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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丝慌张,似乎觉得自己下意识的的行为伤害到了她。

他望着她,嘴唇张了张,欲言又止。

从未见过他这副表情的聂晚昭有些慌,以为他是真的相信曲解了自己的玩笑之言,语无伦次地出口解释道:“我胡说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只是几个梦而已,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总不会因为这些莫须有的梦生我的气吧?”

“我没有生气。”他的手心颤了颤,最终却只是将其搭在额间遮住外泄的不安,眉宇间疲惫尽显,“是我的问题,等我晚上回来再同你解释。”

“你不能走……”聂晚昭拉着他的手指,急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你若是现在不解释清楚,就那么走了,留我一个人在这儿,我一定胡思乱想的,到时候我们之间必定会产生误会,往长久看,有很大可能会影响到我们的感情。”

“你到底怎么回事吗?你不高兴我提起那些梦我以后就不说了,该死的,害得我大病一场,现在还连累我们两个吵架……”

“昭昭。”沈黎安搂她入怀,眉头骤然拧紧,苍白如纸的唇瓣也慢慢抿起,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他高兴于她记忆里关于前世的残留,又担心这些时不时冒出来的记忆会对她造成伤害,当他听她说起梦的起源,他才意识到或许是他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打乱了这个世界原有的秩序,才会让她与前世重新关联起来,她的那场大病或许也是因为自己而起。

如若未来她想起来的记忆更多,对她的影响会不会更大?

他既害怕她记起来,又惶恐她记不起来。

这个认知让他混乱,抓狂,惟恐他重生后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你别这样,我害怕。”感受到背脊处的大掌逐渐收力,聂晚昭无措地揪着他后背的布料,墨发蜿蜒滑落她满手,激起阵阵颤栗。

沈黎安算是头一回在她面前失控,不知原因,让人分外在意。

“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让我明白今生还是有诸多的事不受我所控制,所以情绪失控了,不过也让我想明白了一些事该如何处理。”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而深邃,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好似刚才差点点就失去理智的不是他。

“昭昭,这次我绝对不会放任他将你抢走。”

独占欲在心中反复翻搅,若是可以,他真的想带着她就此离开京都,远走高飞。

“什么意思?”聂晚昭微微拉开了些二人之间的距离,仰起的脸庞,泛着点点湿意,泪珠点点粘连眼睫,一眨一眨,滑落进他擦过来的指腹。

他?

他是谁?

第79章 威胁

◎两个男人的对峙◎

迈入十月, 天气越来越冷,聂晚昭的心情也越来越烦躁。

原因无他, 只因她日日都能收到来自咸福宫邀约的帖子。

她已经陪同淑贵妃聊了大半个月的诗词歌赋和《女诫》、《女训》, 亦或是陪同下棋,明明淑贵妃和蔼可亲,说话也有趣并不老成, 可是却莫名总让她有种如坐针毡的不自在感。

更令她心烦的, 前往咸福宫的必经之路上,她次次都会遇见镇北王, 有时候甚至还会跟去咸福宫,一个威名赫赫的王爷,清闲的好像是个浪荡公子哥。

而也是近日她才知晓, 淑贵妃竟是镇北王的表姨母。

不出所料,今日依旧。

“聂晚昭。”宋竹眠叫住她。

聂晚昭装作听不见, 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去。

来的路上她就有意拖延了时间, 本想着就能和他就此错过, 谁曾想还是避不开。

宋竹眠两三步追上她的脚步,与她并肩而行,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装作听不见?”

他都这么说了,再装下去就太假了, 尽管心中有诸多不愿意,却还是不得不搭理他。

聂晚昭顿步行礼,端的是一副面不改色的疏离姿态,“妾身耳有些背, 还望王爷见谅。”

“孤只是想为上次在万春阁的不当言论道歉, 可夫人似乎并不想给孤这个机会, 若是次次都如今日这般故意避开,你我之间的误会岂不是解不开?”

聂晚昭往道路边缘靠近两步,拉开与宋竹眠并肩的距离,淡淡道:“王爷说笑了,妾身与王爷之间可没有误会可言,另外,与外男避嫌乃臣妇之责。”

话毕,她瞥见宋竹眠袖口处的茶渍,回想起来时听到的那声惨叫,余光不由自主地扫向那座他方才站立的凉亭。

两个太监模样的男人,正拖着一个麻袋往小径处走去,而仓促间未来得及封口完备的开口处,露出来的那一截衣物,正是这段时日她常见到的洒扫花园的宫女所穿的宫服。

宋竹眠在这时朝她靠近两步,挡住她欲更进一步探究的目光。

聂晚昭稍一联想,便反应过来在她经过这里之前发生了何事,秀眉紧皱,颇有些惊惧地望着宋竹眠这张云淡风轻的面容。

“淑贵妃还在等,妾身先行一步。”丢下这句话,抬步就走。

宋竹眠嘴角的笑在触及她眼神变化的那一刻,就瞬间垮了下来。

“孤只不过处理了一个小宫女,你就觉得孤冷血,可你家那位杀起人来,可比孤残忍得多。”宋竹眠磨蹭着指间扳指,似笑非笑道。

在他看来,上位者掌握生杀大权,死了个小宫女本是件不足为奇的事,聂晚昭同为权力的受益者,居然会觉得害怕?

不过,她生气的样子,也挺可爱的。

聂晚昭蓦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与之对视,美艳的脸上划过一丝怒意,“王爷为何要牵扯上我夫君。”

宋竹眠答得很快,也答得让人匪夷所思,“因为沈指挥在某种意义上与本王挺像的,都爱杀人,并且杀的还不少。”

聂晚昭竭力压制住翻滚的怒意,沉默半响,方才继续道:“我看待问题向来对人不对事,不论对错只拥护我喜欢之人。”

“如果我夫君要杀人的话,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给他递刀。”

言语间,尽是对沈黎安的维护。

“那本王可否做那你给递刀的人?”

疯子。

聂晚昭眼睫轻颤,忍不住在心中腹诽,什么也没回直接走了。

难得的,宋竹眠既没跟上来,也没叫住她,而是任由她离开。

聂晚昭满腔的怒意,直到走到咸福宫的大门口还未消散,就连淑贵妃都看出了她眉宇间的不悦之色。

“怎么了?”

聂晚昭扯了扯唇角,不由想起宋竹眠那副惹人生厌的嘴脸,随意找了个说辞,“没什么,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

闻言,淑贵妃停下手里的针线活,脸上写满了内疚,“往返宫内外很累吧?都怪本宫没注意到……但是谁叫你太合本宫的眼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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