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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的儿郎,皆已娶妻,更有甚者,已有孩儿绕膝。

唯有兄长常年在北疆,且无父母操持婚事,竟耽误至今。

“道长可知是谁家女郎?”顾婵漪急急问道,如今舅母与姨母皆在都城,若兄长有心仪的女子,正好让长辈上门求娶。

然而,道长却摇了摇头,“天机不可泄露,缘分既至,自然水到渠成。”

道长既说这般话,顾婵漪便不再追问,兄长日后平安康健,且有上好姻缘,她便安心了。

道长瞥了眼顾婵漪,抬眸看向顾长策的眼睛,“老道有话想单独问善信,不知可否?”

清净道长道法高深,且为人坦荡,委实仙风道骨,即便常年隐居蜀地山野,都城诸人仍知晓他的道号。

不少世家权贵派人前往蜀地,请道长出蜀入京,道长皆婉言谢绝。

顾长策不知沈嵘用了何种法子,请来这位老道长,他却心知肚明,沈嵘此举,皆是为了他的妹妹。

他本想留下探听一二,自家妹妹发生了何事,竟需沈嵘派人千里迢迢前往蜀地,将这位老神仙请入京。

但见道长不欲与他多言,顾长策只好抿唇应允,他转身定定地看向自家妹妹。

“阿兄便站在廊下,不会走远,你若有事,出声唤我。”

顾长策对清净道长拱手行礼,大步流星行至屋外。

屋门大开,寒风席卷细细雪粒,送入屋内,屋中炭火猛地亮了一瞬。

“道长有话,不妨直言。”顾婵漪神色如常,平淡无波,嘴角微微上扬,眉眼之间透着淡淡笑意。

清净道长眸光一凛,正色道:“善信眼下本不该在此处。”

顾婵漪眨眨眼,笑问:“不在此处,应当在何处?国公府是我与兄长的家,我不在家中,又能在何处?”

“崇莲寺东院。”道长缓缓出声。

顾婵漪顿时瞪大双眼,无意识地抓紧手中锦帕。

这位清净道长果然有些道行,难怪沈嵘执意请他入京,仅是一眼,便察觉到她的命运轨迹有所偏移。

“善信莫怕莫慌。”

道长浅笑,眉目慈和,“老道且问善信,善信十岁生辰日,是否受过伤?”

顾婵漪拧眉深思,时光久远,她记不清十岁生辰那日,具体发生了何事。

但她记得甚是清楚,十岁那年,刚出正月,她便被王蕴送去了崇莲寺。

“我记不清了。”顾婵漪坦言,摇摇头。

道长蹙眉,“善信可否伸出左手,掌心向上,让老道一观?”

顾婵漪依言伸出左手,掌心向上,五指张开。

道长凑到近前,看到顾婵漪无名指指腹上,靠近关节处有道细小疤痕,他眼睛微眯,以拂尘柄隔空虚虚地点了点,“善信可对此疤有印象?”

顾婵漪收回手,放至近前细看,她此时方知自己指腹上有这样一道疤,若不是道长指出,她还以为是略粗些的指纹。

“这竟是疤痕吗?”顾婵漪疑惑不解。

“老道本不欲入京,但礼亲王的亲卫带来书信,亲王直言都城之中,有邪道改他人命格,害人性命。”

道长一手背在身后,“道门中人,竟有害人性命者,老道自不能袖手旁观。”

“善信原本命格尊贵,幼时虽坎坷,但十八岁后否极泰来,衣食无忧,荣华富贵,姻缘美满。”

道长轻叹,“然而,有人在善信十岁生辰日,取得心中血,施以邪法,将善信的命格,转至旁人身上。”

“但善信有贵人相护,她们只借走八分,剩下两分仍在善信身上,他们无法,只得将善信送去崇莲寺。”

道长神色凝重,右手拇指在其余手指指节处轻点,算了半晌,方露出笑来,“万幸如今皆入正轨。”

顾长策站在廊下,双手背在身后,忍不住回头看向身后紧闭的房门。

已经快一个时辰了,道长与阿媛皆未唤人进去,且未让人换茶,是何等要紧事,竟要说这般久。

日光向西,廊下已有小厮在点灯。

顾长策忍不住心生急躁,想要推门进去,却又生生止住,如此反复,耐心即将告罄时,房门终于从里面打开。

顾婵漪眼眶红肿,眼睛泛红,显然刚刚哭过。

顾长策骇然,快步走到顾婵漪身边,“这是怎的了?竟哭了?!”

“善信郁结于胸,大哭一场,反倒是好事。”道长眸光坦荡,“老道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

顾长策无法,只好先送清净道长出府。

顾婵漪站在廊下,暮色四合,她深深地吸气,沁凉之气入体,让人顿时精神了。

她猛地转身,大步走向听荷轩。

入听荷轩,宵练正在廊下点灯,整个院子渐渐亮起灯火。

顾婵漪径直走到她的身边,握住宵练的手腕,拉着她走进屋内。

烛光下,顾婵漪定定地看着宵练,“我今日要见他。”

“今日?!”宵练错愕,姑娘往日即便要见亲王,也是从容不迫,不似眼下这般慌乱,她试探出声,“姑娘可是有要紧事?”

顾婵漪点点头,宵练见状,当即应了下来,“姑娘且稍候,婢子这便让纯钧过去。”

顾婵漪心中有事,晚间陪姨母与兄长用饭时,便有些心不在焉。

盛琼静与顾长策在席间,皆看出顾婵漪的异样,盛琼静到底是长辈,粗粗看一眼,便知是儿女情长所致。

偏偏顾长策看不透,直问顾婵漪为何红了眼。

盛琼静委实看不下去,直接让嬷嬷为顾长策盛了碗汤,放至顾长策的面前。

“定安已然年岁不小,可有心仪之人,姨母好为你上门求娶。”盛琼静出声打断顾长策的追问。

顾长策愣了愣,端起汤碗,避而不答。

顾婵漪轻笑出声,“今日清净道长来府中,道长看了阿兄一眼,便说阿兄红鸾星动,大好姻缘不日将至。”

“哦?!”盛琼静语调上扬,笑脸盈盈地看向身旁的顾长策,“是谁家的女郎,姨母可曾见过?是北疆女子,还是都城女郎?年岁几何?”

吓得顾长策一口气喝完碗中汤,急匆匆放下碗筷,“我还有些军务需要处理,便先去前院书房了。”

看着顾长策落荒而逃,剩下两人对视一眼,先后笑出声。

盛琼静止笑,眼中笑意亦散去,神情严肃,“清净道长?可是蜀地的那位道长?”

顾婵漪不敢隐瞒,只得点头,“确是蜀地的清净道长。”

盛琼静闻言,当即放下手中筷子,正身看向顾婵漪,“他怎的来了家中,还为定安看了面相,是因你还是定安?”

顾婵漪垂首低眉,沉默不语。

她不知该不该将实情告诉姨母,王蕴和顾玉娇皆已死,邪道亦有清净道长去处置,诸事已然尘埃落定。

顾婵漪正打算寻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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