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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茶壶的矮桌边,倒了杯水后又走了过来。
没等他开口,那水便送到了他的身前。
他微微怔忪,一时没有动作。
“臣听殿下嗓音沙哑,想是从晨时起便未曾用过水,便自作主张给殿下倒了水,殿下要是不要,臣便自己喝了。”温照白道。
萧星牧手指动了动,忽然抬眸望她:“本宫手疼,驸马不如直接喂给本宫喝吧。”
“……”方才不是还说不疼?
瞥见他眼底的狡黠,她到底没有拒绝,笑了笑,将茶碗边缘递到小帝卿干裂的唇边:“嗯,臣喂您。”
萧星牧见她真的上手喂自己,倒是开始有些不好意思了,眼睫眨了眨,没动。
“怎么,殿下是嫌这水太烫?”温照白好整以暇地问。
这水是苏木不久前添的,不仅不烫,也不凉,是刚刚好的温度。
萧星牧脸颊窜起两片红云,咬了咬牙,张唇就着她的手将水喝了进去。
结果一时喝得太快,水呛到了喉咙,忍不住咳了起来。
温照白连忙将杯子放到一边,伸手替他拍着后背。
她垂眸,却不期然撞上一双水润无辜的狐狸眼。
少年脸颊两团红云格外明显,不知是咳的还是其他,咳累了,漂亮的眼尾耷拉着,还泛着一抹委屈的潮红,一张小脸,也只有那双明媚水润的眸子,依旧黑白分明。
温照白忍不住伸手,想碰一碰他的脸,手伸到一半转个弯,落在他乌黑的发顶:“抱歉,臣第一次喂人喝水,没有经验,让殿下呛到了。”
萧星牧闻言,皱着的墨眉忽而舒展开来,挑了挑眉道:“无妨,你再去端一杯水来。”
显然,刚刚那点水根本不够帝卿殿下解渴的。
温照白忍俊不禁,依他所言又去倒了杯水。
这一次,她小心地控制着喂的量,确保不会再让帝卿殿下呛着。
水喝够了,温照白又走到门口让苏木准备些点心送过来。
她还记着萧星牧没用早膳的事。
府中点心向来是随时都有的,很快苏木就把点心送到了书房。
温照白将点心端到萧星牧软塌前的矮几上,先掂了一枚喂给他,才嘱咐道:“殿下下次若是心中不痛快了,可以直接同臣说,不要不用膳,伤了身子不值当。”
萧星牧闻言,心虚地咬着口里软甜的点心,不说话。
他才不想告诉温照白自己是因为她没有给他穿衣而委屈的,这说出来多丢脸啊。
好在温照白并没有再追问他晨起时不高兴的原因,走到门口接过让温芍送过来的工具和木料,就坐到一边雕木头去了。
萧星牧心口的委屈散了,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腹中饥饿,一边看着温照白雕木头,一边时不时掂一块点心送进口中。
吃饱喝足,他眨着眼看了看温照白,没抵得过上涌的睡意,阖上眸子又睡了过去。
温照白刻木头的间隙抬眸望过去一眼,见他睡熟了,习以为常地找来一片毛毯盖在他身上,便又继续做着手中的活计去了。
等萧星牧睡醒,已是午时过半。
他挣开身上盖着的毛毯,坐起身望了望。
左前方的圈椅上只有一张空空的软垫,坐在上面的人早已不见身影。
他踩着精致的绣鞋起身,忽而瞥见桌上有一座从未见过的笔筒。
笔筒大小仅两个手掌左右,左侧刻着两只憨态可掬的小猫,小猫趴在大猫身上眼神好奇地朝外张望,而大猫正两爪伏地,睡得香甜。
他好奇地碰了碰那只小猫,眼神惊讶又喜欢。
“殿下醒了。”
闻声,他玉白的手指还停留在小猫的头顶,转过头望向门口。
便见温照白正提着裙摆走进来,步履悠闲,眼中带笑。
瞥见她眼眸的那一瞬,他忽然想去看看,京城的春日是什么模样,是否能及得上她眼中的万千色彩。
第23章
午后, 帝卿府静谧悠然,窗外的秋蝉叫声像是拖长了的笛音, 在耳畔此起彼伏着。
这本来是萧星牧午休时间, 但他今日上午睡足了觉,此时全然没有半分睡意。
迈步走到窗边,舒爽的秋风从窗棂中探入, 风中仿佛带了几分秋叶的清香。
他转头,见温照白仍然伏案刻着木头,便走到她面前, 却没有开口。
“帝卿有事吗?”
她抬眸望他, 薄白的眼皮跟着抬起, 勾勒出一道窄窄的双眼皮褶, 清隽温柔。
“今日天色不错。”他道。
温照白越过他, 望了眼窗外万里晴空,微微颔首:“嗯。”
“你今日不需要去铺子中看看吗?”他又问。
温照白想了想回道:“铺子有人看着,我去不去不会影响什么。”
“哦。”
温照白见他“哦”了一声就走开了,有些不解,但又实在无法勘破他的心思,便只好继续低头雕刻。
等她将大猫的形态完善得差不多了,萧星牧又走了过来。
“驸马。”
“殿下?”她抬起头。
“你想出去走走吗?”
“?”温照白想了想, 忽然明白过来今日帝卿的别扭是因何而来了。
眼中泛起一抹笑意,道:“不太想。”
说是这般说,手上却开始利落地收拾东西起来。
桌上的木屑待会儿会有下人过来清理, 她将其他工具收拾好, 便从桌子后面走出来, 走到萧星牧身旁:“既然殿下想出去, 臣便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本宫并没有说想出去玩。”萧星牧否认道。
温照白有些好笑地用余光看向身旁小脸泛红, 却依旧冷着脸装作不在意的小帝卿。
“是臣想去。”
“嗯,是你想去。”
萧星牧红着脸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率先朝门外走去。
再多留一刻,他觉得他的脸都要热得烧起来了。
寡言少语了十八年,他着实还不太适应主动邀约她人,尤其那人,还是他的驸马。
……
夏京的街道无论何时都是异常繁华,街道旁商铺林立,到处都是摆摊的小贩吆喝的声音,来往的行人熙熙攘攘,街上大多是女子,而男子外出,脸上总是避免不了戴着厚厚的帷帽或者面纱。
萧星牧出来时有些匆忙,忘了带帷帽和面纱,此时坐在马车之中,撩开帘子皱着眉朝外望。
他的眼神明明是想下去的,但自幼恪守的男女大防让他实在做不出直接下马车这种事。
这对于大夏的贵族男子而言,实在是有些伤风败俗了。
温照白坐在他旁边,见他一直撩着帘子朝外看却不出去,猜出了一点,想了想,拿出自己身上放着的手帕,递给萧星牧。
“殿下若是不嫌弃,可以用臣的手帕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