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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深说,只淡淡道:“我以?前?说过,曾经被金人奴役的苦,要百倍还给他们,这就是在要账。过些天,你们去?验收成果就好。”

先前?金人杀金人,完颜药师与武熊之间?的反目成仇,他们都看在眼中?。对赵寰的安排,自然深信不疑。

林大?文感慨不已?,道:“完颜药师先前?说要见你,武熊也要见。我怕两人一并来了?,说不定会打起来,就拦着了?。二十一娘,你可要找他们前?来一见?活下来的那些金兵俘虏,我左思?右想,还是没?想好如何?处置他们,得你拿主意。”

赵寰道:“他们拼着活了?下来,就让他们再多活几天吧。既然完颜药师与武熊不合,就不要强把?他们分在一起,让他们各自领一队人马。活下来的金兵俘虏,打散了?,分给他们。”

姜醉眉听得抚掌大?笑,道:“这样好,让他们继续狗咬狗,自相残杀,死得一干二净!”

其他人跟着一起笑,七嘴八舌道:“夜里我看到他们自己人杀起来,一点都不心慈手?软,真是畅快!”

人性丑陋得很,赵寰只一想,着实?没?心思?随着他们笑,道:“还要攻打相州呢,可不能杀光了?。对了?,林大?文,你去?给他们一点好处。我先前?看到库房里有银锭,是大?宋的岁币库银、但你去?问周男儿?许春信领十锭。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交到两人手?上。他们分不分,如何?分,就看他们的了?。库银不同于其他,得了?可是脸面。我得有自己的态度,疯狗咬了?人,不给点骨头可不行。”

林大?文应下,问道:“二十一娘,何?时攻打相州?”

赵寰沉吟了?下,道:“完颜药师上了?年纪,让他先养两天伤,别在路上就没?了?命,还如何?能打仗。此次出兵相州,我们不能贪心。我们的兵马人手?不够,占据了?相州城也守不住。重点在两个目标,一是杜充阖家老小,二是粮草兵器。”

赵璎珞立刻握紧了?手?上的刀,咬牙切齿,阴恻恻道:“杜充这个逆贼,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徐梨儿?她们几人也忙纷纷道:“二十一娘,这次我也要去?!”

赵寰想了?想,道:“好,各自领五十兵马前?去?。但先得说好,你们要协同作战,不能各自为政。关于大?家具体的官衔,等大?仗之后?整编过兵营,再议。”

听到赵寰终于提及了?官衔,大?家心底深处盼着的东西被提及,皆激动不已?,暗自摩拳擦掌,发誓定要做出番模样来。

从打进燕京起,这个问题就不得不面对了?。赵寰知道大?家都在期待着能管事,有正?式的头衔,她也不会辜负他们的辛苦。

患寡不患均,不能刚有起色,就先内乱了?。赵寰必须深思?熟虑,做出适合他们的妥善安排。

赵寰其实?还有个顾虑,如今尚未发生,她只能暂时搁置,按照眼前?的进度来做事。

翌日?黄昏时,祝荣领着大?队人马,也到了?燕京,林大?文他们忙着前?去?安置。

赵寰见林大?文做得井井有条,便放了?心,去?燕京城巡视了?一番。回来洗漱过,茶碗刚递到嘴边,就听到外面一阵哭泣扰攘。

周男儿?出去?一看,急匆匆走了?回来,道:“二十一娘,乔娘娘在外面哭。严娘子带着大?郎在旁边劝,郑娘娘赶了?过来,把?她们都拉住了?。”

真是热闹。

赵寰挑了?挑眉,说了?声我知道了?,便坐下来继续吃自己的茶。

周男儿?忙交待许春信守在屋里,她则出去?一看究竟。

乔贵妃捂着胸口,一个劲地喊着我儿?,哭得凄凄惨惨。

严善拉着赵一郎,在旁边劝她:“战场上刀箭无眼,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景王本来就一直病恹恹,说句不好听的话,他就是不上战场,留在在五国城也熬不了?几日?。如今与金人打仗没?了?,以?后?百姓也能念着他一声好。”

郑氏听得既想笑,又无语至极。

严善劝人,就是乱打王八拳。胡乱挥一气,虽被她打中?了?要害,却?让人不舒服,堵得慌。

郑氏上前?搀扶住乔贵妃,对严善道:“你可是要去?找二十一娘?快去?吧,外面冷,别冻着了?大?郎。”

赵一郎被严善紧紧拽在手?里,面目呆滞望着她们,清鼻涕都快流到了?嘴里,依旧无动于衷。

严善忙低头看向赵一郎,哎哟一声,掏出布巾熟练地替他擦掉鼻涕。

拢了?拢他的衣襟,严善牵着他往前?走,边走边教他:“等下记得要见礼,那是你的亲姑母,嫡嫡亲的姑母。以?后?啊,你就跟在姑母身边,读书习字,学本事。”

郑氏看了?眼离开的严善,眼神微顿,然后?收回视线,拉着乔贵妃道:“景王乃是为了?大?宋而亡,再说人死不能复生,你去?找二十一娘做甚?回去?吧,你别哭坏了?身子。”

乔贵妃抹了?把?眼泪,哭喊道:“我就剩下这么一个儿?,他没?了?,留下我这个老婆子,以?后?你叫我如何?活?我儿?没?了?之后?,就草草掩埋了?,连像样些的坟都无。我就是要给他烧点香烛纸钱,他都收不到。”

一想到赵杞的尸首,与其他人混在一起,乔贵妃的心就痛得死去?活来。她不知哪里来的劲,一把?甩开郑氏的手?,跌跌撞撞往大?殿奔去?。

郑氏懊恼不已?,赶紧追了?上前?。周男儿?与许春信站在屋外,两人看到乔贵妃,沉着脸上前?就要拦。

“让她进来吧。”赵寰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严善先前?进了?屋,脸上堆满了?笑,推着赵一郎上前?见礼:“这是姑母,亲姑母。”

赵寰打量着他们母子,严善以?前?脸上散不去?的阴霾,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路奔波,她却?精神得很,眉目飞扬。

赵一郎三岁时就被送到金人手?上,跟着赵植他们一并入了?五国城。赵寰也不知他如何?活了?下来,见他呆愣的模样,叹了?口气,温和地道:“不用多礼,坐吧。”

严善本来沉下脸,作势要训斥赵一郎。听到赵寰不计较,长长舒了?口气。

她好不容易得而复失的儿?子,心疼还来不及,哪舍得说半句重话。

刚坐下来,严善就迫不及待,笑道:“二十一娘,我听说佛佑神佑三十三娘她们都跟着你一起读书,就想大?郎也到入学的年纪。若是以?前?啊,他早就延请了?先生,识得许多字。遭遇这一场苦难,耽搁了?大?郎识字,我这心啊.....”

抽噎着哭了?几声,严善拿着帕子,蘸着眼角的泪。正?要继续说下去?,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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