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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大叔实在好奇,上来问他做什么的。
江矜言面目表情地转身,无论身后保安如何质问,他都置若罔闻。
一直走到大街上,红灯熄灭,人群走向对面。
他走在人群中间,熙熙攘攘,灯火繁华,他的身上却笼罩着厚厚的隔膜,和热闹的世界隔绝。
回去的路上,江矜言头靠着车窗,眼角布满猩红的血丝。
他咬着嘴里的肉,仰起头,拉直脖子望着漫漫虚无一片。
在领养南漓之前,南倩有过一个亲生的孩子。
理发店老板娘说,南倩年轻时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结果被有钱人抛弃,怀着孩子回到故乡禄宁。她把孩子生下,是个小女孩,在十岁时车祸去世了。
南倩伤心欲绝,领养了个年龄相仿的女孩,也就是南漓。
南漓,难离。
南倩思念死去的骨肉,把南漓当成替身,衣食住行纷纷按照亲女儿的喜好强加在南漓身上。
南漓不喜欢白裙,不喜欢钢琴,更厌恶成为别人。她抗议,反对,拒绝。
南倩会把南漓关进小黑屋,不给饭吃,饿到低头为止。
南漓就这么扮演别人,生活在南倩的管控下。
南倩喜欢赌博,在理发店老板娘的撺掇下,天天赌,越赌越大。
南漓白天上学,晚上就在理发店学习,因南倩不允许她离开自己的掌控。
南漓成绩很好,南倩却一度因为没钱想让南漓退学。
还好,南漓的养父是支持上学的。
南漓的养父是汽修工,当初南倩为了达到领养条件,随便找的老实人。
所有人对这个男人的评价都是忠厚老实,踏实苦干,虽然挣不到钱,但是适合过日子。
南倩在家强势霸道,好吃懒做,这个男人依然容忍她。
他无法干涉南倩对南漓的管教,除此之外,对南漓还不错。
可是有一天,这个男人和南漓一起消失了。
大家猜测南漓和养父生出感情私奔,毕竟南漓越大越漂亮,方圆十里都很有名。
南倩听到这个传言当场发飙,她对男人破口大骂,骂完便哭诉自己命苦,喊着南漓的小名要寻短见。
以后很多年,南倩沉迷赌博,日子过得稀烂,对外宣称自己丧夫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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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场大夜戏。
南漓站在电影院搭景前,戏中,闻罂约了陆眞看电影,在影院外苦等一夜,陆眞没有来。闻罂回去后,用蜡烛烫手心。
江矜言请假了,今晚本该和他对戏。
微信对话框里也没有他的消息,他到底去哪了,谁也不知道。
南漓有点心不在焉,意外的,戏拍得特别顺。
电影院前的戏份,只因外界因素重拍过一次,后面就直接拍烫手心的戏了。
她拿着蜡烛,进入闻罂的角色时,脑海里全是江矜言,他为什么没有来?
他去哪了呢?
为什么一句话也不告诉她这个姐姐,他把她当成什么,喜爱时亲近,厌恶时丢弃,竟一句话也不说。
再是要紧的事,几秒钟发个消息的时间抽不出?
不知不觉,南漓把手心放在烛焰火上,忘记设计好的动作,结结实实被烫到一下。
“嘶~”
她痛得连忙收手,见状众人急得围拥上来。
“你怎么了?说好借位的,你咋真把手心往上烤的,有没有烫伤膏?”
“南漓妹子你没事吧?这有冰袋你快敷敷。”
“你拍个戏没必要都来真的呀,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关心,南漓捂着手心抬起头,视线穿过他们,看着无际的黑夜,江矜言是否会站在某一处看着她。
沈雾洲喊她来看回放,几个导演围着她夸。
“你这里是真走神了吧,想什么呢?”沈雾洲用她们仅能听见的声音问道。
南漓一愣,手心的烫伤灼烧着,冰敷稍缓痛觉。
“不记得。”她说道。
沈雾洲心疼她手受伤,叮嘱几句明天的戏份,便让她回去休息。
她只觉得这里闷的晃,便朝深处走去。
月光缓缓地投在脚前,剧组搭的景生动还原了民国时期的建筑风貌,种了很多绿植。
夏风习习,不远处树叶发出沙沙声响。
雨过之后,绿叶的边缘犹如刷了透明的光油,绿影浮动,飘飘渺渺。
她转身拐弯,再也看不见剧组的人,喧闹的声音也被隔绝。
世界安静下来,南漓扶着手坐下,正对院子里的枇杷树。
枇杷树上结满了黄绿的果子,郁郁葱葱,清香袭来。
江矜言有咽痛,李奶奶总会用枇杷叶子熬水给他喝,效果奇佳。
南漓伸出手,去摸那枇杷树的影子,枝柯后的月亮变得重影模糊。
拍完这部戏,一切都要回归原地。
江矜言去上学,她继续搞钱,给江矜言买套房子,以后她就不管他了,再给李奶奶找个好的疗养院,她年纪大了,需要有人24小时陪护……
手心灼痛,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她收紧手心,就在这时,有人捉住她的手腕。
温热的触感,他伏低身子,从背后抱住她,环住她的肩膀。
“姐姐。”
清冽的声音,似月光下的雨,穿透力十足。
南漓张大瞳孔,不可置信地看着前方,胸口里震颤。
第47章 明撩
“江矜言, 你放开我。”她压低声音说道。
江矜言非但没有放过她,还抱得越发紧。
勒得她肩膀痛,这人为什么要这么用力地抱她。
江矜言闭上眼睛, 贴着她的脸。
他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千言万语, 见到她的时候都化作满满心疼。
她不想被人知道的往事, 原来这么痛。
南漓察觉到身上的人不对劲的时候, 拼命地挣开他。
一滴眼泪在他的眼角落下, 在皎皎的月光下, 像发光的珍珠。
江矜言眼角泛红, 脸颊上贴着创口贴, 嘴唇肿着,像刚打过架的, 他的皮肤天生白皙,一点不一样的颜色都很明显。
南漓仔细打量他, 戴着帽子,黑衣和黑裤, 站在黑暗里, 存在感接近零。
他到底去做了什么?
“姐姐。”江矜言开口, 声音发脆。
他们一人在黑暗里一人在月光下。
江矜言缓缓伸出手,触摸浸在光下的南漓, 他摸了摸她的发梢, 胸腔起伏,被他克制住,不能在她面前难过。
“拍戏累吗?”他问。
南漓不懂为什么在他的语气里听见了小心翼翼, 她试探道:“你去哪了?”
“亲爱的, 你原来在这里啊。”此刻, 另一道声音传来。
迟最从暗里走向明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