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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

“这顾三姑娘乃是郑国公府的三姑娘。”

磊落食客轻叹一声,“早在三四天前,便有风言风语,直道顾三姑娘在崇莲寺中行不轨之事。”

“结果后面越来越离奇,有道顾三姑娘与寺中比丘尼如何如何,又有人言顾三姑娘与山下村民如何如何,甚至还有精怪之说。”

“好好的一座古刹,在他们口中竟成了烟花之地,淫`秽之所。”

“有些话简直不堪入耳。”磊落食客又是一声长叹,透着担忧,“也不知这位姑娘得罪了何人,竟用这般阴损法子毁人清白。”

儒生闻言,眉头微皱,面上笑意减淡,“城中百姓可信这些?”

“初时,确有不少人信。”磊落食客笑了两声,“但后面说什么的都有,我们如何猜不到是有人故意为之?”

“若无人推波助澜,此等谣言怎会迅速传播,是以,大家伙回过神来后,再未信过。”

他顿了顿,又道:“况且,后有时常前往崇莲寺上香的老妇人亲口所言,这位顾三姑娘自小便在崇莲寺,由慈空主持亲自教导,甚是知书达理。”

顾三姑娘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子,磊落食客略说了两句,便未再言,而是称赞儒生。

二人你来我往地寒暄客套了片刻,磊落食客这才转身离开。

儒生在原位坐下,收起折扇,正想转头与赭罗说话,便见一位女婢走上前来,蹲身行礼。

“先生,我家姑娘有请。”

儒生正想出言婉拒,便见女婢双手抬起摊开,掌心上是根略显陈旧的长命缕。

赭罗见此物,立即变了脸色,看向儒生,“先生,是……”

儒生用折扇虚空地点了他两下,赭罗赶忙抿唇噤声。

儒生走到女婢身前,盯着那条长命缕看了片刻,这才拱手点头,“还请姑娘带路。”

三人绕过屏风,站在顾婵漪面前,他们打量顾婵漪时,顾婵漪也在看他们。

她没有认错,此二人正是阿兄身边的将士以及小军师。

身形高大的壮士,名唤李赭罗,西北人士。

阿兄上战场时,他便跟在阿兄身边,武艺虽不高,但天生力大无穷,凭蛮力挣下不少战功。

那位容貌清隽文雅的儒生,名唤关辙山,江南人士,乃大舅父回江南丁忧时所收弟子。

大舅父前往北地新昌州任刺史时,关辙山随大舅父一同前往,后在西北边疆与阿兄结识,便留在了北疆以御敌军。

此二人皆是阿兄的好友,顾婵漪起身,向二人行礼。

关辙山与李赭罗亦回礼,并告之姓名。

店小二端来饭菜酒水,摆了满满一桌子,躬身退了出去。

小荷为两位男客斟酒,为自家姑娘倒好酸梅汤,这才紧挨着宵练,在桌边坐下。

关辙山浅笑,“姑娘如何知晓在下身份,且识得这条长命缕?”

顾婵漪看向自己的手腕,莞尔道:“先生自言从西北而来,对顾三姑娘之事甚为上心。”

顾婵漪这条长命缕,由五色丝线编成,乃是母亲去世前所编。

当年母亲自感时日无多,且深知丈夫品性,日后难以迎娶继室,恐无人为两个孩儿编制长命缕,是以特意编了许多。

阿兄离开都城前,她将剩下的长命缕一分为二,每人仅八条。

后来,她又编了两条,与母亲所编的放在一处,让阿兄带去北疆,希望阿兄十年内能回到都城,也希望母亲的长命缕能保佑阿兄平安。

阿兄在北疆时,每年端阳节皆会换新的长命缕,身边亲近之人,尽数瞧见过。

她手腕上这条长命缕,是母亲所编的最后一条,最能表明身份。

“姑娘果然聪慧。”关辙山赞叹道。

顾婵漪闻言,笑得眉眼弯弯,“阿兄可安好?两位阿兄为何会在平邺?”

关辙山与李赭罗乃阿兄好友,是以顾婵漪亦唤他们二人为阿兄。

关辙山瞥了眼四周,压低音量道:“定安一切皆好。上月定安收到都城来信,甚是担忧姑娘,便让我与赭罗来平邺寻姑娘。”

第二十七章

顾长策, 字定安。

是以亲友皆唤其字,且都城之中, 仅说“顾长策”三字, 百姓皆知是镇北大将军,却不知“定安”是何人。

顾婵漪愕然,她写与阿兄的信中, 并未谈及困锁崇莲寺,仅是报平安罢了。

阿兄怎会心生担忧, 甚至让关李两位阿兄千里迢迢来到都城。

顾婵漪正欲详问,却见关辙山手执折扇,往下压了压。

“此地不宜细谈,稍后再寻个僻静之处详说。”

顾婵漪只好暂且压下心中疑惑, 五人用过午膳, 叫来店小二,换至二楼雅间。

雅间静谧, 布置更是妥帖, 店小二端上茶水瓜果,走出去关上屋门。

顾婵漪将将坐下,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道:“阿兄怎会知晓都城之事,我写与阿兄的信上并未多言。”

关辙山看了眼小荷与宵练,轻摇折扇, 笑而不语。

顾婵漪担心关辙山谈及军中之事,只得向她们二人点了下头。

她们二人彼此对视一眼,默契地转身走到门边, 远远的站着。

关辙山这才收起折扇, 正色道:“并非从姑娘的书信中得知。”

顾婵漪惊讶不已, 关辙山打量着她的神色, 试探道:“不知姑娘与礼亲王是否相识?”

顾婵漪神色不变,坦然道:“老王妃上山还愿时,曾与亲王在崇莲寺中小住,偶然见过亲王。”

话音落下,关辙山又追问,“可是在六月中旬?”

顾婵漪微惊,脱口而出,“正是。”

关辙山了然,扬唇浅笑,“那便是了。”

“六月末,礼亲王府的侍卫身负信匣,亲至大营,求见定安。”

“信中提及姑娘宿在崇莲寺中,诸事不便。然而,姑娘乃是女郎,亲王不知郑国公府是何情形,不好贸然插手,只得传信告知定安。”

顾婵漪眼睛睁大,既惊又喜,她很快冷静下来,“阿兄与亲王,早年便相识吗?”

她明明记得,前世沈嵘抵达北疆前,阿兄与沈嵘从未打过交道,沈嵘怎会突然送信至北疆。

“在下也问过定安,定安却未细说,但亲王能让人千里送信,想来他们二人应当是相识的吧。”

关辙山偏头,朝李赭罗使了个眼色,李赭罗侧身提起旁边的包裹,小心地放在桌上。

打开外面包裹着的粗布,内里是两个红漆匣子,一大一小。

关辙山拿起小匣子,放至顾婵漪身前,“这是定安特意让在下带来的东西。”

顾婵漪眨眨眼,伸手打开匣子,里面是一沓泛黄的纸张。

展开纸张,看清上面所书,顾婵漪大吃一惊,这竟是当初祖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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