外一?处简易搭建起来?的军帐外,同他一?道前来?的军汉扬声道:“长史,已经带了邬二郎来?!”
内里传来?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进来?吧!”
那军汉在?邬二郎背后推了一?把,他略有些踉跄的进去,抬眼去看,却见帐中悬挂着?一?副军情图,一?个年约二十四五的魁梧青年抱臂立在?一?侧,身着?长史红色官袍,目光炯炯,英姿勃发。
邬二郎出身大家,这辈子见过的五品官不知凡几,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到底还是?先行拱手,客气的称呼了一?声:“长史有礼……”
李世民礼貌问?候一?句:“邬郎君有礼。”
然后开门见山道:“你此次快马而来?,是?有何紧要消息须得告知李峤?”
邬二郎悚然一?惊。
他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对?方却清楚明白的知晓他是?谁,为何而来?,要来?见谁……
要知道,为了保密起见,即便是?对?同行的扈从们,他也没有吐露过任何风声啊!
邬二郎疑心这是?对?方有意试探,故而便故作茫然,反向试探道:“您何出此言?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李世民冷笑了一?下?,神色森然:“听着?,我乃李峤之兄、德州长史李长生!军情紧急,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磨牙,我数三个数,把你的来?意交代清楚,再敢啰嗦推诿,我立时使人把你押出去点天灯!”
邬二郎大惊失色。
对?于一?个生于富贵温柔乡,习惯了柔声细语的高门贵公子来?说,这种行事当真是?太粗鲁了。
而对?方所?说的几句话,无论是?他是?李长生,还是?李峤是?李长生的弟弟,乃至于最后那句让人毛骨悚然的点天灯,哪一?条都极大的突破了邬二郎的固定认知。
他还在?为此惊诧,李世民已经杀气腾腾的出声:“三,二……”
邬二郎一?看他这长相,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