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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钟手上取了信,眼观鼻鼻观心,绝不敢多看,将信送到了赵构面前。

赵构看完信,许久都没?动,眼睛发直。

写着《大宋朝报》的?纸,飘到地上。官员们眼尖,看到报上赫然刊载着休书:“赵九郎赵构,你如今变成了金贼的?走狗。本娘子姜醉眉,与走狗一刀两断……”

在休书旁边,附着一张小笺,上面是?端正?又?不失风骨的?几行字:“你们全身都软,就剩下嘴皮子硬。若我?听到你们任何一句对?于女人的?诋毁,流言,敢使用下三滥的?招数,朝女人身上泼脏水。坛子里面,是?完颜宗尹以及金贼的?那物?,他?们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

朝臣们站不住了,神色各异。以前的?善辩之才,这时全不见了,无人敢吱声。

赵构砰地一下,瘫倒在了龙椅中。

第68章

御医替赵构诊过脉, 开了安神汤。立秋之后,太?阳仍在发挥着余威,殿内空气闷热, 夹杂着一股浓郁的药味。

幸好窗棂支了起来, 早开的金桂香气侵入, 冲淡了些腻得化不?开的沉重。

赵构靠在罗汉塌上,腿上搭着薄锦被。一言不?发凝望着某处,惨白中?泛青的脸, 阴霾密布。

主辱臣死, 近身大臣秦桧,范宗尹,赵鼎等躬身肃立在旁, 面对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无一人吭声。

赵构一把掀开薄锦被,白胖的脸涨得通红, 嘶哑着道:“朕念着手足同胞之情, 并未对她多加责备。谁曾想,纵容得她愈发张狂!”

秦桧忙上前一步,躬身道:“官家所言极是, 各地叛军四起,恐是有样学样。潭州荆湖东路叛乱不?断, 使得朝廷赋税收取困难, 百姓民不?聊生。此种风气一定不?能开, 必须得遏止住。”

平时秦桧极会察言观色,深得赵构的心, 见他主动站出来应和,对他更满意了几分, 问道:“秦相可有好办法?”

秦相看向殿内其他人,恭敬地道:“臣资历尚浅,恐有些想法不?太?成?熟,且想先听听范相,赵相的主意。”

范忠尹掀起眼皮瞄了眼秦桧,暗自恼怒不?已,好一个奸诈的小?人!

如今的世道时局,屋内众人谁都看得清楚明白,却?都在装傻,不?肯出头。

出头之人,贬的贬,打压的被打压。朝堂上闹哄哄,文官武将皆打着小?算盘,忙着争名夺利。

秦桧位列丞相之后,赵构对其言听计从?。他拉帮结派,党同伐异,自己与赵鼎都遭到其排挤。

范宗尹心灰意冷,已经请辞过,赵构却?驳斥了回来。

既然秦桧问了,范宗尹也不?客气了,径直道:“臣以为,既然柔福帝姬兵马强壮,金人在其手上屡次吃亏,不?若与其联手抗金。”

赵鼎忧心忡忡道:“官家,金人狼子?野心,毁我大宋江山,杀我大宋子?民,北地大半落入其手。臣同意范相的建言,不?若此时与柔福帝姬联手,挥师北上,夺回大宋失地。”

秦桧袖着手,耷拉着眼皮,眼中?得意闪过,差点没暗中?笑出声。

果真,赵构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冷冷道:“且不?提先前二十一娘刚送来了下?马威,羞辱朕至此!朕的脸面没了,你们如何能得了好!与妇人联手,亏得你们能说得出口!”

范忠尹垂首不?吭声,赵鼎急切地道:“官家,二十一娘终是姓赵,且她落入金人之手,心里有怨气,送官家的礼,不?过是想出口怨气罢了。朝廷出兵北上,就算是打了败仗,大不?了,再重新退回南边罢了。待到金国深受重创,朝廷亦能腾出手平复内乱。”

赵构神色冰冷,道:“赵相可还记得,大宋曾与金人联手攻打辽国,最后金国翻脸无情,反过头来再攻打大宋。不?过区区数年,赵相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赵鼎见赵构将赵寰与金国混为一谈,只?感到荒诞又无力,恳切地道:“官家,抗金乃是抵御外侮。待这一战之后,柔福帝姬若是不?归顺,就是叛贼,为天下?世人所不?耻。”

秦桧见赵构的脸已经由黑转灰,不?紧不?慢问道:“若照着赵相所言,朝廷出兵北上,待打败金国之后,柔福帝姬继续怀着狼子?野心,打算拥兵自立。赵相觉着到时候,可有谁能与柔福帝姬一战?”

赵鼎岂能不?知秦桧的想法,他只?顺着赵构的意,一心求和,弃大好的时机于不?顾。

此等奸佞小?人,赵鼎很是不?齿,讥讽地道:“大宋人才济济,如岳都统,韩少保等人,无不?战功赫赫,何愁没人出战!”

秦桧寸步不?让,咦了一声,道:“按照赵相所言,岳都统韩少保能征善战,何不?派他们直接领兵北上灭金。为何要与柔福帝姬联手,助长其气焰?”

赵鼎明白过来,秦桧打话?语机锋,故意引人入彀。赵构坚决不?肯抗金,对他来说,当下?最大的敌人乃是赵寰。

《大宋朝报》一经面世,姜醉眉公然休了他,此等奇耻大辱,他如何能忍。

赵构一下?大哭起来:“朕并非不?能容人之人,即便如此,依旧念着二十一娘是朕的亲手足,未曾将其逐出族谱。朕深感惭愧,割卵之辱,辱的是在座诸位大臣,辱的是天底下?所有男儿啊!”

范宗尹与赵鼎他们面面相觑,看到有人动容,颇为愤慨陪着一起哭,有人低头不?语,皆苦涩不?已。

赵寰此举用意在针对赵构,针对一心求和,还对她们品头论足嚼舌根的人。她麾下?亦有男儿,哪能蠢到得罪天底下?所有男人。

赵构这一哭,将他的没脸,变成?了天底下?所有男人的没脸。

看来,赵构铁定了心思,要与赵寰对立到底了。

赵构哭,秦桧陪哭,有臣子?边哭边劝:“官家,你莫要伤心过度,得保重龙体?啊!”

屋内乱哄哄,好一阵扰攘。赵构好不?容易哭完,有气无力靠在那里。

姚钟领着内侍宫女打了水进屋伺候他洗簌,众人忙见礼告退。

赵构抬手让他们先行?退下?,单独留下?了秦桧,阴森森道:“范忠尹与赵鼎太?可恶,只?怕是恨不?得想要投靠北地了!范忠尹既然要请辞,就顺了他的意,让他去做份闲差使吧。赵鼎贬谪到地方?去,看他有何本?事,能做出一番政绩来,我倒高看他一眼。”

秦桧心里暗喜,忙应了是,思索着道:“官家,北地实乃心腹大患。若柔福帝姬先行?夺取陕西六路,陕西六路与西夏接壤,以西夏的实力,恐得向其称臣。到那时,金人倒不?足为惧了,柔福帝姬的势力,比之前辽国还要强大,与官家真正隔江而治啊。一旦柔福帝姬贪得更无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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