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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荀御史一大把年纪了还玩得这么花,刺激,真刺激。

越刺激夸张的事情就传播得越迅速,长安城内关于荀御史的传言,已经盖过了关于王婉的传言。

尚书右丞看着他马上就要气绝的模样,凑近道:“哇,不会真晕了吧?”

魏琳摸了摸鼻子,没看出来尚书右丞还有这般阴阳怪气的本事。

荀御史闯进尚书省,本来是想给自己讨个说法,却不成想直接把自己气晕了过去。

太常寺的医师拎着药箱来给荀御史扎针的时候,颇为无语。

这几个月,医师们尤其忙碌,时不时就要抢救一下心理承受能力太过脆弱的大臣们。

“哎哟,荀御史也太脆弱了,一点小事而已嘛。”魏琳站在一旁,替医师说出了心里话。

荀御史刚刚转醒,人还懵懵的,一听见这话,立马被气醒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气!

他怒火中烧,瞪着魏琳道:“自从你在朝会上如此说,坊间就传开了,就是你干的!”

魏琳摊手:“我说过了,我也是从坊间听来的。”

又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你能拿我怎么办呢?

荀御史气急败坏,当天连上二十封奏折,把尚书省和传播流言的人都骂了个遍。

魏琳淡然地看着他的动作。

刀割在自己身上,终于知道痛了。

王婉知道这些事情后,担忧道:“是否会对魏左丞有影响?”

之前的那些传言,她就一直担心是自己拖累了魏琳。

魏琳摆摆手,不在意道:“让他们自己闹去。”

她又笑了笑:“你能考过,就是对这些谣言最大的反击。”

她翻了一会儿王婉作的策问,指出不足,又听见她说道:“听闻这次特科,还有两位女娘参与了。”

魏琳疑惑道:“还有谁?”

桂五娘她是知道的,但竟然还有一位女娘,不惧长安城内的风言风语,敢来应考?

“听说是从荆州来的。”王婉答道。

……

长安下了几场雪后,终于到了特科考试的时间。

坊间传闻越传越离谱,荀御史的风头一时无两,倒让人们忘记了还有女娘参与特科这件事。

他虽然有心将好事者抓出来,但因为这些谣言本来就是在长安的达官贵人众先流传开来的,一个个身后的势力都不容小觑,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寄希望于时间能淡忘一切。

王婉穿着厚厚的棉袄,提着两个手炉进了尚书省,来到廊庑下。

所有考生一同应考,许多人见到她来,都惊奇地看着她。

虽然早已听闻这次特科有女娘参与,但是,女娘也和我们一起考?

魏琳戴着毛绒绒的毡帽,在寒风中缩了缩脖子。

尚书省的官吏们都要负责监考,她也只能和考生们一起吹冷风。

她看了一眼窃窃私语的人群,咳了一声,让他们注意考场纪律。

姚成宣离王婉不远,也听到了最多的议论声,他嘲讽道:“说什么呢?”

“这么喜欢看别人?是害怕考不过吗?”

魏琳瞪了他一眼,但周围考生们已经听见了这话,纷纷转过头来对着他怒目而视。

魏琳无语,他拉仇恨的能力一向可以的。

考生们不服气道:“谁害怕了?!”

“你才考不过!”

众人正要吵起来时,房淮带着考卷到来,只扫了一眼,就让众人安静了下来。

“注意考场规则,不要大声喧哗,再有甚者,视为舞弊。”魏琳在一旁淡淡补充道。

这群考生还是吃得太饱了,马上就要考试了还这么有闲心。

考生们这才安静下来,只敢偷偷瞧着一同前来考试的王婉。

王婉深吸一口气,安分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无视掉周围人投来的目光。

魏琳将考卷分发下去,又打了个哈欠,眼神在考生们之间穿梭。

她上辈子监考多了,这些人有什么小动作,一概瞒不住她。

房淮紧了紧身上的棉袄,呼出一口白气。

尚书省的官吏们都领到了一件棉袄,和考生们身上所穿的不同,胸口的红字只有“尚书省”三个字。

他们证明身份的鱼符还要拿出来才能看清楚,这件棉袄倒是一眼就能让人知道他们是尚书省的官吏。

房淮虽然此次也担任主考官,但拒绝掉了所有行卷。

“既然是特科,那必然和常科不同。”他向小皇帝解释道。

朝臣们对于这种细枝末节,倒也没怎么在意,不过就是以试卷分出高下罢了。

桂五娘参加的武举在兵部,由英国公担任主考官,考察武艺,兵法造诣的考察则由兵部尚书负责。

特科考试进行得颇为顺利,虽然王婉不可避免地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但她受到魏琳多日辅导,也有几分把握,自己的心态并没有受到影响。

考卷收上来后,就要交给考官们了。

房淮担任主考官,但还有各部门的其他官吏一同担任副考官,这么多卷子,不可能让房仆射一个人批改。

关于魏琳和王婉的传言,刑部还在调查之中,虽然魏琳也是本次副考官的人选之一,但为了避嫌,她并没有在这次特科中担任考官。

吏部尚书也是本次特科的考官之一,他扫了一眼在场的朝臣,没发现魏琳的身影,得意地笑了笑,然后才翻开卷子。

以往常科考试,考官们要以行卷为参考,所以考卷一律没有糊名,但这次房淮拒绝了所有的行卷,于是他惊奇地发现考卷右边被封了白纸。

吏部尚书抬起头看了房淮一眼:“房仆射,这……”

其他考官也是头一次见到糊名的试卷,只有国子监司业处变不惊。

蔡卓改革国子监考试制度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给考卷糊名了。

“为保公正,本次科考采用糊名。”房淮解释了一句,就继续翻着考卷了。

其他官吏不明所以,也认真翻阅眼前的考卷,也有人大肆吹捧,赞叹这种做法是多么多么公正,对考生来说有多么多么好。

不论他们如何吹捧,房淮都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吏部尚书看着众人附和,额头冒出了冷汗。

他还想找到女娘的试卷呢!糊名之后怎么能知道哪份是女娘的?!

“这天儿也不热啊,尚书是怎么了?”有相熟的官吏询问他道。

吏部尚书擦了擦额头的汗:“没事,没事。”

分辨不出是谁的考卷,吏部尚书就只能从字迹入手,将字迹娟秀一些的考卷评得低了些。

一份考卷先由考官们批卷,再交给房淮审阅,才能得出最终成绩。

看不见考生的名字,有人在努力回忆自家子侄的字迹长什么样子,有人在宁可错杀一百也不可放过一个地疯狂打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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