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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邻近广阳宫,是其左后方的一处园林,适才不知不觉,芝芝全然不知,自己竟是走到了这儿!
她心口跳的愈发厉害,随着那男人脚步向前,眼皮渐渐发热,没一会儿那种热感便遍及了整张脸,乃至全身,待差不多感觉他要到了,强压下心中悸动,福身,娇糯糯地发出了声音。
“妾身沈氏拜见殿下。”
那男人停了脚步,但没说话,便是一句“免礼”都无。
芝芝手指轻微颤抖一下,心里越来越慌,不及张口再度拜见,眼前视线一亮,一只雪白的衣袖伸之过来,而后她便感到双颊一热,一紧,被他捏起了脸来。
“唔...”
一声娇滴滴的呻-吟,瞬时四目相对,小姑娘猝不及防,被迫着仰头与他对上了视线,吓得不轻,眼泪汪汪的。
俩人一高一矮,她还不到他肩头,因为纤弱,足足能被那男人装下。
男人指上的那枚玉扳指紧贴着她的脸,芝芝能清晰地感受得到冰凉,闻着他身上的那股子陌生又有点熟悉的浅淡麝香,满脑子里更都是昨晚。
小姑娘的呼吸很是急促,心口起起伏伏,娇喘不已,腿软脚软,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跟着焦灼起来。
“殿....殿下......”
“妾身闲来无事...出来走走...恰好...路过...”
她艳红唇瓣一张一翕,当真是胆都要被吓破了。
那双狐媚的眼儿此时流出的目光战战兢兢,又娇又怯又软弱,就要哭了。
裴承礼依然没有回话,冷颜垂眸,视线在她那张含春粉面,异常狐媚的脸上停留许久,慢慢移到她鲜红的唇瓣之上,紧随其后拇指亦然,缓缓擦去。
虽缓,但他用力不轻。
芝芝只涂了一层薄薄的唇脂,被他这般,如花儿般的樱唇一旁便染上了娇红,然即便擦下了那唇脂,那张唇也依然娇艳欲滴,被蹂-躏过一番之后,整张小脸竟是更媚的仿若妖孽一般。
“殿下.......”
芝芝脑中一片空白,被吓得已然魂不附体,好半晌根本没回过神来,直到不知过了多久,才突然感觉那男人松缓了手指,放开了她。
芝芝当即便连同宫女跪了下去,身子瑟瑟发抖。
男人垂眸,从容不迫地转了转手上的扳指,依然没与之说话,瞥了她一眼,而后如故,抬步走了。
他走后好半晌芝芝都没动地方,也没敢抬头,吓傻了一般。
最后是宫女把她唤回了神。
“奉仪,殿下走了。”
“奉仪,还好么?”
“奉仪?”
“奉议?”
“奉议?”
芝芝不知是被她哪一声给叫了回来,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泪汪汪的扭头朝她看去。
“啊……?”
锦儿道:“奉仪莫怕,殿下走了……”
“走了?”
芝芝慌张地回头瞧望,确是已不见那男人,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而后被宫女扶着起身。
宫女用帕子给她擦了小脸上的唇脂痕迹。
没一会儿,俩人一起返回了玉鸾斋。
刚一进屋,芝芝便要了杯水,整杯饮下压惊,小手小脚皆是冰凉冰凉的,继而接着又缓了好一会儿方才好些,但心中也更加确定。
裴承礼很不喜她!
且不知他心中是不是真把她当成了探子?
适才又是不是误以为她是去勾-引他的?
总归,他一定是很不喜,很不喜她。
这日子太难混了。
芝芝一边喝水,一边发抖。
这边脑中之事尚让她后怕,未完全想完,屋外传来了动静。
“芝芝妹妹......”
只一声,芝芝便听出了人是谁,朝珠帘外望去,果不其然,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笑吟吟的拨帘入内,来人正是秋绮儿同唐诗嘉两人。
扪心自问,芝芝眼下不想见人,但门没关,她房中伺候的宫女少,分配不过来,这会子外面许是没人看着,是以也没人通报,那秋绮儿俩人就这么进了来。
不得不说,自从分住之后,为今这么多日,除了在太子妃那见过这俩人外,芝芝和她们半分联络都无,即便在太子妃那也没与她们说过话。
此时她从外刚回来,她二人就来了,加之昨晚之事与今日请安之时无论是太子妃还是安良娣,根本没人过问过那事,芝芝闭眼睛都能猜到她们来干什么。
果不其然。
秋绮儿先开的口。
她笑吟吟地极为亲切。
“芝芝妹妹这几日过的如何?”
芝芝脸上一点笑模样没有,开门见山,娇声娇气地道:
“你们来干什么?有话直说。”
秋绮儿柔声笑道:“芝芝妹妹怎地这般态度?还因为以前的事和我生气呀?事情都过去了,以前是姐姐不对,姐姐给你陪个不是还不成么?既然眼下我们一起入了东宫,又这些时日了,妹妹也该消气了,我三人就好好相处不好么?”
芝芝还没待答话,唐诗嘉也笑着过了来,轻轻地挽住了芝芝的手臂,哄道:“绮儿姐说的对,往昔其实归根结底也都是一些小磕绊,算不得什么,芝芝妹妹便别再放在心上了,我三人本就无依无靠,彼此之间真的是莫要再生了间隙。”
芝芝轻轻地推开了她的手臂。
她二人心中的如意算盘她一猜就知道。
此时说着好听的话过来,其实就是好奇,想探探昨夜之事罢了。
芝芝没有半丝拐弯抹角,直接揭发。
“你们不就是想打听昨夜之事么。”
秋绮儿与唐诗嘉见她说的直白,倒是有些难堪。
唐诗嘉哄着她,笑道:“芝芝妹妹多虑了,我们其实也不过是惦记妹妹,关心妹妹罢了,妹妹若是不愿说自可不说,只是盼着日后,妹妹能同我二人能重归于好。”
她这般说话之间,门口又来了一人,是对面的吴奉仪。
吴奉仪朝着里面望望,温和地喜道:“沈奉仪这今儿怎么这般热闹?”
言着便笑着进了来。
芝芝瞧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近来几日,她和这吴奉仪相处的倒是融洽,走动也颇为频繁。
实则今早同去请安,路上吴奉仪便问过她昨晚太子来跟她说了什么,为何就走了。
芝芝没愿意说,搪塞了过去。
返回之时,吴奉仪主动一起结伴同行,芝芝也婉拒了。
此时,芝芝心里也十分清楚。
这吴奉仪也是来听事的。
芝芝不想说,别说是那种事,还是和秋绮儿与唐诗嘉,就是和她亲娘,芝芝也不想说。
思及此,她没答吴奉仪的话,娇滴滴地接着唐诗嘉的话说了去。
“重归于好从何说起?我与你二人从未好过,何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