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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皇位。差了使?者来,都没带个话,关?心我们一句。可我不是为了爹爹回去,我与三十?二姑母一样,我害怕。怕被金贼抢了去,怕要伺候他们,每日都很害怕。上次你们都离开燕京的?时?候,我日夜都不能阖眼,怕你们打了败仗,怕你们都......,好多死人,血,我总是害怕,睡不着。”

赵佛佑泪流满面,一个劲地重复着,濒临崩溃的?边缘。

赵寰说不出的?难受,任由她?们哭了一阵,让周男儿打了水进屋,绞了帕子给她?们擦脸。

“回到南边之后,你们也不要忘记读书,多读些游记地理志。你们就走不了太远的?地方,就让书本带你们出去看大好河山吧。”

赵寰轻声安慰着她?们,叮嘱道:“如果有人说不好听的?话,你们能打过去,就打回去,别忍。如果不能打回去,就当做没听到。再苦再难,总不会比在浣衣院还要难。以后啊,你们都好好活下去,平平安安,无病无灾到老。”

两人又呜呜哭了,赵寰鼻子直发酸。谁都不易,她?只能陪伴她?们到这里,以后的?路,得她?们自己走下去。

能走到哪里,都是命。

邢秉懿要离开,赵寰其实早就有预料。在看到她?来时?,心情还是难免低落。

她?是除了赵瑚儿之外,第?二个站出来,与赵寰一起拼命的?伙伴。

邢秉懿神色憔悴,她?一张口?,声音沙哑:“二十?一娘,我这几天很是挣扎,想了许久,终是没想通,也没过自己那关?。我不服气,也很累,累到全身都痛。”

赵寰直直望着邢秉懿,她?此时?神色狰狞,有种破釜沉舟,与人拼命的?疯狂。

邢秉懿道:“以前赵九郎还是蜀国公时?,我嫁给了他为妻,陪着他步步晋封,从到广平郡王,康王。最后,他遥封了我为皇后。我以前在康王府,作为正妻,自认为尽到了妻子之责。”

她?凄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从眼角飚出:“我如今这副模样,苍老不堪,又是残败之身回去,于他来说只是耻辱。他一句都没提及到我,夫妻一场,竟然至此。我不服气啊,凭什么我吃苦受罪,最后让别人享了福。我既然还活着,就要坐实这个皇后之位!”

不甘心,恨,累。赵寰想,她?们这群人,多数其实都不大正常。像她?自己也一样,都靠着一股力气在撑着,在尸山血海中闯出来,拼命活下去。

赵寰轻声问道:“九嫂嫂,你觉着值吗?”

邢秉懿默然半晌,道:“我不清楚。也许有一天我会后悔,若是不这般做,我终究难得安宁。”

赵寰思索了下,问道:“你可是与郑娘娘相处得不好?”

邢秉懿坦白地道:“有一些,我不喜欢她?处处要强,但大半是我自己的?原因。经?过了这般多,人早就被磨出来了,不强活不下去。只我不想与她?争,没劲得很。我亦考虑过,不与她?搭手做事。后来我又想,与谁呢,大家都各自在往前奔,好似只我还留在过去。若是我继续留下来,说不定,有朝一日,连你我,都会生了嫌隙。二十?一娘,这是我最担忧的?事情。我宁愿死,也不要这般。没人愿意?肯为我付出性命,父母丈夫亲人都不愿意?,只有你。”

邢秉懿的?眼泪流下来,赵寰的?鼻子亦酸涩难忍,勉强笑道:“九嫂嫂,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实属难以做到。但我还是要说一句,放过自己。”

邢秉懿朝她?挤出丝笑,重重点了点头:“我会尽力。二十?一娘,你多保重。”

离开的?这日,天高?云淡。燕京的?暮春,风吹来已经?有了几分热气。

邢秉懿与赵佛佑等,加上工匠们,原本总计二十?三人。

赵寰多加了几人,凑足了三十?人。他们一行,随着赵构派来的?汪伯彦,启程前往南边。

赵寰将大家送到城外,与她?们一一道别,对邢秉懿道:“九嫂嫂,你多看顾着她?们一些。佛佑,三十?二娘,你们路上要听九嫂嫂的?话,别乱走。”

两人忙应了,赵神佑望着赵佛佑,眼泪汪汪,抿着嘴不说话。

清空的?眼泪啪嗒嗒直掉,赵金铃本来心情就难过,被他一哭,惹得也想哭,瞪着他不悦道:“你哭什么哭!”

清空哭道:“你抢我糖吃。”他再一指赵神佑:“她?骗我糖吃。”说到最后,他更伤心了:“只有大娘子会给我糖吃!”

赵金铃呃了声,偷瞄了眼赵寰,暗自横着清空,无声威胁他:“闭嘴!”

几个小的?之间的?斗嘴,将离别愁苦冲淡了几分。邢秉懿深吸了口?气,带着赵金姑与赵佛佑往马车走去。

汪伯彦站在马车边,望着稀稀拉拉的?几人,枯瘦的?脸拉得老长,嘴边的?皮都快耷拉到了脖子。

这段时?日被赵寰赶到城外搭帐篷,汪伯彦受尽侮辱,恨透了赵寰。他连礼都不见了,等人一到,转身就要上马车。

“等一等!”城门前,几匹马如离弦之箭疾驰而来。骑在最前面的?姜醉眉,大声喊道:“等等我!”

赵寰诧异地看去,姜醉眉与林大文?在相州,早就写了信回来。信上只提了一句她?不回,余下来满篇,都是骂赵构的?话。

姜醉眉的?马奔到跟前,翻身下马,朝赵寰匆匆曲膝一礼,跟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她?上前几步,打量着汪伯彦他们,不客气地道:“你们谁是赵构派来领头的??”

汪伯彦憋着气,上前道:“正是在下,敢问娘子是?”

姜醉眉拿眼角斜着他,不屑地道:“我是谁,我是相州府尹姜醉眉!这封信,你交给赵构!”

汪伯彦莫名?其妙接过信,姜醉眉昂着下巴,不可一世地道:“这封信,是我给赵构的?休书!”

赵寰愣了下,很快回过神。她?不由得抿嘴微笑,看着神采奕奕的?姜醉眉,在那铿锵有力地道:“我不要他了!哈哈哈,大家都听好了,我,姜醉眉,以前是赵构的?妾。怪我当年?眼拙,识人不清。如今我看穿了赵构的?本来面目,他是贪生怕死,为了荣华富贵,连祖宗都能卖掉的?狗贼!”

姜醉眉气壮山河地说完,将信从目瞪口?呆地汪伯彦手中夺回。

一把撕开信封,姜醉眉将里面的?休书拿出来,晃得哗哗响:“林大文?说我写得太过直白,该找个读过书的?好生修改一番。文?文?绉绉的?,还有什么劲,就要这般写,要畅快!”

姜醉眉扬着眉毛,大声念道:“赵九郎赵构,你如今变成了金贼的?走狗。本娘子姜醉眉,与走狗一刀两断。有朝一日,还将斩断你的?狗头!”

现场顿时?除了马偶尔打一声喷嚏,鸦雀无声。只有先前还哭得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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