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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他去逛青楼这事,她实在没办法向外人解释,只能起身打断道:“饭好了吗?我饿了。”
公孙云平对她正心疼到最上头,听见她说饿了,自然又要赵氏赶紧去看看晚上的吃食。
是夜除了公孙绮不在,一桌子人围在一起,勉勉强强倒也算一场家宴。
公孙遥用完饭后便被公孙云平带去了书房。
“那个混账东西,除了夜半偷偷去逛青楼,可还曾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他紧张问。
“做过没做过的,要紧吗?”公孙遥站在他的身前,个子才刚到他的肩膀。
曾几何时,她还以为自己的父亲是世上最高大、最遥不可及的人物,她就算踮起脚也够不到他的头顶,他还能将她整个人都托起来,抱住她,给予她最足的安全感。
他是世上最厉害的男人,最伟大的父亲。
可是随着这份安全感渐渐的流失,她发现,世上高个子的男人有很多,能够一手便将她托起来,护在身前的,也有很多。
譬如,李怀叙。
在李怀叙面前,她不想承认自己对他的心动,但在公孙云平面前,她在心底里很清楚地告诉自己,眼前这个父亲给予她的安全感,还不如认识不足三个月的李怀叙来得多。
她仰望着公孙云平,公孙云平亦俯瞰着她。
良久,他叹一声气:“孩子,是父亲错了……”
“知道错了,那父亲便最后再为我做一件事吧。”
公孙遥自回门那日过后,便告诉过自己,不许再因为眼前这个男人而伤心,即便他知道他错了,即便他真的很想弥补,真的很想对她进行忏悔。
她噙着淡漠的眼神看着公孙云平:“我的聘礼,先前父亲说过,是先替我保管着,待我有朝一日需要的时候,您便会给我。”
她看见公孙云平稍微诧异的神情。
可她依旧几乎毫无情绪地继续道:“不瞒父亲,那混账东西,不仅是个想逛青楼的人,还在婚后第一日,便偷偷拿着我的嫁妆去赔赌债了。
而今陛下赐了新的府邸,可他根本就没钱修缮装饰,这几月林林总总,拿的全是我的银子。我的嫁妆,才过几月便被他掏空了大半,马上我又要随他下江南外放,到处都是需要用钱的地方。父亲可否能将那批聘礼偷偷地交与我,让我藏到自己的地方去,以备不时之需,心里好歹也有些底?”
作者有话说:
老九:???名声彻底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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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彻底撕破脸◎
公孙云平在书房里缄默半晌, 屋内的油灯都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矮下半截,将他的身影拉的很短, 刚好只在他自己的脚下。
公孙遥沉默地等着他的回话, 等到外头的更锣敲响,长安城即将又要陷入新一轮的宵禁,她终于不再报任何希望地问向公孙云平:
“所以, 父亲曾经答应我的, 要留给我的聘礼,如今还作数吗?”
“遥遥……”
“您是不是答应了赵氏母亲, 要将那一份聘礼拿去救赵家的舅父?”
“你这是哪里听来的话?!”
公孙云平尚未来得及想出合适的说辞,便听到这样的质问,脸上神情已经不足以用震惊二字来形容。
“遥遥, 这是谁到你面前嚼的舌根子?”他声色俱厉地问道。
“父亲何必在意这些?”可公孙遥如今并不打算告诉他。
她只是越发平静地又问了一遍公孙云平:“父亲不如先回答我,我如今需要聘礼, 您还愿意给我吗?”
“遥遥……”
这个问题无疑是难倒公孙云平了, 叫他面对着公孙遥, 除了她的名字,一时又说不出别的话。
他眉心快拧成了一个山字。
“遥遥, 不是父亲不愿意给你。”
又过去许久, 他才再度叹息道。
“实在是李怀叙那浑小子,你也说了, 他贪赌、好色,即便他如今有王爵,有宅田俸禄,但人只要一沾上赌这个字, 便是有再多的钱财, 也能挥霍一空。
父亲是担心, 聘礼一旦给了你,你将来同他有了孩子,有了牵绊,耳根子一软,到时候这些东西,又成了他李怀叙的囊中之物了。”
“我耳根子软不软,父亲难道还不知道吗?相比起我,父亲更应该担心的,是自己吧?”
来时满腔的愤怒逐渐化为可笑,公孙遥发现,自己在这个所谓的娘家待的越久,心就越能变得拔凉、冷静。
她目光沉静地看着公孙云平,一双稍微偏圆润的杏眼,本该无论如何也同冷漠二词牵扯不上联系,偏就是生在她的脸上,偏就是站在她父亲面前的时候,竟叫他无端觉得一股森冷。
太像了。
实在是太像了。
公孙云平看着她这副样子,几乎是立刻便想起了岁娘。
那个公孙遥早就故去的生母。
当初他同她提出要回京,让她带着迢迢跟着他回去做妾的时候,她也是这副神情,哭过闹过之后,就只剩满眼的冷漠和面无表情。
他以为江南的女子从来温婉,却实则不然,她们狠起来的时候,也是能立马断情绝爱,说一不二的。
他似受不了公孙遥这般的凝视,在她一动不动的目光下,难堪地别开了眼。
“遥遥,赵家毕竟同我们家有着多年的姻亲,赵循虽然同你没什么关系,却是你几个弟弟妹妹们的亲舅父……”
“弟弟妹妹们的亲舅父,凭什么要拿我的聘礼去救他?”
公孙遥一时都听笑了。
“父亲自己不觉得这些话可笑吗?弟弟妹妹们的舅父,就叫他们自己去救好了。怎么,我不信您同赵氏母亲没有给他们预留将来出嫁或是娶妻需要的银钱,这些钱是拿不出来吗?非要拿我的?”
公孙云平两眼睁大:“你的弟弟妹妹们都尚未娶妻成家,如何能动那些银子?”
“所以我成家了,就能动我的?”公孙遥觉得荒唐的同时,又彻底对公孙云平失去了耐心。
“我方才已经同父亲说的多么清楚了,李怀叙一直在打我嫁妆的主意,我想要这笔聘礼,为我自己将来留点底。父亲是觉得,当今陛下还能撑几年?等到他将来逝去的时候,李怀叙那几个兄弟即位,我们这名义上的王府又能捞到多少的好果子吃?
到时我若是已经诞下了他的孩子,父亲便是要眼睁睁看着您的女儿和您的外孙在所谓的王府里挨饿受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