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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懿,赵瑚儿?,赵金铃,赵佛佑,赵神佑,姜醉眉也?经?常来,后来再多了个?严善。
除了赵金铃之外,她们这些人?,如今都散落在各方。有些永远不能相见,有些不知?此生还能否再见。
洗完上了炕,赵神佑依偎在赵寰的臂弯里?,轻颤着叫了声姑母,“易安居士说,大娘子被南边朝廷改封为了公主,说是南边朝廷认为帝姬不吉利,所以大宋才亡了国。我觉着很荒唐,明明是昏德公与那些臣子们,才丢失了大宋江山。与帝姬公主,半点都不相干。”
赵寰道:“你?说得?对,跟名号无关,他?们就是给自己找借口?罢了。”
赵神佑难过地道:“其实,先前三十四姑母说得?对,大娘子心气高。她经?常对我说,要争气,努力学本事。以前她夜里?经?常做噩梦,睡不着时,就起来看?书写字。她回到南边,我都没哭。我以为她不用再做噩梦了,会?过得?好。”
深深抽噎了下,赵神佑呢喃道:“那是爹爹啊!”
赵寰轻轻拍着赵神佑的背,一下又一下,无声安慰。
赵神佑在浣衣院快病死时,赵寰也?是这样拍着她。感到熟悉的温暖,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过了片刻,赵神佑问道:“姑母,你?为何不打南边,打回去,就能救很多的百姓了。”
赵寰轻叹一声,耐心细细教?她:“不行啊,不能随便打。聪明人?做起坏事来,比起蠢货做坏事,破坏力要强大千倍万倍。金国与西夏,他?们比起大宋的那群读书人?,官员,一百个?都不一定能抵一个?。只赵构一人?,其实不足为惧。但那些聪明却尽干坏事的人?,他?们才是大麻烦。要一步步来,等西夏与金国不能动弹了,再考虑南边。否则,一边是金国与西夏,一边还要防着他?们,朝政不稳,很快就得?败亡。”
赵神佑聪明,一下就听懂了,道:“姑母,我明白?了。南边打仗不行,在背后使坏却很厉害。”
赵寰笑着夸赞了句,道:“睡吧,你?还小,闲读书要紧,别想太?多。”
赵神佑乖巧嗯了声,小脸依偎着赵寰,合上了眼睛。
今夜睡得?太?早,赵寰还了无睡意,望着帐顶出神。
汤福来信说,刑秉懿不回北地。上次在祭祀先蚕神时,她精神奕奕出现在了世人?面前。
她说,赵佛佑不怕死,她也?不怕。
她如今还好好的。
赵寰在迟疑,要不要撤回汤福他?们。
权利欲望动人?心,很多人?都看?不清自己,高估了自己。
赵寰问自己,会?如何做。
赵神佑睡着了,赵寰轻手轻脚起了床,走出寝殿,唤来周男儿?,急急吩咐了下去。
第94章
“咦, 张娘子的馄饨铺子呢?好多日都?没见出摊了,可是?家中出了事?”慕名而来的食客,在翠微巷拉住一?个路过的汉子问道。
汉子答:“张娘子铺子开得艰难, 已经关张好些日子, 说是?去外地投奔亲戚去了。”
食客惋惜不已, 汉子边走边嘀咕抱怨道:“这狗世道,米面?吃食见天涨,诚心不让人活了!”
食客犹豫了下, 插嘴道:“朝廷先?前下令减税, 总能缓上一?缓。”
汉子讥笑道:“朝廷减了十个大钱的人丁税,又?被变着花样收了回去不说,还多收了两个大钱。减税, 我呸!”
食客想到朝廷那群官员的德性,苦笑着离去。
巷子中间的一?扇门?开了,一?个中年妇人手上提着药箱走了出来, 汉子见状立刻呵斥道:“作甚, 快快回去。仔细被里正逮到你不戴惟帽出门?,又?得训斥你不守妇道,还得罚你大钱!”
妇人向来脾气爽利, 也不怕汉子,一?迭声道:“他徐大郎敢多说一?个字, 我二话不说就回屋。他家老娘生了病, 请我上门?去医治呢!”
汉子见到妇人发火, 马上就矮了半分,赔笑道:“我就是?说一?说, 你看你......,好好好, 我不提就是?。你且小心些,最近巷子口经常有官差来晃悠,盘问这盘问那,你别与他们撞上了。”
妇人哼了声,听?到官差,到底慎重了几?分,压低声音问道:“最近邪门?得很,这官差三天两头到巷子里来盘问,还有好些是?禁军班值的人。你说这巷子里,莫非真?有人犯事了?”
汉子犹豫了下,道:“巷子里住着的都?是?老实人家,哪有谁犯事的。咱们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去吧去吧,早些个回来。”
妇人咄了声,“不做亏心事,当?然不怕鬼敲门?,那官.....”话在嘴里含糊了下,改道:“可比鬼还要难缠。”
汉子深以为然,自古民不与官斗。官字头上加道盖,底下深不见底,是?黑是?白?,就是?那判官都?难断清楚。
徐大郎家隔着一?条巷道,汉子到底不放心,接过妇人手上的药箱,道:“走吧,我将?你送到徐里正家门?前。”
妇人随着汉子一?起?往前走,入夜的街头巷尾,只有野狗野猫偶尔经过。
她莫名感到了些不安,离近几?步,问道:“那汤福家中,好像很久都?没开门?了。先?前他打了招呼,说是?清明来了,要回荆州老家祭祖。这荆州离得那般远,回来定?会丢了匠作监的差使。以后,他莫非不回来了?”
汉子愣了下,小声道:“今年清明举家回乡祭祖的,比先?前哪一?年都?多。等清明过了之后再瞧吧,看还有几?家回来。”
妇人想到春日祭的那场混乱,低低地道:“这都?是?明摆着的事情,官府来查看,肯定?也是?要拦着,不许大家北逃。这哪拦得住,要不是?我祖祖辈辈生活在临安,我也想去北地了。”
汉子吓了一?跳,警惕四望,道:“可不兴乱说。”
里正徐大郎的宅子就在前面?,妇人便闭了嘴。这时门?吱呀开了,徐大郎跑了出来,满脸焦急。
见到妇人,刚要抬手催促,手抬到一?半,又?拉下了脸,不悦道:“叶娘子,你的惟帽呢,官府有令,你可不要令我难做!”
妇人叶郎中霎时来了气,拉着汉子掉头就走。
徐大郎呆住了,提着衣袍下摆追上去,“哎哎哎,你走什么走,站住!人命关天,你可不能走!”
叶郎中转过身?,愤愤地道:“徐里正,亏你还知道人命关天。为了你那劳什子的差使,连亲娘的命都?不顾了!医者治病,讲究望闻问切,你要我带着惟帽,如何能看得清楚。何况,惟帽向来都?是?贵人小娘子所?戴,咱们这些出门?讨生活的穷苦百姓,何时要戴惟帽了?戴了惟帽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