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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消息。乔氏也一样天?天?去庙宇,她却活得有?滋有?味。
一切都多亏了赵寰心善,一直不遗余力养着他们这群人?。
整个北地?以?及燕京的赋税情?形,郑氏最清楚不过。赵寰私库也没几个大钱,她的进项一目了然,往来账目由许春信一人?就能轻松担下。
能者多劳,就是太过辛苦。赵寰肩上不仅背负着家?国天?下,还要背着一大堆老老小?小?。当年她做皇后的那点辛苦,与赵寰比起来,不值得一提。
乔氏见郑氏许久都没做声,被?她看得更加惶惶不安,紧张地?问道:“郑娘子,我真惹祸事了?”
郑氏好?笑地?道:“乔娘子,你真是!唉,赵统帅那般忙,哪会?与你计较这些小?事。”
乔氏长长舒了口气,道:“也是,二十一娘成日忙这忙那,四处奔波,都没正经歇息过一天?,没空同我这无知妇人?计较。其实,我也不是怕,唯恐惹了她不开心。这人?呐,不管是什么身份,总得活个舒心顺意。”
郑氏意外地?抬眉,乔氏好?似也不那么蠢,道:“以?后啊,有?小?娘子主动托你打听,你才去帮一帮。若小?娘子不提,你就别去操这份心了。”
乔氏满脸的心有?余悸,拍着胸脯道:“我省得,日后再也不会?强出头。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何苦操那劳什子闲心。”
乔氏心大,天?大的苦难落到头上,很快就能过去。郑氏比乔氏大十岁,两人?看上去,却好?似差了一个辈分。
郑氏端瞧着乔氏满月般的脸颊,顿时又看她不顺眼了,摆了摆手,“好?了好?了,外面冷,回去吧。”
乔氏一点都没察觉到郑氏的嫌弃,笑容满面与她道了别,转身回去。
严善与乔氏共住青梧宫,乔氏身为长辈住主殿,严善住偏殿。
沿着廊庑走进去,乔氏听到便殿屋内压抑的哭声,不禁脚步微顿,偏头思索了下,走上前敲了敲门。
伺候的仆妇前来开门,见到是乔氏,跟见到救星似的,忙将她请了进屋,道:“乔娘子去劝劝娘子吧,她又被?大郎气哭了。”
乔氏点了点头,进了正屋。严善正坐在炕上抹泪,赵一郎坐在她脚下的杌子上,垂头一言不发?。
严善见到乔氏过来,忙起身见礼。赵一郎稍微抬起了头,拿眼角瞄到乔氏,跟着起身拱手见礼。
乔氏看了眼赵一郎,道:“都这般晚了,大郎快回自己院子去歇息吧。”
赵一郎与其他兄侄们同住在西边的宫殿,闻言如释重负。他闷不做声朝严善与乔氏分别见礼,后退几步,逃也似的奔了出屋。
严善见状,扎着手吩咐仆妇:“你快跟上去,打着灯笼送大郎回去。哎哟,大氅还在这里,外面那般冷,可别冻着了!”
仆妇被?严善指挥得团团转,上前拿过大氅追了出去。
严善红着眼,探头看了一会?,拿起帕子蒙住脸,又呜呜哭了起来:“你瞧他这样,好?似我要害了他似的!我是他亲娘,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为了他,就是舍了自己的命都愿意,何苦就被?他当成了仇人?!”
乔氏干巴巴劝道:“大郎孝顺着呢,你就别气了。”
严善哭道:“他真孝顺,就该好?生读书,别成日去琢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绣花织布。也是在你面前我能提一提,在其他人?面前,我真是连头都抬不起来。哪有?男儿去学?娘子们的手艺,玩物丧志,他连玩物丧志都算不上!”
说到这里,严善更伤心了,趴在炕上哭得伤心欲绝。
乔氏哎哟一声,忙侧身坐在炕上,安抚道:“以?前妇人?哪能上朝当官做事,如今北地?的衙门,朝堂中,多的是妇人?。大郎做些女工,也不算离奇。说不定,以?后他能成为天?底下最好?的绣郎,你何苦为此大动干戈,不值当。”
严善本已?经渐渐停止了哭泣,听到“绣郎”,一下又悲从中来,哭得更大声了。
乔氏讪讪,见越劝严善哭得越厉害,为难了半晌,干脆拉下脸道:“你可别哭了,二十一娘在呢,若被?她知晓,叫你去问话,你该如何回答?”
严善哭声戛然而止,缓缓坐起身,抬起手抹泪,抽噎着道:“此事万万不能被?二十一娘知晓,乔娘子,劳烦你也别说出去,着实是没脸啊!”
乔氏吃了酒,此时也累了,强打精神安慰了严善几句,回了屋洗漱歇息。
赵寰当然对宫内发?生的事了若指掌,人?与人?相处,哪能没口角争吵。平时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她就没有?管过。
冬至这般大的节日,严善能将她的心头肉叫去训斥,肯定事情?不小?。回忆起以?前严善对赵一郎的期许,她平时的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就这会?有?空。也不顾过不过节了,将他们都一并叫了来。
严善见到周男儿前来请,心即刻提到了嗓子眼。她的眼睛还红肿着,无论如何都瞒不过去,试探着问道:“周娘子,都这么晚了,二十一娘怎地?还没歇息?”
周男儿的话向来讲得密不透风,客客气气道:“我只管前来传话,其他的一概不知。”
严善没法,忐忑不安到了前殿。刚进了院门,看到赵一郎随着许春信也走了过来,脸色一下就变了,慌乱得几乎发?抖。
廊檐下的灯笼,随着寒风微晃。灯光摇曳,严善被?晃得阵阵晕眩,焦灼不安看着赵一郎。殿内赵寰在,此时又不敢轻举妄动,
赵一郎挪到门前,双手紧紧拢着严善先前让仆妇送去的大氅,掀起眼皮向上,飞快瞄了她一眼,眼珠随之咕噜,像是翻了个大白眼。
手忽地?松开大氅,赵一郎拱手见完礼,再忽地?收回手,抓住大氅拢紧。将自己紧得严实了,侧身让开,等?候严善先进屋。
周男儿打开了门帘,严善屏住呼吸,抬腿迈过了门槛。刚走了两步,身后咚地?一声,她惊了一跳,刚准备回头看,就被?大力撞得挥舞着双臂往前扑腾。
赵寰坐在塌几上,看着摔进门槛的赵一郎,被?撞到在地?的严善,无奈撑住了额头。
周男儿许春信她们也吃了一惊,急忙上前将母子俩搀扶起来,关心问道:“可有?摔到了哪里?”
所幸冬天?穿得厚,两人?只是受了惊。不过这一惊,倒把先前的紧张驱散了不少。
严善领着赵一郎上前见礼,赵寰道:“大郎先去旁边屋子玩一会?,我与你阿娘说几句话,过会?再来叫你。”
赵一郎张着嘴,一脸茫然被?周男儿领走了。许春信上了茶,退了出去。
严善又开始局促不安起来,扭捏着坐了,心绪不宁问道:“二十一娘,你唤我何事?”
赵寰开门见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