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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姑父还在等我。”

“我送您。”

抬步欲走的沈舒言连忙制止:“有送姑姑这时间,不如多陪陪未来夫人。”

沈黎安只好停下了步子,不予与其多做解释,目送其离开。

沈芸走后,聂晚昭也休息得差不多,将他的外袍折好还给他。

只不过沈黎安并未接过,语气淡然道:“外面风大,你还是披着吧。”

“多谢大人好意。”聂晚昭表面客气又温顺,内心:和别的女人腻腻歪歪,还要假意关心我,哼,谁稀罕。

沈黎安眉心微微动了动,不着痕迹扫了她一眼:“嗯,若不是你身子不适,我理应带着你一同拜见姑姑。”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聂晚昭却立马领会,脸颊飘过两团红晕,原来那女子竟是他的姑姑?

“嗯……下,下次吧。”聂晚昭支支吾吾,丢下这句话后落荒而逃。

天空不作美,原本晴好的天气突然变了天,他们便打算去挂了祈福带,就打道回府。

檀木长桌前,聂晚昭思索片刻后,便挥笔在祈福带上写下祝愿,只消待墨水干了后,挂上十方许愿树就算大功告成。

须臾,寺中师父见墨水已半干,双手合十微微躬身提醒:“聂施主,可以去挂祈福带了。”

聂晚昭欠身回礼,回到桌前拿起祈福带,走到十方许愿树下。

观望了一会儿,找了处不高不低的枝干,踮脚将其绑了上去。

爱意随风起,似乎真要将满树的祈愿上达给掌管姻缘的月老,红丝带轻轻晃,半干的字迹上浮云流水的几行字似乎也鲜活了起来。

既许一人以偏爱,愿尽此生之慷慨。

信女:聂晚昭

*

等他们刚刚挂完祈福带,就有寺庙里的小师父给他们传话,说是宁安长公主与驸马已先行一步,留了来时的马车,让他们自己乘车回城。

聂晚昭慢沈黎安一步,和绿舒走在后头,盯着前方那抹挺拔宽厚的背影,叹息一声,看样子长公主是铁了心要撮合他们的感情。

顺着寺庙的长阶,往停靠在庙宇脚下的马车方向走去。

忽然,身前的人停步,垂于腰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用力之大,甚至可见青筋凸起。

她心里一咯噔,正准备问他发生了何事,就听到一声急切的惊呼声:“昭昭!”

这声音……

抬眸看去,便见一个风尘仆仆的少年郎站在台阶尽头。

陆秉文赶了几天几夜的路,此刻神态狼狈面带沧桑,身上的官服都还没脱,却依旧难以遮掩在看到二人站在一处时,他眼眸里的焦灼和痛楚。

他咬牙切齿,视线落在为首之人的身上,复杂的目光里充斥着憎恨,埋怨,愤懑之色。

聂晚昭注意到二人之间微妙的气氛,来回打量片刻,不禁猜测:这两人莫不是有仇?

“昭昭,你能跟我谈谈吗?”陆秉文的声线里尽显疲惫,温柔中甚至带着一丝恳求。

聂晚昭点点头,抬步越过身前之人朝下面走去。

很显然,他是来找自己的。

手腕蓦然被人抓住,她诧异回首,对上他沉黑如墨的双眸,不知为何,她竟生出几分心虚害怕。

他低头敛目,靠得很近,语气也难得的软了几分:“我等你。”

她微怔,感受到他的指尖在自己的肌肤上渐渐收紧,只好傻傻点头:“哦好。”

兴许是觉得她的话太过敷衍,他神色瞬间低迷,好似受了什么委屈般抿起薄唇,她扯了扯嘴角,犹豫几秒,伸出另一只手拍拍他的手背,安抚似的补充:“我去去就回。”

他总算松手,目送她走向另一个男人。

数丈高的古树之下,面对面站着一男一女。

聂晚昭被他炽热的视线盯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率先开口打破沉默:“三郎,你什么时候从冀州回来的?”

因为公事,他离开京都已经数月,就连除夕都未回来过。

陆秉文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刚刚。”

聂晚昭着实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刚刚回京为何不好好回去休息,怎得第一时间要来寻她?

莫名的,她想到了四哥当初的那些话。

难不成……

他待她,真的只是朋友,妹妹吗?

她不禁怀疑。

可是,他从未表露过喜欢二字,而且他明明说过,他有喜欢的人……

“我听说,你大病了一场,身体可还好?”他的话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她回望着他看过来的复杂眼神,柔声回:“早就好的差不多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混乱不堪的情绪,故作镇定地问:“你和沈黎安订亲了,是不是?”

问完这句话,他的眼眶瞬间发红,干涩的唇瓣都因为悲伤在微微颤抖,那暗哑的声音里,不自觉透着显而易见的不平之意。

聂晚昭愕然,心中五味杂陈,有些事情已经呼之欲出,她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难怪,难怪……”他连说两遍,捂着脸绝望地向后倒退两步,勉强稳住了摇晃的身子,仰头的瞬间泪水染湿掌心。

“你为什么不选我呢?为什么不等我呢?如果你等等我,如果我不执行这个任务,如果我早点跟你说我喜欢你,如果我直接来提亲……”

“我们是不是就会有不一样的结局?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

他苦涩后悔的话顺着风声一齐入耳,哪怕已经隐隐猜到,聂晚昭依旧受到了震撼,瞳孔骤然缩小,难以置信地皱起眉头。

不忍见他如此,也不忍彼此的关系就这么轰然倒塌,她试着开口:“你,你从前不是跟我说,你有喜欢很久的人吗?”

傻瓜,那个人就是你啊。

他望着她,无数话语梗在嘶哑的喉咙间。

如今这局面,也不知道谁才是那个傻瓜。

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万千思绪只觉得无法排遣,渐渐郁积满胸,弥漫至整个身心,令他痛苦不堪,无法释怀。

兴许是不甘心在作祟,当他触及到她眼眸里的愧疚之色时,他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一个疯狂的念头,愈演愈烈,将他的理智逐渐吞噬殆尽。

他不由分说地攥住她的肩膀,激动异常:“昭昭,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嗯?”

“三郎,你冷静一下。”肩膀被他抓的生疼,痛感让她下意识出手反抗,试图将他推开。

他的双眼瞪得极大,眼神热烈似火,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疯魔之色,“我们离开京都,私奔好不好?或者我去找陛下,让他撤回旨意。”

“你疯了不成?”聂晚昭越听越心惊,扬声骂醒他:“且不说抗旨私奔是多大的罪名,就凭你,又有多大的脸面能让陛下收回旨意?”

“就算退一万步,我也根本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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