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3
一臂之力,那陛下必将太子养于您膝下。”
冯氏冷笑一声:“吾是皇后,其不过是个再醮女,难道吾还要靠其不成?”
冯熙起身道:“皇后身系冯氏一族荣辱,理应识大体、知进退,方可不辱先太皇太后所托。”
言罢,俯身向冯氏行礼。冯氏见状,急忙起身欲将父亲扶起,然冯熙却不发一言的起身离去。
... -->>
御书房内,元宏正与禾一起挥毫习字。待三宝来报“太师求见”,元宏便示意禾先退去了内室。
冯熙入得内来,便跪地叩首,口呼万岁。
元宏将笔搁下,佯装不知,抬头道:“朕已封了玺,太师求见,可有何急务?”
皇帝并未示意其起身,冯熙便跪答道:“并非急务,臣要禀奏的是家事。”
元宏淡淡道:“说来朕听听。”
冯熙道:“昨夜陛下询起贵嫔夫人,臣一时糊涂,竟忘记夫人已然痊愈,随圣驾回了行辕,此刻特来向陛下请罪。”
元宏与三宝相视一笑,道:“太师上了年纪,朕怎会怪罪。太师起身吧。”
冯熙谢罢恩,却仍不敢起身,忐忑地望着元宏,只听元宏道:“太师可还记得先帝驾崩,朕因年幼,守灵之时昏昏睡去,太皇太后欲对朕动刑,是太师一心护朕,又着思政以陪读之身替朕受罚,使朕免受皮肉之苦。”
听闻皇帝依然念着故往,冯熙不禁掩面而泣:“陛下…”
元宏停了停,接着道:“冯氏一族三女入侍后宫,若将来子恂嫡妻亦为冯氏女子,朕便可安心将子妇交予诸冯了。”
冯熙闻言,受宠若惊,一时百感交集,连呼万岁,叩谢圣恩。
待冯熙退去,元宏便着三宝将禾请出。
禾缓步来到宏面前,宏笑吟吟伸手将她拉至身旁坐下,问道:“方才朕与太师之言,宝儿可曾听清?”
禾只轻轻点头,似等待宏开口。
宏笑问道:“你怎得不问朕是为何故。”
禾浅浅一笑,道:“陛下若愿相告,妾自会知晓;若有心瞒着,妾纵是那九天仙女,亦不能知。”
宏调笑道:“九天仙女能知天下之事,怎得不行?”
禾俏皮道:“因为陛下是天子啊,既是神仙,亦不能窥陛下之心。”
一席话令得宏哈哈大笑,片刻,宏便敛住笑容正色道:“宝儿,朕做的一切皆是为了你。”
见禾一脸诧异,宏接着道:“这后宫之中多为门阀世家之女,朕要平衡朝中势力,便不可无故予你太高位份。朕日后要开疆拓土,出征沙场,不能时时将你带于身旁护你周全。原本朕欲将太子养于你膝下,然太子年幼,亦无力护你。”
禾听到此,已泪眼莹目,宏握紧了禾的手,又道:“朕本欲寻一世家女为太子妃,再将太子妃交于你调教,如此便可为你寻得一族支持。”
禾再无法自抑,一声“元郎”便泪如雨下。
宏将禾拥入怀中,轻抚禾的秀发,道:“那日三宝得了消息,道妙莲突然薨世,朕思忖再三,因妙莲出宫已七年,宫内除了皇后与高嫔,几乎无人识得。让你以妙莲之身入宫,一来有冯氏一族护你,二来后宫之内皇后亦不会为难于你,如此方为上上之策。”
禾泪眼婆娑道:“元郎,今生能与你相伴,妾便足矣。妾不要什么名分,只求彼此真心相待。”
元宏轻轻道:“傻瓜,这一生一世朕都不会与你分离。”
继而松开禾,与其正面道:“朕欲册封你左昭仪,位分仅次皇后。因你以冯氏之女受封,朕便无法加封你父母兄弟。朕思忖着,过了上元节,便让你父亲随咸阳王出使齐国,如此,待其归来,朕便可封爵于其。”
禾望着宏,一时感触,竟不知如何开口,待回过神来,欲向宏谢恩,却被宏制止。
宏拉禾行至案前,挥笔写下:“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第二十四回 君王心(一)
两日来,元澄坐立难安。虽说是奉旨行事,引冯熙面圣,却不料窥知冯妙莲的真实死因。元澄一向对元宏忠心不二,可此番却关系圣上颜面,若不说,将来一旦事破,便是欺君之罪;若说明,便是令圣上难堪。正在元澄左右为难之际,内侍监却来人宣其入宫。
御书房内,元宏与元澄对坐。
元宏示意三宝与众侍退去,边亲自以小炉烹茶,边对元澄道:“朕瞧皇叔的神情,似有心事?”
元澄心内一惊,嘴上却道:“臣这几日头疼之症犯了,劳陛下挂心。”
元宏沏了一盏茶递于元澄,道:“哦?宣太医瞧了吗?”
元澄摇了摇头,道:“臣此为旧疾,歇几日便无妨。”
元宏点点头,道:“皇叔要好生将养,切不可大意。”
呷口茶,将案上册子递于元澄,道:“昨日朕许了太师,以冯氏之女为太子嫡妻,今日一早太师便送来了冯诞之女生辰八字,其这是恐朕生变啊。”
元澄接过册子,细细看过,道:“如今太皇太后已薨世,皇后虽正位中宫,然陛下迟迟未将太子养于其膝下,亦难怪太师心中不安。”
元宏肃色道:“皇后虽未失德,却生性善妒。朕迟迟未绝,便是因那前朝贾氏南风,此为前车之鉴啊。”
元澄沉默了,其心知为君者,必当为社稷计长远,太子年幼,易受身边人影响,此系皇帝忧心之所在。
片刻,元澄道:“陛下虽欲以冯氏之女为太子嫡妻,然冯诞之女将过垂髫之年,陛下可先行将其着人调教,待至及笄之年再行嫁娶之礼。”
元宏点点头,道:“知朕者,皇叔也。”
略略停顿,接着道:“如此,便将此女交与宝儿调教吧。宝儿既以太师长女之身入宫,那便是此女的姑母,且宝儿生性良善,秀外慧中,自是不二之选。”
元澄不置可否,顿了顿,问道:“那陛下意欲将太子作何打算?”
元宏舀了一勺水添于茶釜之中,道:“便将太子交予李贵嫔抚养吧,一来朝中之势不可以一族为大,二来陇西公对朕亦如皇叔般忠诚,李贵嫔又颇识大体,皇叔以为如何?”
只一弹指的沉默,元澄便道:“恕臣斗胆,臣知陛下所虑皆为江山社稷,然臣以为,如此一来后宫之中必起波澜。”
元宏望着元澄道:“依皇叔之见,该当如何?”
元澄摇头道:“臣愚钝,现下亦无良策。”
元宏闻言沉默不语,只不停地把玩茶盏。
足足半盏茶功夫,元宏方开口道:“当年汉家武帝杀钩弋夫人,便是防主少母壮,外戚专权。本朝开国便定下‘子贵母死’亦是为防此患。然生母薨世,嫡母或养母便有了约束帝王的权利,亦可操控朝廷干预政事。”
叹了口气,元宏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