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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朕亦亲亦师,朕岂有不关心之理?只子恂涉事尚浅,此番往平城迎太师灵柩,往来需一月之久,太傅当好生督导才是。”

穆亮本欲起身,闻皇帝之言复又叩首道:“陛下安心,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待穆亮起了身,元宏又嘱咐王遇道:“澄城公,皇叔素来知人善任,既举荐你为太师主持丧仪,你便尽己之能将太师丧仪之事料理妥当。”

王遇伏跪于地,道:“臣不才,得陛下授此重任,臣感恩怀德,定当不遗余力办妥此事,绝不负陛下厚望。”

元宏颔首道:“丧礼,哀戚之至也,乃为君子始念之者也。澄城公与冯司徒一并主太师丧仪,当替朕进宽慰之言,莫令冯司徒太过悲伤才是。”

王遇忙道:“冯司徒兄弟皆乃至孝之人,臣定当遵陛下所嘱进宽慰之言。”

交待罢穆亮与王遇,元宏继而又对陆琇与高融道:“你二人随太子返平城迎灵,当恪尽职守随侍太子。”

二人自是会意,旧年太子返平城,令二人居于东宫不准随身,方才出了迕逆君父之事。此时闻皇帝之言,二人急忙忙伏身跪地,齐声道:“臣等定当随侍太子左右,兢兢业业,护太子周全。”

元宏复又与众人商议丧仪之事,自是不再细说。

待众人离去,三宝领了众侍入内将杯盏收起,三宝小心道:“陛下,您下了早朝便与太子、太傅们议事,连午膳亦不曾用下,不如奴现下里为您传膳?”

元宏歪于席榻之上,道:“你只为朕煮些荼茶便好。”

三宝应下正欲离去,便闻元宏之声:“去宣蒋银奇与高融来见朕。”

蒋银奇本就近侍御前,待高融得了皇帝传讯,复又回至御书房,只见蒋银奇已立于室内。

向皇帝行罢礼,又与蒋银奇彼此厮见过后,高融亦垂首而立。

元宏执勺为自己舀了茶,又为二人各舀一盏,方开口道:“天寒,饮盏热茶暖暖身子。”

蒋银奇与高融二人受宠若惊,急忙忙叩首谢恩,跪地接茶。

元宏示意二人起身,又呷了一口茶,道:“朕宣你二人前来乃为太子返平城之事…”

二人闻言,忙将盏中荼茶饮尽,又将杯盏置于一旁几案之上,齐声道:“臣等但凭陛下吩咐!”

元宏道:“太师薨世,于情于理朕亦当令太子返平城迎太师灵柩回京。然太子旧年于平城之时任性妄为,朕恐其再受人蛊惑,故着你二人暗中察看,绝不可再令太子有失德之举。”

蒋银奇道:“陛下安心,臣定会带亲信弟兄一路暗中护卫太子,不令无关人等近太子之身。”

待蒋银奇言罢,高融接口道:“陛下,太子有前车之鉴,当不会再有悖逆陛下之举。臣随侍太子左右,亦当时时处处留心,不令太子有失。”

元宏望着二人道:“中郎将随侍朕多年,朕自是知你待朕忠心耿耿。中庶子你文韬武略胜于常人,且得左昭仪举荐,朕亦是深信不疑。有你二人明护暗卫,朕心自安。”

第一百五十回 星象现(三)

自大祭司之言传入皇后冯氏耳内,原本其与禾有所缓和的关系又变得势同水火。

冯氏接过婵梅呈上的一双射偶人,恨恨道:“吾就知道这再醮之妇并非善类,如今又产下这恶星,害死吾父亲,吾断不能饶了她母女二人!”

婵梅四下张望,小声道:“奴遵了皇后旨意,昨日便往宫外寻了术士,亦按术士所嘱将左昭仪与温惠公主生辰八字写下,又缝入偶人体内,那术士言只消七七四十九日,左昭仪母女轻则身有损伤,重则患上恶疾,或遇劫,或夭折,乃至家破人亡。”

冯氏沉下脸来,道:“怎得还需四十九日之久?吾恨不得她母女二人明日便暴毙而亡!”

婵梅道:“皇后,这厌胜之术虽谓之能以诅咒厌伏其人,然术士言此术亦会因人而异,因事不同,故请皇后耐心静候,以观其效。”

冯氏将射偶人递于婵梅,嘱咐道:“娷儿涉事尚浅,如今又被那再醮之妇迷了心窍,待其亲近之情甚于待吾这个嫡亲姑母。你去将射偶人藏好,万不可令娷儿知晓此事。”

婵梅接了射偶人连声应下,方才退出外去,便有近婢入内来禀,太子于殿外求见。冯氏闻言,急忙忙着人往偏殿唤了冯娷前来。

由宫婢引了入内,元恂屈身行礼,道:“阿母,儿子奉阿耶之命于未正二刻便要启程往平城而去,儿子特来面辞阿母,不知阿母有何示下?”

示意元恂入座,冯氏道:“劳太子奔波,吾心内自是感激。父亲突然薨世,山长水远,吾这个阿女亦不得亲往奔丧,太子便代吾为父亲上柱香,敬杯水酒吧。”

元恂于席榻之上坐定,对冯氏道:“阿母安心,纵是阿母不嘱咐,儿子亦会为太师上香敬酒,以报太师教导儿子之情!”

冯氏道:“太子自幼养于先太皇太后膝下,父亲待太子之情自是非同常人,如今陛下令太子为父亲迎回灵柩,父亲在天之灵当得安慰…”

二人正言语间,冯娷入了内来。虽知皇帝欲为自己娉下冯家嫡女为正妃,然元恂与冯娷却从未谋面,此时得见,元恂惊为天人,恨不能即刻将冯娷迎入府中。

冯氏这些时日本就因父亲薨世而担忧冯娷与太子因缘不保,现下里瞧见元恂一脸痴迷之情,冯氏忽觉得了希望。望着元恂,冯氏道:“陛下本已准了太子于春上迎娶娷儿,如今父亲这一薨世,娷儿身为嫡孙女须为父亲守孝三年,吾只觉愧对陛下与太子。”

言罢,冯氏已泪眼婆娑。冯娷见状,忙将锦帕递于冯氏,轻声道:“姑母,您节哀,亦莫要太过悲伤,娷儿为阿翁守孝乃应份之事。”

冯氏边以锦帕拭面,边冷冷道:“娷儿你太过良善,若非元淑那恶星当道,你阿翁又岂会突然薨世?”

冯娷本就与禾亲近,且又是懂事明理之人,闻冯氏如此言语,冯娷接过话道:“娷儿蒙陛下与太子恩典,方得日后有侍奉太子之机,然天不随愿,又岂能错怨他人?”

冯氏嗔怪道:“娷儿,你心性太过良善,永合殿那个假仁假义,你如今被其蒙了双眼,怎得玉石不分?”

冯娷垂首道:“姑母,娷儿年轻,亦未经事,只这大半年来左昭仪一言一行却在娷儿眼中,娷儿不信左昭仪乃伪善之人。”

冯氏闻言心内不悦,因了元恂在前,强压心火道:“你果然少不经事,日后你便知吾今日所言非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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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见元恂并不搭理自己所出之言,只一味目不转睛盯着冯娷,于是心下一横,籍口更衣,便起身离去。

元恂本是青春之年,此时已是心痒难搔。冯氏前脚离去,元恂便疾步靠近冯娷,道:“小娘子艳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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