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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来不及想到这一层,梁书绎已经捏着他的下巴,逼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他的眼皮泛红,掩不住的疲态,但病中的虚弱丝毫没有稀释掉成熟男人的游刃有余。个性如此,梁书绎鲜少被激起兴趣,但对想要的东西向来势在必得,无论是竞争中的胜果,还是一只毛绒兔子。
眼神一旦躲不了,祝宜清便无处可逃。
无数个瞬间的梁书绎,自他那颗被攥紧的心脏中缓缓逸出,七岁、十六岁、二十岁、二十七岁……都是他仔细记着,舍不得忘的,最后都重叠在眼前这个人身上。
我可以喜欢他,祝宜清在心里确认他收到的信息。
梁书绎仍在步步为营,把控进和退的节奏。
然而就在此时,某个刚刚还满脸羞色,被动到需要他一步一步引导的小朋友,竟大胆地按住他的手,倾身靠近,将唇贴了上来。
只贴了一会儿,梁书绎眉心微蹙,偏头躲开了。
“哥……”祝宜清顿时不安起来,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散了个干净,攥紧被子,眼睛都湿了。
这可怜见儿的。
带着安抚的意味,梁书绎捻了捻他的耳垂,并适时地轻咳一声,哑声道:“病毒性感冒,容易传染。”
祝宜清又乖了,红着耳朵,问他要不要喝水,睡前吃药了没有。
梁书绎说没吃,他便翻身坐起来,去摸床头柜上的水是不是还温着,然后着急忙慌地要去添热水。
“等等。”
梁书绎偏头咳嗽,继续发话:“你是小孩吗?来了不知道自己找拖鞋?”
因为担心梁书绎,祝宜清进屋时根本没想着要穿拖鞋,急匆匆地踩掉运动鞋,直奔卧室找人。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最亮一档的台灯光线下,他图案幼稚的袜子根本没处藏。
脚踝外侧印着一只小熊,最前面那一圈还是棕色拼接的。
祝宜清低头看了一眼,难为情地蜷了蜷脚趾,不知道该不该现在去门口换上拖鞋。
梁书绎伸手拍了下他的后腰:“地上凉,穿我的去。”
祝宜清受宠若惊,笑着点头,说:“好,哥你躺着等我一下。”然后踩上拖鞋,啪嗒啪嗒几下,离开了卧室。
梁书绎看着他的背影,从床上撑坐起来,被子彻底下滑,露出泛红的精壮上身。他的目光闪过一丝不悦,很快消失不见。
接吻懂得先伸舌头,舔唇缝。
而且还很熟练。
祝宜清。
这是梁书绎今晚第一次感到被夺权。
不过没关系,他很快规划好了下一步。
接吻,手淫,口交,做爱,还有怎么用底下那颗骚豆子自慰,怎么把阴蒂高潮变成阴道高潮……这些,他都要重新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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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祝:开心!我可以喜欢他!
第18章 18
“……在想什么?”
被子摩擦间,祝宜清被人从身后拥住。
他刚睡醒时会偏向枕头一角,身体蜷缩起来,磨蹭着不愿起。但抱着他的人显然对这个姿势不太满意,手腕稍一用力,将他往床中间拢了拢,后背贴着胸口,中和了早晨的凉意。
“在想,”祝宜清停顿一下,伸手去摸扣在身前的那只手,“今天能不能不去实验室。”
他不能说自己在想沅沅,这大概不是一个合适的话题。
昨晚他被许可,不,是被邀请,也不对,应该是被默认,睡在主卧的床上。
他隐约觉得这样有些不对,进展太快了,但梁书绎的气息离他那么近,他根本无法说服自己逃开,只想要继续靠近。
他还是穿着那件梁书绎给他的亲弟弟准备的睡衣,却睡在梁书绎身边,他不知道沅沅知道了会怎么想。
索性逃避,不去想了。
他主动翻身,脸埋在梁书绎身前,放任自己贪婪地呼吸一个来回。
“所以可以吗,在家陪我。”
梁书绎的下巴蹭在他的头发上,嗓音里混着晨起和感冒的两种哑,听得祝宜清心尖发颤,难以自如呼吸,下意识憋了一口气,又闷又痒地堵在胸口。
刚准备答应,梁书绎又捏了捏他的后颈,说:“逗你的,祝博士得去好好学习。”
“我不怎么难受了,下午就回医院上班,顺便给我妈开点药,晚上给她送去。”
“阿姨还好吗?”祝宜清试探着搭上他的后背,闷闷地说,“我好久没去看她了。”
梁书绎答:“不好不坏,和以前一样。”
又说:“你还是少去。”
“为什么?”
梁书绎没说话,祝宜清也不至于傻到想不通。
方阿姨看到他,一定会想到梁书沅。这的确很残忍,明明是一块长大的两个孩子,一个还在一天天、一年年地有变化,胖了点,瘦了点,读书了,毕业了……一个却被永远钉在过去,且永远不会变了。
于是不可避免地,还在的那个人被迫成为了一种变相的提醒,以及二次伤害。
可祝宜清每次去,方阿姨都会拉着他的手,甚至带上了恳求的哭腔,一遍一遍地和他说:“乖乖,多来阿姨家里玩。”
如此一来,祝宜清便舍不得拒绝了。
梁书绎手掌在他的后腰处,指腹在滑出衣摆的皮肤上点了一下,像在叫他回神。
“会煮粥吗?”
“会的。哥你想喝白米粥还是小米粥?”
“家里只有大米。”
话题很自然地转了向。
祝宜清抬起脸,看向梁书绎,他正闭着眼睛,鼻息仍有些沉和热,但比昨晚好了很多,看来是吃的药管用了。
医生也不一定能照顾好自己。
昨晚临睡前,祝宜清洗了澡回来,梁书绎赤裸着身体,半靠在床头,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祝宜清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才让他穿上了睡衣,然后哄他喝热水,吃药。
“我现在去煮吧,等下叫你。”
“不。”梁书绎拒绝道。
祝宜清听出了起床气,乖乖缩在他身前,不说话了。接着腰被扣紧了,晨间躁动的性器隔着两层衣料,抵在他的三角区附近。
祝宜清紧张地吞了吞口水,被挨着的三角区热了起来。
阴茎敏感地吐出腺液,还有再往下那条隐秘的肉缝,也悄悄抽搐了一下,在内裤上留下两摊湿痕。
然而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梁书绎什么都没做,只是抱着他,性器继续顶着他,不掩饰,也无所谓让他感受到自己的欲望,呼吸平稳,睡了一个短暂的回笼觉。
从昨晚到现在,发生的一切都仿佛是默认好的。
祝宜清听着他的呼吸声,合上眼,睫毛颤动,有那么几分钟也失去了意识。半梦半醒间,这间公寓好似在旋转,在下陷,将他推入一扇未知的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