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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去感恩寺上香的那回,因为距离远看不清人,错把她认成了与沈黎安交好的年轻女子,不仅为此吃了回闷醋,还糟了沈黎安的一通揶揄。直到婚礼过后,认长辈时才有机会向姑母致歉。
最尴尬的还不止于此,有一回在去咸福宫的路上,撞见了姑母沈舒言,称呼就在脑子里,却因过于紧张,她硬生生地给叫错了称呼。
而这回,她吐槽沈黎安时,又被她给撞见了,她不知道沈舒言听到了多少,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讪笑着问:“您今日怎么来了?”
听到她这么问,沈舒言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和善的笑容慢慢收起,清冷的眉目皱作一团,悲伤迅速划过脸颊,幽幽叹了一口气。
聂晚昭见状,心中咯噔一下,连忙穿好绣鞋,主动搀扶着她的胳膊在不远处的矮榻坐下,外头的绿瑶已经将准备好的热茶端了上来。
“前几日梦到了荣安郡主,这才记起四日后便是她的忌日,想着你是头一回当家,便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沈舒言拉着她的手在自己的身侧坐下,字里行间皆是对故友的思念和悲泣。
说起这事,她也发愁,有公爹在,她根本就插不上手。
于是她也实话实说了,“祭祀一事都是公爹亲力亲为,我倒是闲人一个。”
闻言,沈舒言想起沈肆卓那倔强的性子,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道:“今年我也跟着你们去荣安坟前,给她上柱香。”
荣安郡主死后葬入沈家祖坟,离京都须得三日的路程,往年沈家人都是提前五到八天过去,但是因为前天太后突然离世,皇帝伤心过度病重,就被迫往后推迟了。
扫墓事宜一切从简,明日启程,上完坟便即刻回来。
谈妥了这件事,沈舒言望着她,话到嘴边欲言又止,在聂晚昭的直白注视下,还是说出了口:“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子陵那臭小子的脾气又硬又臭,不会说什么好话,若是有惹你生气的地方,你就直接按沈家的家法处置,我谅他不敢还手。”
“没呢,没吵架……就是子陵这些时日太忙了,婆母的忌日又快到了,我联系不上他才有些生气的。”她可不敢在沈舒言面前说实话,夫妻间那点矫情的弯弯绕绕,她可不想拿到长公主面前丢丑。
本以为她会说帮忙联系联系沈黎安,谁曾想她竟说:“不用管他,我们自己去,我就不信他还敢不来了。”
气呼呼说罢,她眼神一转,遂又补充道:“等给荣安扫过墓,咱们先不用着急回来。”
“不用着急回来?”聂晚昭有些吃惊。
第86章 皇帝昏迷
◎这么多年,都是他的自欺欺人◎
“我带你去汶中祖宅那边逛逛, 瞧瞧子陵小时候住的地方,你还没去过汶中吧?那边的风景可不比京都差。”
“可是……”
“哎呀, 没有可是。”沈舒言亲昵地摸了摸她的脸, 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劝道:“依我看啊,也不用给子陵那小子递信儿了,他一旦忙起来就不管不顾的, 等他回家后找不着人, 有他着急的,也趁此机会改改他那臭毛病。”
聂晚昭想了想, 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毕竟这个“不管不顾”,她可是深有体会。
聂晚昭抿了抿嘴, 几乎没多犹豫就应承了下来,一想到沈黎安来给她下跪认错, 亦或是哭着求她回去, 她就忍不住嘴角上扬, 恨不能咧到耳后根。
高兴之余却错过了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晦暗。
翌日。
因为此去汶中的行程颇紧,聂晚昭一大早就被绿瑶从睡梦中叫醒, 意识朦胧间, 扁着嘴呜咽道:“绿瑶,拉我起来。”
绿瑶无奈, 深知她赖床的惰性,一到冬天就更为严重,如若没人帮忙,她能立马倒头就睡。
不由轻笑了一下, 轻手轻脚将她从温暖的床上给扯了起来。
飘散在室内的冷空气很快贴上她裸露在外的背, 猛地一个激灵, 把她的瞌睡都给赶跑了,赶忙招呼着绿瑶伺候她更衣。
绿舒和绿茗在外帮着容妈妈清点要带的行李,因为沈舒言说要在那边在多住几日,她们征询过聂晚昭的意见后,昨天又临时多准备了几套衣物和别的行李,但是比起之前千里迢迢回聂家荆州,已经算得上是轻装上阵。
今年的初雪下的迟,京都虽还未下雪,但是气温已经很低了,更遑论地处山峦地带的汶中地区。
绿瑶刚帮聂晚昭穿好御寒的衣物,就见绿茗悄摸摸地溜了进来。
“瞧奴婢找着了什么?”
绿茗从外头走进来,一脸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手背在身后,显然是藏了什么东西。
“怎么?还在我面前卖起了关子?”聂晚昭故意板起脸。
“哼,夫人这么说可就没趣了。”
趁着她低头失落的一瞬间,聂晚昭眸底闪过一丝狡黠,眼疾手快,伸长手臂去够她身后藏着的东西。
绿茗很快反应过来,下意识往后躲了躲,避开了聂晚昭的手。
计谋没得逞,聂晚昭讪讪收回手,可惜了,只差一寸。
见她如此,绿茗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笑意,乖乖摊开了手。
素白的手掌心里,一支芙蓉色的玉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其上点缀的名贵琥珀雕刻着一个“昭”字,配着藕色的流苏好看极了。
钗子尾部还有一个包裹住钗身的纸条,上面写着两行小字。
此去汶中,多加小心。
任何传言,请勿相信。
字迹工整熟悉,出自谁手,一目了然。
聂晚昭接过玉钗,脸上不禁染上几分诧异,第一反应是沈黎安昨夜回来过,赶忙追问:“你在哪找着的?沈黎安回来过?”
绿茗却否认了她的猜想,解释道:“姑爷昨晚没回来,这是后门的门房方才送过来的,说是姑爷前不久放到他那儿的,让他今日送过来。”
闻言,聂晚昭难掩失望,却又不免好奇,“前不久是多久?”
“半个月前。”
说来也奇怪,姑爷就像是未卜先知一般,怎么就提前知晓了她们会今日出发呢?沈家往年可都是早早就前去汶中,从未往后拖延过日子。
今年也是因为太后突然薨逝,这才不得不往后挪了挪……
“夫人,这个钗子真好看,这个字是姑爷亲手刻上去的吧?”绿舒从身侧冒出头,由衷感叹道,可爱圆圆的脸蛋上满是笑意,“不过这个传言是什么意思?”
最近也没什么盛行的传言啊。
聂晚昭也无从知晓,疑虑和担忧像是团团烟雾在心头萦绕,总觉得会出什么事一样。
可是也不给她多做思虑的时间,沈舒言就已派人过来催促该用早膳了,半个时辰后启程出发汶中。
聂晚昭只能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