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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嗯。”
芝芝身子往里挪了挪,亦挪了枕头,“行吧...”
郭如柠摆好自己的枕头,放下被子,脱了绣鞋,上了去。
“太子殿下一会儿不会来吧...”
芝芝摇头,“不会,放心睡吧。”
郭如柠应声,显然白日里坐车折腾的也是累的,又和芝芝说了几句,声音就有些萎了,继而响起了平和的呼吸声。
倒是芝芝,本来睡意满满,被她打断,精神了不少,半晌都没来睡意,直到不知什么时候,屋中的烛火突然灭了。
她心中暗道:“不是告诉了锦儿留一盏灯,她怎么给灭了......”
这话仿佛是刚想完,她也刚要出声唤宫女,却突然闻到一阵香气,来了困意,再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
翌日,寅时,天尚未亮,只有些许星光,灯笼摇曳在风中,忽明忽暗。
屋中打着地铺睡着五名宫女。
锦儿离床边最近,迷迷糊糊地醒来,微一蹙眉,感觉有些头痛,不甚舒服。
她费了好大的劲爬起,朝着床榻内望了一眼,纱幔相隔,里边朦朦胧胧。
四下安静,外边士兵的巡逻声清晰可闻。
她起身,想要去方便,然刚一站起,穿了鞋子往前走了没几步,便突然踢到了什么。
宫女定睛一看,竟是昭训的小绣鞋。
锦儿赶紧将小鞋捡起,送到床边摆好,暗道:睡前她明明把昭训的鞋子摆的好好的,怎么跑这来了,莫不是昭训起夜了?自己睡得太死没听到呼唤?
如此想着便又回头朝着床榻望了一眼,这般一望,心猛然一沉。
适才迷迷糊糊,眼睛朦胧没甚看清,此时再看,那纱幔竟是敞开一条细缝,未曾挡得严实,而里边床榻之上被子掀开,恍若无人。
“啊......”
锦儿当即软了腿脚,跌跌拌拌地奔了回去,到了床榻边上先是唤了一声,“昭训?”而后掀开了一点,朝着望去....
双眸猛然睁圆,锦儿接着一把将那纱幔拉开,旋即,“啊”地一声,人便跌坐到了地上,果不其然,里头竟是空空如也,别说是自己的小主子,就是那郭大小姐也没了踪影!
屋中其它四名宫女听得这一声叫喊,皆相继醒了过来,无人不扶着头,微微蹙眉,感到头痛。
“怎么了?”
“锦儿...你,做什么?为何喊叫?”
锦儿浑身冷汗淋漓,吓得早魂儿都飞了,嘴唇颤抖,牙齿打颤,强说出话来。
“快,快去通报殿下,昭训和郭小姐,不,不见了....!!!!”
她这一句话落下,五人皆猛然清醒,接二连三地穿上了鞋子,跑了过来,瞧见床榻上空空荡荡,阒其无人,无人不惊,无人不颤。
其中一个机灵的,立马跌撞着跑出房间。
“殿下......!”
作者有话说:
嘤,给大家发红包,每次感觉可以的时候,单位都有事,拖我后腿。
先更这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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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暴怒
◎“少一根头发,孤把你...”◎
天尚且黑着, 驿站之中火光大现,人影憧憧,脚步匆匆。
卫国公夫人张氏浑身打颤, 披着一件月白无澜披风,戴着衣帽, 娇柔地站在院中, 被丫鬟扶着, 手中拿着帕子不住擦泪, 便是连那双柔荑都是抖的。
房门是从里插着,窗子紧闭,亦是从里边锁着。
外头巡逻士兵共计六十几人, 分三路,始终绕着太子、昭训、卫国公夫人及着郭大小姐的房间巡视, 差不多形成圈状,没有空子可钻,且前半夜是一批人,后半夜是一批人, 亦不存在士兵过于乏累疏忽之事, 是以皆确定没看到任何人靠近昭训房中。
七卫几人进了芝芝所住房中搜查,或附耳细听墙面上是否有机关,或轻叩墙体地面, 断出屋中是否有密道,几近一寸一寸地查。
一炷香后,几声空洞的声响传进七人耳中。
七人闻之,本在屋中各地, 突然皆朝着之首虞越处看来。
虞越亦是眸光一变, 抬了眉眼。
他所在之地, 正是这屋中的床边,所敲之处,正是床下。
七卫当即集聚此处,将那张罗汉床移开。
而后再敲,果不其然,空洞之声甚是分明!
有暗道!
几人循着蛛丝马迹,方寸之地,没一会儿便断出了异常之处,其中一个一把掀翻木板.....
人人骤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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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承礼卧房
男人一袭玄色披风,坐于房中桌前,脸色沉的可怕。
室内跪了满地的人,皆是这驿站的官员、小厮与丫鬟。
个个浑身颤抖,背脊寒凉,尤其那为首的驿官刘大人。
一股子肃杀之气充斥于空气之中,让人不寒而栗。
这时,侍卫前来禀报。
裴承礼听罢便起了身,直奔那房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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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守卫见得太子立马躬身让路。
屋中,七卫只剩了三人,另外四人早已带兵追击而去。
裴承礼被引到原先罗汉床处,那被掀翻的木板之下赫然是条黑漆漆的密道。
随着进来的驿官刘大人脸色更加铁青,牙齿打颤,战栗不已。
裴承礼回手便重重地给了其一巴掌,咬牙狠声,“废物!”
驿官顷刻双膝跪地。
“微臣死罪,微臣死罪!”
裴承礼将人一把拎起,面罩寒霜,满眼狠厉,眸色略微猩红。
“你当然死罪,把知道的线索一字不落地说出来。人没事,你全尸,少一根头发,孤把你的心挖出来,要你九族陪葬!”
男子抖如筛糠,“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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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天空泛着鱼肚白。
某处,房中昏暗,窗帘紧闭,只借着外头得来半点光线。
芝芝蹙眉,感觉头有些痛,旋即打了个哆嗦,很冷。
或就是因为这股子冷,让她很快有了意识,然后她便感到了自己双手双脚受缚,口中塞了东西。
小姑娘旋即便清醒了,睁开美目,视线虽朦胧模糊,但第一瞬便反应了过来,自己并非在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