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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木雕铺子时,温瑶便立刻上来跟她交涉,言语之中,显然不知道她的身份。
“诶,师傅你为什么戴面具啊?”温瑶问道。
温照白压低声音道:“幼时大火烫伤了脸,便用面具遮一遮。”
许是觉得触及了旁人伤心事,温瑶顿了顿,她旁边的真丹人却不耐烦了。
“你们中原人说话就是麻烦,老板,我要在你店里定做一个根雕,价钱不是问题,但是要快,一个月必须给我。”其中一个真丹人道。
“这位老板,您为何选中了我家这个小店呢?”温照白有些好奇地问。
“别废话,你只管做,还有,嘴巴放严实些,钱不会少了你的。”另外一个瘦些的真丹人道。
温照白隐约明白,他们好像并不想被人知道定做根雕这件事。
这么一来,倒确实是她这个偏僻小店合适些。
“只是,某平日里就做做小摆件,根雕技艺,实在不佳啊。”温照白试图拒绝道。
“你只管做就是,我们会给你样式,你照着刻。”胖真丹人不耐烦道。
“啊?那木料呢,某店里一时也拿不出来适合根雕的木料。”温照白又道。
“木料?”胖真丹人浓眉紧皱,看向温瑶。
温瑶也没想到这么麻烦,她是听到上面的人说要准备一个能藏人的寿礼时,想起来之前在府里温照白雕过的一个大木雕,觉得里面能藏人,就连忙上去献计了,却没想根雕这么麻烦。
眼前这就是一家小铺子,想要像温照白那样搞到又大又好的木料确实可能麻烦些,可是她也不知道去哪弄木料啊。
温照白看到温瑶的表情,面具下的唇角勾了勾。
这些年,温瑶不是读书就是想着跟她作对,实事没做过几件,哪里知道去哪弄木料。
果然,温瑶开口道:“师傅你的铺子里有没有大的木料,不用特别好,大就行,也不必一定是根雕,大的木雕就行。”
温瑶旁边的真丹人也附和道:“对,够大就行。”
温照白忽然有些好奇她们弄这根雕干嘛了,想了想自己后院的木材,上次温芍进货时确实进了几根大的树根回来,于是道:“有倒是有,不过你们的根雕要多大呢,我不确定能符合你们要求。”
温瑶还没开口,胖真丹人就指了指自己旁边的瘦真丹人道:“你看着做,大小能装瘦子这么大的人就行。”
温照白皱眉:“那恐怕大小不够。”
瘦真丹人此时道:“没事,我们不需要你用一个完整的树根去雕刻,你可以将木头中间挖空,用多出来的木头继续雕,最后大小能塞进去一个人就行。”
闻言,温照白挑了挑眉:“这,我没有做过中空的,方便问一下各位为何要做成中空的吗?”
“这个你不用管,你就做就行了。”
又是不用管。
温照白眼底冷了冷,问:“那各位想做个什么式样的,可以先给我看看吗?”
瘦真丹人从衣袖中抽出一张纸,递给她。
温照白接过来,便见到一只盘旋的螣蛇,她下意识心头一凛。
螣蛇是真丹族的图腾,这些人让她去雕一个图腾是何意?
再者,图腾并不是能够随意雕刻的,这其中涉及极广。
稍作思考,温照白便道:“抱歉,这螣蛇的雕刻实在太过复杂,某店小技薄,恐怕刻不出来。”
对方闻言显然是生气了:“你不会刻不早说,现在就算你不会刻也得给我刻完!”
温照白面色也冷了下来,冷眼看着她们开始轮番上阵,软硬兼施,就是要让自己接下这个单子。
她猜测应该是她看到了那个图腾,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她们打算直接让自己来。
而且,一旦这一单生意做成,她应该会被灭口。
当然,她现在要是咬着不肯答应给她们刻,她们今天就会动手。
“可以。”她冷声道,“我可以做,但是不能保证最后刻成什么样,而且酬劳……”
“放心,钱不会少了你的。”温瑶接道。
温照白冷冷地看她一眼,温瑶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不知为何,她刚刚忽然觉得这个小铺子刻木头的女人,跟温照白那个贱人有些像。
温瑶想着摇了摇头,在心里否认了这个想法。
莫说温照白一个宰相嫡女,不会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开铺子,温母温父也根本不会让她当个木雕铺子老板。
以温家妻夫偏心的德行,肯定给温照白安排好了平坦的仕途只等着她去走了,这不,她去外面求个学的功夫,温照白那个贱人连帝卿都娶回去了。
想到这里温瑶心中就暗恨,明明同样是女儿,就因为她是庶出,就只能自己求学考科举,温照白就能娶到帝卿,从此平步青云,凭什么?
这里没人在意温瑶的情绪,谈好条件之后,几人签订契约,那两个真丹人就领着温瑶离开了。
温照白盘着手中的黄花梨木手串,心中有了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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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照白从铺子回来时,天色已经黑了,街道上摊贩的摊子前亮着灯笼,暖黄的灯光被寒风卷的瑟瑟发抖。
她手里提着一盒点心,用她之前放在铺子里的钱买的。
帝卿府高大的围墙挡住了府外的喧嚣,从大门进来后,温照白觉得她的心都跟着静了下来。
而回房的脚步,却不知不觉迫切许多。
刚穿过游廊,她的脚步便是一顿。
初冬夜色下的庭院被清冷的月光照得有几分萧瑟,可那廊灯下伫立着的修长华贵的男子却让整个庭院都仿佛染上了一层暖光。
他朝温照白的方向站着,本来逡巡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顿时露出一抹柔亮的暖意,玉白的手指从衣袖中伸出,双眸雀跃地朝她挥手。
“殿下怎么站在此处,冷不冷?”温照白怔了一瞬后,快步朝他走去,边走还边担忧道。
萧星牧没有回答,他身旁的苏木却是笑着道:“殿下用过晚膳就在园子里等驸马了,驸马若是再不回来,殿下恐怕都要出府外去寻您了。”
闻言,萧星牧瞪了苏木一眼,耳尖悄悄红了红,而后眸光晶亮地看着温照白:“别听他胡说,我不过是晚膳吃多了,来院里消消食罢了。”
温照白闻言没有反驳他的话,而是走到他身前,将他的手捞进自己手中,给他暖手。
“以后消食记得带上汤婆子,屋外冷。”她道。
“嗯。”萧星牧抬眸看着她,眼中带笑。
温照白便顿时什么也不想说了,心中软塌下大片,只想将人捞进怀中狠狠亲一亲。
萧星牧看不出她心中所想,却是下意识朝她靠近,走路时更是几乎挤进了她的怀中。
“冷?”温照白低眸问他。
萧星牧身形微僵,摇了摇头,准备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