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揪成一团。
湖水快要没过她的头顶,这种窒息的痛,闷着,却密密麻麻,像被无视钢钉刺痛。
她找寻着无数理由试图,麻痹自己。
这一切都是假的,李奶奶不会离开她,这是个恶作剧!
然而很快,她又陷入深深地自责中,如果不是她被金钱诱惑,非要走进娱乐圈这个大染缸。
李奶奶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时而绝望时而有希望,她处于冰火之间,一会儿被炙烤,一会儿被冰冻。
承受着两份痛苦。
但这都不算什么,如果李奶奶可以没事,她愿意用五十年的寿命去换。
-
南漓到达北泽机场,心情已经平复很多。
她哭干了眼泪,如同行尸走肉,麻木地走向出口。
出口围着很多接机的人,他们拥抱亲吻,庆祝团聚,诉说思念。
可是再也没有人在北泽等她了。
鼻子泛起酸涩,她拉好口罩,低头从中穿过。
“借过!”
有人从身后突然窜出,急吼吼地往前冲。
南漓的手臂被撞到,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那人没有听到,已经跑得没影。
她弯腰捡起手机,屏幕裂成蛛网的形状。
真的是祸不单行。
南漓没有精力再去计较,她擦了擦屏幕,准备快点离开。
没想却被认出来了,“你是南漓!”
路人本来不确定,直到看到南漓的手机壳。
南漓同款的手机壳曾经在网上爆火过,5G冲浪选手都知道。
糟糕!
南漓硬着头皮加快脚步,被拦在了半路。
“你脚踏三条船,六条腿够不够啊,我们哥哥那么努力演戏,却因为你被封杀,你就算化成灰我都认识,今天你必须给我们粉丝道歉!”
原来是以前蹭南漓热度的男演员粉丝,南漓不欲多说,对方却不这样想。
“你知道他有多努力吗?大冬天下水拍戏,吊威亚骨折……像你这种只会炒绯闻的女人,根本不会懂,还好老天爷有灵,让你受到报应,你活该!”
报应两个字击中南漓的神经,憋着的火气噌地上升。
“让开!”
女粉丝不动。
南漓眼神一变。
“你打人!”女粉丝惊叫。
南漓根本连手没抬。
女粉色咬定她动手,闹得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看热闹不嫌事大,不忘举起手机拍摄。
南漓这下更走不掉了。
想到医院里躺着的李奶奶,她的心脏就骤痛。
情绪到达爆发的点,她再也绷不住了。
她不顾形象地大声嘶吼,“我没有打你,请你们让开,让我去见我奶奶的最后一面!”
歇斯底里,“可不可以?”
“你们没有亲人吗?”
力气用完的瞬间,她像泄气的皮球,眼泪唰唰地往下掉。
“……为什么不信呢?”说完,她一时接不上气,大喘起来。
她弓起背,扯下口罩,喉咙里的异物感越来越强烈,她捂着嘴,连连呕吐了好几下。
什么东西也没有,几乎要把胆汁给吐出来。
终于有人良心发现,叫喊道:“大家让让吧,她已经很可怜了。”
南漓心想,是啊,她可不就是一条可怜虫。
什么娱乐圈,女星,这些看起来光鲜亮丽的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到头来,她失去了最亲的人。
连新鲜的空气,都需要别人施舍。
-
李奶奶在见到南漓和江矜言后,了无遗憾地离开了人世。
她没有什么亲戚,葬礼办得很简单。
南漓在机场的窘迫视频,在网上穿得风风火火。
碎得稀巴烂的手机不知道丢在哪里了,她不再关心别人怎么说。
她在李奶奶的照片前,不吃不喝,连跪了一天一夜。
满脑子只有三个字,我错了。
她念了一万遍,却不能减轻一丝痛苦。
江矜言内心的煎熬不亚于她,但他要肩负重担,没有资格去沉溺悲伤。
葬礼上只有他们和李奶奶的猫。
邻居都已经拜祭过,离开了。
夜晚的风,冷肃寂寥,烛台晃动摇曳,李奶奶的照片是她笑着拍得。
江矜言把外套披在南漓的肩上,“你该起来了。”
良久,南漓才张开沙哑的喉咙,一股铁锈味从伸出传来。
“我不敢抬头看,这都怪我。”
“医生说了,她的身体早就透支,即使没有人推她,她也会离开。”
南漓还有很多话,可她知道,江矜言都会安慰她。
她不要安慰,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江矜言抱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像互相取暖的企鹅,把温度传递到她身上。
“姐姐,不要自责,活着的人是逝者的眼睛,你不停地哭,她也会跟着难受。”
江矜言看了眼头上的照片,“振作起来,我陪着你,大不了我就宣布出柜,别人就不会盯着你不放了。”
南漓闻言勉强扯出笑意,“你真敢想啊。”
她以为江矜言是哄她的,江矜言是认真的,他已经准备好了。
夜深的时候,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玩消失的迟最。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章完结,本来打算合并发的,还是先发吧!
第72章 互撩
黑白相间的灵堂, 两个男人打得难舍难分。
脸上,拳头上布满新鲜的伤口。
他们像天生宿敌,招招下尽狠手。
等到两人精疲力竭地瘫倒在地, 南漓端出来一盆水,从上而下浇在迟最的身上。
“这里不欢迎你, 给我滚!”
迟最呈大字躺在地上, 他望着天花板, 露出一贯的笑。
他鼻青眼肿, 被破了一身水, 狼狈不堪。
“我没想到会这样。”
他的声音慢慢发颤。
江矜言从地上爬起来, 跌跌撞撞地抡起椅子, 径自朝他砸去。
南漓连忙拉住,“你疯了吗, 这样你也会有事。”
“一切都是他在幕后策划,不关你的事。”江矜言眉宇间都是戾气, 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他只有一个念头, 让罪人付出代价, 他挣开南漓。
“阿言!”
“你还想让我失去你吗?”
江矜言停住脚步, 眼神一黯。
他把椅子狠狠地砸向旁边,砰的一声, 在夜里格外的响, 回音连连。
江矜言闭上眼睛,后退半步,险些站不住。
他擦了下嘴角的血, 顶住腮肉。
周围的空气很压抑, 三人沉默, 整个灵堂的温度都随之下降。
迟最喘着大气爬起来,走到李奶奶的灵位前跪下。
“老太太,我对不住您,下辈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