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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问可大了,画山水花鸟与画人便大不相同,我幼时父亲母亲还寻了厉害的夫子教我,可我全无天份,气走了五位夫子才算让父亲母亲死了心,依我看,谢大人便是不为朝官,也能靠卖画挣银子。”

李芳蕤性子活泛热忱,并无郡王府娇小姐架子,这一路行来,谢星阑也看在眼中,见她说得如此夸张,他也忍俊不禁,“明日一早便将于彬带来此处,修改之后,越快张榜越好,城中月余未探得那三人下落,我怀疑他们已不在城中。”

此言令秦缨和李芳蕤心腔一沉,面上亦轻松不再,李芳蕤忧心忡忡道:“若已不在城中,那便要费一番大功夫追缉了……”

有谢星阑之令,第二日天色刚刚大亮,于彬便被请到了客栈来,一见谢星阑昨夜所作之画,于彬惊道:“正是此人,大人画得当真传神!”

钱维几人也一早到了客栈,听闻此言,皆是面色一振,此案耽误月余,一日不结案他们便一日不得安生,如今又得第二嫌疑之人的画像,寻得下落便只是时间问题。

谢星阑容色却不放松,“你看仔细,有何改动之处,定要说来。”

于彬心神微定,眯着眸子研看,不多时道:“右侧眉梢处,小人记得他此处生有一痣,眉眼之距也更靠近些,还有嘴巴,他上唇微凸,下唇薄……”

于彬心知这是要通缉杀人凶徒的画像,并不敢藏着掖着,一番琢磨后,要修改之处果真不少,足足两个时辰之后,于彬方才道:“小人所有能想起来的细节都说了,再没有别的可修改之处了,大人的画像没有十分,也有九分像,尤其将此人气韵画得十分传神,但凡见过留有印象之人,必定认得出来!”

谢星阑放了心,秦缨也松了口气,“那便凭此画张榜吧。”

谢星阑应是,又看向钱维,“县城之中可有画技好的画师?如今有两人画像,要尽快临摹出张榜之用,好备各处通缉。”

钱维立刻道:“有的有的,慈山书院之中便有数个擅丹青的夫子,我这便派人去请他们来!”

钱维正待下令,却见一个州府衙门差役从外快步而来,钱维蹙眉,“生了何事?”

差役步伐更快,进门后气还未喘匀便道:“大人,有人见过凶手!”

众人听得一惊,差役激动道:“今天早晨,慈山码头上,有人看到张榜的画像认出了凶手,说那人在七月与他同船自京城南下——”

第124章 目击

午时过半, 张勋身着靛蓝锦袍,在黄义的带领下走进了慈山县县衙,一入公堂, 便见堂中华服锦衣的贵人满坐,其中竟还有两个琼姿玉貌的年轻女子。

黄义拱手道:“两位大人, 这便是今晨揭榜之人。”

黄义示意张勋上前,张勋便拱手道:“小人张勋,拜见两位大人, 小人家住楚州城中,乃是做绸缎生意的, 今晨去楚州码头接货之时, 忽然看见了码头上贴的官府告示, 那告示上之人, 小人此前见过——”

钱维出声道:“仔细说来!”

张勋应是,“七月初小人去京城办货,二十三那日, 从南沧渡口登船,一路南下回楚州,当时正是在慈山码头下得船, 路上走了十三日, 同行者有七八十人,画像上那人给小人留有几分印象, 此人似叫宋梧,住在最底层船舱, 正好靠近小人装货的货仓, 小人与他打过照面,因此小人不会认错。”

谢星阑拧眉, “你怎知他姓名?可曾见到有谁与他同行?”

张勋道:“小人下去看货之时,有几个人在一起玩骰子,我听见有其他人如此叫过他,他也应了,他好似有个弟弟,看起来文文弱弱的,靠在船舱最里面,我有一次下去时,正碰上他给那兄弟分干粮,他那弟弟很内敛,并不和其他同船舱的多话。”

谢星阑和秦缨对视一眼,秦缨道:“他弟弟可是腿脚不好?”

张勋微微皱眉,“这倒看不出,他窝在板床上,看不出腿脚如何,也未见他们去甲板上走动,下船之时人多,这个叫宋梧的个子高,我看见与我们一同下船了,他弟弟好似跟着他的,但未留心腿脚如何。”

谢星阑此时看向谢坚,“拿画像来——”

谢坚应是上前,又展开了一幅画像,“你看看可认识此人?”

这幅画像正是谢星阑今日所作,有于彬帮忙回忆,此刻一个一脸凶相的中年男子跃然纸上,张勋看得蹙眉,迟疑道:“好像……好像有些眼熟……”

他定神回忆,半晌眼瞳一亮,“是了,这人也在船上!不过不是与那高个同行,是在另一头的船舱,船过意阳十二滩的时候生了点意外,大家都受了惊吓,我和随从也下楼探看,正见此人与几个船工在降帆,他看着是个懂道的,手上十分利落,起初我以为他也是船工,可没想到帆布降下来之后,他转身回了客舱,当时我还想,此人倒是个热心肠。”

张勋眯眸盯着画像,“不会错,就是此人,此人面黑,生得也壮实,和其他船工看着无甚差别,他的面相也是这幅凶样,但十几日中,我只见过他一次,不比那个叫宋梧的印象深刻。”

钱维忙对谢星阑道:“那他们定是分开的,那另外一人还有个弟弟,必定就是于彬所说的那个腿脚不便之人。”

钱维所言秦缨和谢星阑都明白,但张勋只见过此三人,并不知三人具体身份,只算是帮众人确定了此前的部分推测,但要追踪三人下落,尚不足够。

秦缨这时道:“当日同行至慈山的有多少人,你可知道其他人下落?”

张勋略作思忖,“起码有二十人,我身边便带了三人,与我同在二楼客舱的,还有慈山县一家刘记茶庄的管事,铺子似在紫木街上,此外,还有两个慈山县城内的哪家药铺的伙计,是住在底层的,我下船之时,那二人走在我身后,正在说京城的药铺收益不好,东家令他们回慈山来,但慈山的药铺人手也满了,正十分懊恼。”

谢星阑立刻道:“带着画像去城中药铺找,找到与他们同住一处之人最好。”

张勋所知有限,很快便领了赏赐离开县衙,待他一走,赵明安和谢咏一道,亲自带着人去县城中找其他目击证人,这时谢星阑对秦缨道:“张勋说那凶相之人似是懂道的,看来如你所言,他便是与走水路有关之人,他极可能做过船工,再不济也是码头工。”

秦缨也想到了此处,她心弦微动,忙吩咐沈珞将京城送来的囚犯名录送来,待名录送到,秦缨仔细翻看,一盏茶的功夫之后,秦缨指着其上一处道:“贞元十三年,信阳沧海船号生过一起纵火案,船号内的船工方大齐因不满工钱在自家船号的楼船上放火,烧毁了一艘楼船,还将困在船舱内的一个艄公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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