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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这样就死了。”
他沉静了一会儿,安抚阮青梅道:“别怕,不会有事的,既然官府已经介入,看看他们怎么说,兴许只是仇家报复。”
“但愿如此。”
阮青梅视线落到桌面,问道:“对了二狗哥哥,你这是在写什么呢?”
令荀将桌上的纸张随手一掀:“没什么,练练字,想到什么便写什么。”
阮青梅“噢”了一声,并没有多想,只是从他怀里离开,秀气的鼻头用力嗅了嗅:“二狗哥哥,你这熏香好奇怪,怎么一股子焦味儿。”
“什么熏香,我没……”令荀一怔,似想到什么,话音一转,“可能是今日和青柏哥去搬木料染的味道,我去换一件。”
“噢,你的衣服都收在床右边的箱子,你知道地方吧。”
阮青梅摇头:“从前多干净讲究的一个人呀,结了婚也变邋遢了,以前是装的吗?呵,男人。”
系统:“……”
阮青梅有些不耐烦:“你到底要说什么?从刚才就开始发标点符号,要说又不说,你输入法坏了?”
系统:“亲呐,你真的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
系统:“算了,可能是我多想了。”
……
明月高悬,雪夜之下是一片清冷人间。
令荀独自坐在庭院当中,眉目深沉。
石桌上枕着一柄青锋长剑,散发着淡淡的青色光晕,与月色相映成辉。
“主上当真决定如此?”
令荀叹息:“我以为剩下的时间还很多,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件事虽然非我所愿,但终究因我而起,那些人也是无辜的。若放任不管,由着那些事情发生,我与从前的钧天又有何异?”
青冥道:“主上良善,那些人如今的一切,本就是靠吸取主上气运所得,而今报应到子孙后代身上,也算不得无辜。”
令荀沉默,心头却有一股火焰在燃烧,他知道,那是钧天被封印的元神的不甘。
千年的煎熬,哪怕目前仍被他压制,却也不是轻易能化解的,他也答应了“他”会复仇,会让当初踩着他获益的人付出代价。
可是这代价之外的人,他也不能视而不见。
“我意已决。”令荀道。
“主上可问过夫人的意见?”青冥道,“主上付出良多,只怕却要承受世人的误解,青冥,为主上不值。”
令荀摇首:“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值得,问心无愧便可。我终究不是钧天,只是令荀,若神州沉陆已是定局,世人逃不过这一场劫难,我至少要保护我重要的人。”
对钧天而言,这个人间可能不值得丁点的付出,但对令荀而言,却是他短暂人生的全部,值得他付出一切去守护。
“青梅会懂我的。等回来,我自会向她说明原委,请她原谅。”
青冥叹息,那位夫人,可不像是能轻易原谅欺骗的性子。
劝解无效,剑灵也没有办法:“主上可要现在出发。”
令荀看向卧房的窗口,起身归去。
“明日吧。”
终究还想和她多待一会儿。
青冥:“是。”
第113章 大宗
翌日,阮青梅醒来,发现自己窝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耳边是均匀有力的心跳,抬头就是一张毫无防备的俊美睡颜。
从前她睡到日上三竿,她勤劳早起的夫君往往已经练功归来,无论她头天晚上怎么叮嘱他叫醒她,他还是每每由着她酣睡。
夫妻一同懒床,倒是难得有这般情景,看来纵然是再厉害的神仙元神转世,也被她拖累得怠惰。钧天帝在天有灵,八成在心里骂她。
男人的呼吸均匀绵长,吹在她睫毛上,痒痒的,阮青梅抬头,视线落在对于男子而言有些过于浓密的睫毛阴影垂在下眼睑,看起来毛茸茸的。鼻子高挺顺滑,鼻头却不见骨感,有些憨厚的柔软。
阮青梅记得相术上有一说:鼻头有肉心无毒。
据说这样的男人,再怎么也坏不到哪里去。
她至今还是没有办法相信,从前几世那些世界末日般的景象,会是令荀造成的。她在那几次的BE结局中看见的分明是令荀在灾难之后努力救人,带领乡亲父老重建家园。他怎么可能是四狗口中的灭世堕神,沉陆的罪魁祸首。
一定有什么弄错了。
好在从九重天回来这么久,并没有再出什么乱子,加上杏花村的安乐祥和,她的心也渐渐安宁下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阮青梅抬手,恶作剧地去捏对方的鼻子,手腕却被捉住。男子睁开眼,带着几分宠溺的嗔怪。
“娘子这是要闷死为夫吗?”
令荀平日总是温和持重,此时初醒,嗓音中带着几分慵懒沙哑,配上一双桃花眼,倒是平添了些浪荡风流气。
阮青梅脸颊一绯:“你打呼噜,吵醒我了,我想你张口才掐你。”
令荀失笑,腰间的手臂紧了紧:“青梅妹妹编借口的功力又提升了。”
令荀头发披散在胸前,发丝刺得阮青梅有些痒,她痒,也不让他好过,握着发梢去挑衅,最后被男人无奈地压住。
“……别闹。”
“……就闹。”
“……”
小夫妻俩又胡闹了一会儿,直到山上樵夫的号子声传来,才惊觉早已天亮,恋恋不舍地分开。
阮青梅掀开床帐,让外面的光线落在身上,阳光暖洋洋的,落在身上,也挥散了帐中的旖旎。阮青梅想起今天还有事要做,却见令荀的手臂还环在她腰上。二狗子难得撒娇,她调笑道:“夫君今日怎如此怠惰?这个时辰了还不练功?”
令荀静默片刻,似乎有话想说:“青梅。”
阮青梅一怔,弯下身,鼻尖相对,吐气如兰:“怎么啦?”
“没什么,”令荀眼神暗了暗,“只是觉得,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噫,酸。”阮青梅嘴里嫌弃,眼中却是掩饰不住地甜蜜,她软软地趴在令荀胸口,听着令荀的心跳,小声问:“令荀哥哥喜欢我吗?”
令荀眼中闪过讶异,似是奇怪她怎会有此一问。
如今想来,那年冬天,他十岁,被韩家人从雪地里救回来,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阮青梅,也许自那时起,青梅在他心中就已然不同了。
从小到大,村子里女孩儿众多,他就只与阮青梅最亲近,甚至兄妹相称,心底未必不是早存了念想。只是他自卑于出身,不敢承认,即便如此,他也从未想过阮青梅嫁给别人的情景。
如今这一切都是最好的样子,若是时间停留在此刻就好了。
想到昨日和青冥讨论的那些事,他心中又沉了下来。
“那是自然。”令荀柔声说道,“我只恨自己懂得太晚,若是能再来一次,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