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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屏住呼吸侧耳听着身后的动静,几乎是一窗之隔的距离,近到旁人只要稍微留神就会发现的地步。
若是被他手下人发现了……她的脸面也不必要了。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秦旭握紧佩刀,带着两三个人沿着茅草土屋周围巡逻,突闻脚下不远处的一扇窗户传来清脆撞击声,他凝眸朝着那方向看去。
夜色朦胧,屋内并未点灯,什么都瞧不清楚。
“你们听见了吗?”他皱眉问。
身后的人将灯笼往那凑了凑,眯着眼睛俯身打量片刻,缓缓开口:“那处似乎是沈指挥的屋子。”
“那没事了,走吧。”秦旭耸耸肩,率先迈步离开了原地。
黑暗中的那抹光亮渐行渐远,聂晚昭擂鼓般的心跳才逐渐平复下来,耳边沉重的喘气声却更加明显,异样的爽感戳着她的脊梁骨,让她无地自容。
可他却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
“……沈……沈黎安……”
尾音终于破了音,咬牙切齿唤出他的名字,便恨得一口咬在了他的肩头,银色透亮的丝儿自她肿胀的唇边滑出,精瘦的锁骨上方徒留一排整整齐齐的牙印和液体。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她才松了口。
沈黎安收拾好一切,将她平稳放在地上,可是腿软的她却根本站不住,只能由他搀扶着往前走了几步,最后,他弯腰将她抱起,摸黑走到了床榻边。
聂晚昭沾着床便侧过身子背对他,单薄玲珑的身段窈窕,曲线优美让他不禁响起方才的一幕幕,可是她俨然一副不想再跟他说话的样子。
身上的火热尚未完全熄灭,他眸色沉沉,俯身揽住她的腰,凑过去小声讨好:“我给你擦擦。”
回应他的,是漫长的寂静。
“我去烧水……”
黑夜里,那莹白小巧的半张脸终于朝他的方向侧了侧,张口便是低低的怒骂:“烧个屁啊,你莫不是脑子有病。”
“……用冷水应付应付就行了。”
她可不想闹得人尽皆知。
聂晚昭伸手拉了拉被子,遮住一双暴露在外的雪白长腿,随即瞪了一直盯着自己看的男人一眼,将他推远了些:“看什么看,还不快去。”
沈黎安点头,下意识地想摸摸鼻尖,扑面而来的却是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浓稠味道。
他轻咳一声,耳尖微热,也觉自己的行为稍显过分,不动声色地垂下手,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屋檐积水一下一下,犹如未断的木鱼敲打在水坑里,浅淡的光线从院外靠近。
刚出门就恰好碰见巡逻回来的秦旭。
“大人,怎么起身了?”秦旭朝他走过来,颇有些疑惑。
沈黎安面不改色:“有些渴,出来倒水。”
说是口渴,却往水池的方向抬步,走了几步转头问:“可有皂角?”
秦旭点头,吩咐身后人去拿,心中却更为疑惑,然后看着他洗了一遍手后,便开始用皂角搓洗手指,然后冲掉,来回两次,最后打湿两块手帕后回了房间。
什么情况?
他挠挠头,百思不得其解。
*
第二日吃过早饭,雨已经彻底停了,整顿完毕后,一行人没逗留多久便重新启程。
秦旭骑马于马车旁护航,难以置信地盯着前方骏马上的身影,那个看上去娇娇弱弱的嫂子夫人居然会骑马?不光会骑马,骑术还很不错,稳稳当当行了数日。
而他家大人则窝在马车里,一个在外头,一个在里头。
除却停车休整,他就再没见过两夫妻同框过,就连在驿站休息都是分房睡。
众人觉察出一丝不对味来,暗地里猜测两人吵架了。
沈指挥倒是提出想与之结伴骑马同行,示好的姿态放得极低,却被夫人严词拒绝,说他身体没养好就骑马岂不是把大夫的话当儿戏,勒令他待在马车里,硬是不跟他处在同一个空间里。
这一日,他们行至绥化县,离京都不过半月的路程。
赶了半日路,众人停至路边的茶馆稍作歇息。
沈黎安自内挑开车窗,抬手招来秦旭。
正在和店家买茶的秦旭听到声响,停下动作,赶忙朝其走去:“大人有何吩咐?”
沈黎安目光幽幽扫向和车队众人谈笑风生的某道倩影,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我有事要说,喊她过来。”
秦旭婉拒:“您为何不自己喊?”
他顺着瞥过去,就这么短的距离还要他喊?
沈黎安一噎,没想到会被拒绝。
眉间突突跳了几下,他若是能唤动她,就不必叫他来做了。
沈黎安面无表情地扫他一眼,冷声道:“叫你去你就去,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是,属下这就去。”秦旭颔首,得嘞,上级都发话了他还能不做吗?
沈黎安追随着秦旭的背影,见他站到聂晚昭身边后,开口说了句什么,后者下意识抬眸望了过来,只是那双纯澈的眸子未掀起半分波澜,反而是转瞬移开,平淡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等会儿去。”
沈黎安抬手揉了揉发酸的额角,哄妻难啊,哄妻难。
聂晚昭本来不想理他的,可是顾虑到冷战那么久,再闹下去就显得她太过不近人情了,而且她实在是不想骑马了,能坐舒舒服服的马车她为什么不坐?
故意磨蹭了好半响,她才拿好刚在商贩手里买下的一筐山莓,和身边的人道了别,朝着马车走去。
她身量较矮,站在马车旁只能仰头和他说话,语气不咸不淡,甚至有些不客气:“叫我干嘛?”
沈黎安眼睫在眼下投射出一排阴影,瞧不清里头压抑的神色,但他的语气格外柔软温顺:“你上车来。”
“不要。”她用力直起腰板,直截了当地拒绝。
“……”沈黎安眉峰挑起。
“既然没什么事,我就不同你说了,我要去吃山莓。”
她说完就掉头往茶馆的方向走去,可是还未走出几步,就被人叫住:“昭昭。”
无奈至极中又透着实打实的委屈。
聂晚昭缓缓停下脚步,以拳抵唇调整嘴角不断上扬的弧度,抿唇转头去看他。
刚走到马车旁,他就主动挑开了车帘,伸出来一只玉石般白净的手。
聂晚昭叹了口气,佯装一副“真是拿你没办法”的模样,就着他伸过来的手上了车。
她在座位上稳当坐好,想抽出手,对面的人却不干了,死活不肯松开,还起身挪动屁股到她身边坐下。
二人的手心相握,温热的触感立马将她拉回了那夜,各种非礼勿视的画面席卷她的记忆,清晰而又火热,叫她当即红了脸。
她挣了挣手,没挣开,只好冷着脸觑他:“你先给我松开。”
下一瞬,却被一双强有力的臂膀紧紧揽住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