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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玩。
盛铭怀坐于江予彤的身侧,帮着江予彤一道写请帖,瞧见同胞弟弟将院子闹得鸡飞狗跳,忍不住皱眉。
他扫了眼桌面,拿起果盘上未剥皮的石榴,朝着弟弟扔了过去。
熟料,石榴却被弟弟一把接住,不仅如此,他甚至还倚着廊柱,慢悠悠地剥开石榴,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这石榴的味道委实不错,不愧是祖父精挑细选的石榴树。”盛铭志挑眉,耀武扬威般朝着兄长举了举手上的石榴。
盛铭怀面无表情地瞧了他片刻,轻哼一声,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廊下女婢的竹筐上。
盛铭怀放下手中毛笔,径直走到女婢身边,直接将整个竹筐端了起来,作势便要扔到弟弟的身上。
盛铭志当即变了脸色,“盛铭怀!那可是一竹筐未剥壳的板栗!”
顾婵漪便是此时踏进院门,尚未瞧清院内的景色,姨母便被人拽了一把,姨母又牵着她的手,连带着她也踉踉跄跄,眼见便要摔倒在地。
宵练见势不妙,快走几步,左手托住顾婵漪的腰,右手扶住盛琼静的背,右腿抵住往下倾倒的盛铭志。
好险将三人稳稳接住,并未摔倒在地。
落后几步的盛铭怀见状,手中竹筐都顾不上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宵练,由衷赞叹,“真是好利落的身手!”
盛铭志站稳后,边揉着后腰,边双眼放光地看向宵练。
“少侠好身手!不知少侠可有收徒的打算?”
宵练却连眼神都欠奉,细细地观察顾婵漪的神色,眼含关切。
“姑娘,可有受伤?”
顾婵漪揉了揉手腕,宵练正想撩起衣袖细细查看,手指刚落在袖口上,骤然想起周边还有两位外男。
宵练拧眉,只得以身子挡住他们二人的视线,小心翼翼地掀起袖口,肌肤泛红。
其余诸人大气都不敢喘,安静地盯着她们主仆二人。
江予彤已经走了过来,见状微微蹙眉,小声问盛琼静,“这位女婢,似乎并非小姑陪嫁的女婢。”
连盛铭怀与盛铭志两兄弟都察觉到了宵练的不同,更不用说阅人无数的江予彤和盛琼静。
盛琼静轻微地摇摇头,打量着宵练的背影,“听盛嬷嬷说,她是阿媛回府后,从王蕴手上买过来的女婢。”
江予彤闻言,眸光越加幽深,碍于眼下人多,不便细问,只得暂且压下心中疑惑。
盛琼静与她对视一眼,二人默契地看懂了对方的意思。
尽管她们压低了音量,但宵练自幼习武,耳朵比寻常人更灵敏些,将她们二人的对话,尽数听清。
但她面色不改,仍旧小心地检查顾婵漪的伤势,轻轻地按了按。
宵练轻松口气,“仅是轻微的拉伤,稍后婢子用药酒揉开便好。”
顾婵漪莞尔,声音轻柔,既是安抚宵练,还是安抚诸位亲人,“放心,并无大碍。”
江予彤意味不明地看着宵练,正欲出声,便听到盛铭志大大咧咧地开口,“女侠,你还懂医术啊?”
盛琼静忍不住轻笑出声,江予彤无奈扶额。
宵练微微欠身,恭敬有礼,“婢子并非精通,只略通一二。”
盛铭志还要追问,江予彤便不耐地挥了挥手,“快去前院瞧瞧,是否还有疏漏之处,莫要以为你们阿父阿娘不在身边,便真的无人管得了你们了!”
盛铭志依依不舍地看着宵练,只差拽着宵练的衣袖,“女侠,我办完了正事,再来向女侠讨教。”
盛铭怀委实看不下去了,连拖带拽地将盛铭志拉走。
偌大主院,总算是清净了不少,连躲在花丛中的野兔子,也探出了头,大摇大摆地走在院中。
江予彤让身边嬷嬷取来药酒,无需他人帮忙,江予彤自顾自地撩起顾婵漪的衣袖,倒上药酒,轻轻揉搓。
“新昌北侧便是北狄,你舅父隔三差五便要舞刀弄枪。
偏生他是个文官,只拿得起刀剑,连弓都拉不开,时常受伤,家中旁的不一定有,这治跌打损伤的药酒,倒是齐全。”
盛琼静挥退周边的仆妇女婢,院中石桌边,仅剩她们三人。
江予彤瞥了盛琼静一眼,却见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江予彤不解其意,正巧院内无旁人,便主动出声。
“你姨母应当与你说过礼亲王之事,刚刚你也瞧见你的两位表兄,铭怀沉稳,铭志跳脱,各有各的好处,你可有喜欢的?”
江予彤边说,边打量顾婵漪的神色,谁知,小女郎面色不变,倒是身旁的大姑咳了起来。
第五十七章
江予彤正在给顾婵漪上药, 骤然听到这般咳嗽声,险些未控制好手上的力道。
江予彤回头, 却见大姑咳得脸色发红, 顿时担忧不已,“这是怎的了,莫不是受了风寒?”
顾婵漪笑眯眯地看向姨母, 正巧二人的目光对上。
顾婵漪抽手起身,神态自若道:“姨母常年住在南方, 骤然来到平邺,又是秋高气爽的时节,我让厨房准备川贝百合秋梨汤,润肺润燥。”
顾婵漪屈膝行福礼, 施施然走出主院。
姨母应是要与舅母商谈她的婚事, 她乃未嫁女郎,不好主动张口说明, 只能借个由头离开, 让姨母告诉舅母。
果然,在顾婵漪走后,盛琼静长长地叹了口气,很是无奈。
“铭怀铭志虽好,但阿媛已有心仪之人。”
江予彤错愕, 终于反应过来,难怪大姑刚刚那般模样。
她急急追问,“阿媛可与你说过是何人?”
盛琼静面露难色, 又是一声长叹, 右手忍不住拍了拍石桌, 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正是礼亲王!”
“怎会是他?!”江予彤错愕, 直接站起身来。
她皱紧眉头,绕着石桌走了两圈,“你可有和阿媛说过那个要命的传言?”
“自然说过。”盛琼静蹙眉摇头,“但偏偏阿媛认定了他。”
“听阿媛说,她在崇莲寺时,老王妃与亲王在寺中修养,她与老王妃相处甚好,颇得老王妃照拂。”
“若仅是如此,待定安回来后,我们登门拜谢便是,何须赔上终身?!”
江予彤既气又急,当即便要去寻顾婵漪,好好与她说道说道,却被自家大姑拉住了手臂。
“你以为阿媛是以身报恩?”
盛琼静缓缓地摇了摇头,“若真是如此便好办了。”
江予彤意味不明地看向她,盛琼静微微用力,将江予彤按在石凳上坐好。
“你刚刚也瞧见阿媛身边的那位女婢了,她并非我们盛家的家生子,更非顾家自小养的女婢。”
盛琼静眸光幽深,看向院墙边栽种的紫菊,右手微微握成拳。
“我昨日夜间悄悄问过盛嬷嬷,约莫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