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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但当夜,芝芝还是没太睡着。
一来她胆子小,今日着实是有些被吓到了,不知来日会如何,难免忧心;二来,这东宫的床榻和被褥也太舒服了吧!
转眼五日,风平浪静,芝芝每天规规矩矩,偶尔同院的吴奉仪会来和她说会子话。
那吴奉仪没明显对她不善,笑盈盈的和她还挺亲密的模样,芝芝虽未真心相待,却也不排斥她。
剩下的大部分时候,她便就是混吃混喝了。
入东宫整整八日,她没再见过裴承礼,也没听说那男人来了后院。
直到第九日夜。
芝芝正在房中擦玉石,眼睛冒金光了般,越端详越欣喜,然眼见着便要擦完洗漱睡了,外头突然响起一阵子嘈杂。
她立马把东西包了起来,将将做完这些,宫女进了来。
“奉仪,殿下来后院了!”
芝芝长睫微动,唇瓣轻颤,嗫喏两下,“然,然后呢?”
宫女摇头,“不知是要去哪个宫中。”
芝芝松了口气,怕是整个后院中唯一一个盼他别来的。
但那一口气仿是刚刚吐出,一名小太监气喘吁吁地匆匆而至,停在卧房珠帘之外,喜的话都要说不清了。
“启禀奉仪,殿下的步撵朝着咱们玉鸾斋的方向来了!”
芝芝心口一颤悠,立马道:“漪澜阁同咱们玉鸾斋一个方向,且就算是玉鸾斋,玉鸾斋中有两人呢!是是是来找那个吴奉仪的吧!”
太监连连摇头,笑的见牙不见眼,根本想不到芝芝心中所想所盼。
“奉仪有所不知,奉仪未来之前,殿下可是从未来过玉鸾斋,奴才有预感,殿下此番定是为奉仪您而来。”
屋中已然有了喜声,唯独芝芝心一沉,心里头叫了娘。
她心口“咚咚”乱跳,实在是喜不起来,小眼神灵动,紧紧攥着一双纤纤素手,细细回忆了一下初见那日的事情。
她向着他施媚了。
他很轻蔑的笑了一下。
他应该不喜欢她才是。
就是因为此,那日一度芝芝心中极为没底,觉得他多半不会要她。
这般内心慌慌乱乱的想了许久,尘埃落定。
步撵确确实实停在了玉鸾斋外,芝芝从窗子看得清清楚楚,下来之人正是裴承礼。
那男人生的很高,龙姿凤章,瘦削挺拔,与初见那日穿着不同衣袍,然依旧是一袭白色,一尘不染,周身上下皆散着一种尊贵的压迫感,让人不敢靠近,甚至不敢直视。
芝芝赶紧出去相迎。
同样出来的还有对面的吴奉仪。
俩人偕同宫女太监一起,院子中顷刻跪了一地。
芝芝连头都没敢抬,声音不大,恐怕是那最小的,淹没在她人之下。
男人淡声,“起来吧。”而后已然抬步错过芝芝。
小姑娘慌张地起身,回头见裴承礼确是进了她的房门。
她心中打鼓,抬起小手使劲儿地抹了下额上的汗,跟了进去。
再抬头所见,已是屋中,那男人不紧不慢地脱去披风,递给宫女,落座在了矮榻之上,视线已然朝她慑来。
冷漠,薄情,陌生,尊贵.......
初见之时,只一眼,芝芝便有如此感受:这个人定然薄情寡恩,没有半分感情。此时再见只比那第一次的感受更浓烈,但他的脸,离近了看,竟是比第一次初见时还要好看。
芝芝觉得心要从口中跳出来了,向前走了两步,微微一福。
“殿下......”
这男人这个时辰来,来干什么好似不言而喻,不用说了。
果不其然,他凉凉地开了口。
“方嬷嬷都教过了?”
芝芝的脸顿时绯红了去,小眼神有些拘谨,亦有些怯生生的,娇喘喘地点了下头,“是。”
男人又开了口。
“学会了?”
“...是...”
芝芝一声比一声小,一张小脸已然烧了个透,半低着头,没怎么敢看人,再接着便瞧见了他的目光示意。
彼处是净室,芝芝会意了他是让她去沐浴。
就是因为会意了,她方才有些迈不动步子。
陌生,除了陌生还是陌生。
她才跟他见了两面,第一次说话,就要做......那种事了?
芝芝缓缓福身,唇齿打颤,再度娇滴滴地答了话。
“是。”
她不敢不从,似乎也没理由不从。
他是太子,她是他的妾,有名有份,那日初见也是她主动施媚相勾,此时好像天经地义,合情合理。
芝芝脑中“嗡嗡”直响,愈发空白,就在这乱嗡嗡的感受之下,迈开了步子,进了净室。
屋中水汽升腾,芝芝脱去衣裳入了浴桶,水中飘满花瓣,花瓣与她软柔玉挺的酥雪平齐。
小姑娘双肩微微一缩,整个身子便没到了水下,只露个小脑袋,藏在水中哆嗦。
天呐!
她脑中乱做一团。
此时仿佛是死局。
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她无处可逃。
唯一的好便是,他是她见过的男人中长得最好的。
芝芝缩在水中,不知道拖延了多久,伺候的宫女与她说了几句话,她也都是左耳听右耳冒,唯独那最后一句。
“奉仪,让殿下等久了不好。”
芝芝也不知怎地,瞬时想起了“掉脑袋”三个字,一下子就起了来。
玲珑香软的娇躯上挂着水,水珠顺着曲线滑落。
服侍的宫女二人不禁皆看得一呆,脸面也都红了几分,自惭形秽,也当真是从未没见过如此好看妖娆的身段。
芝芝赤着小脚,裹了衣服,出来之时终于想开了几分。
月钱多,他长也得好,关键是她总不能去死。
所以,就就就这样吧。
如此想着朝着那男人望去。
他还在暖阁的矮榻之上,此时正慢条斯理地品茶,并未入卧房,也未褪衣袍,亦无要沐浴之意,瞧着竟是没有半分要动地方的意思。
或是听到了步声,他抬眸朝她望来。
桃花眸冰凉的不带一点热度。
那张脸如刀削笔刻,有着一种冲击视觉的俊美,却是如何角度看都极为好看,宛若谪仙,天人一般。
芝芝心惊胆战地过了去。
“殿下......”
而后,一句到了口边的“妾身伺候殿下沐浴可好”怎么都没说出口。
裴承礼也没回答,背脊徐徐地靠到矮榻的围栏之上,指腹缓缓地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不咸不淡地开了口。
“你是瘦马?”
小姑娘应声,娇娇滴滴,语声又软又糯。
“妾身是曾在青楼中呆过阵子。”
裴承礼没就这话题说下去,目光幽深,晦暗不明,瞧看了她许久,坐起了身来,那一双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