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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男女皆可,真生了,赏金万两!
芝芝微微蹙眉,美目转来转去,细想想这话倒不像要要她命的意思。
又思忖片刻,芝芝有些有了主意,确切的说是做了决定。
正这时,锦儿拉了拉她的衣袖。
“昭训可是怀疑太子妃......?”
事已至此,芝芝觉得也是瞒不住锦儿了。
宫女道:“奴婢也正觉得早上郑嬷嬷颇奇怪...说的话像是在警告昭训一般,昭训是觉得太子妃...”
她没敢直说出来,芝芝也没承认。
她向来不信任何人,有些话谁也没可能从她嘴中套出来。
她不会说,不会留下把柄。
然锦儿跟她似乎倒是没什么心眼,紧接着便颇为紧张地抓住了她的手。
“昭训,若是真如此...奴婢想起一件事...”
芝芝依然满心防备,“什么事?”
锦儿道:“昭训可还记得碧心?”
芝芝记得,是最开始和她同住一个院落的那吴奉仪的贴身宫女。
“怎么?”
锦儿紧张道:“昭训,三个月前,咱们同殿下一起下扬州的前一夜,奴婢见过碧心一次,碧心与奴婢哭她家小主子死的好冤。”
冤自然是冤,芝芝知道。
见锦儿话中有话,芝芝问了下去,“什么意思?”
锦儿声音有些发颤,继续道:“她说,她说她家小主子吃那块有毒的桂花糕不是偶然....”
芝芝心微微一沉。
“啊?”
锦儿压低声音道:“她说,那日上午有人找过她家小主子,当时关起门来,屋中只有那人和她家小主子两人,但她端茶回来,听到了只言片语,那找她家小主子之人清清楚楚地告诉她家小主子,‘要吃第二层,中间的那块糕点’...”
芝芝脑中“轰”地一声。
“你说的是真的?!”
锦儿点头,“是真的,奴婢那天头疼,人也有些糊涂,加之碧心现在在尚衣局后院洗衣,每日做最粗的活,过的很是惨淡,人极爱抱怨,当天还生着病,高烧不退,是说真话胡话,奴婢也不甚清楚,第二日晨时又恰好曹公公来告诉昭训启程之事,后续奴婢就给忘了,此时想来.....如若是真.....昭训,吴奉仪是太子妃亲选接入宫中给太子做妾的.....她是,太子妃的人啊!”
芝芝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毛骨悚然。
原来那鹤顶红不是安如意下的,而是王媛兮!
难怪安如意死活不承认!
王媛兮也终没深究!
而王媛兮,要毒死的也不是她,而就是吴奉仪。
甚至还怕她误食了,只在某一块里下了毒。
因为吴奉仪没用了,王媛兮有了新的人选,她看上了她。
想用吴奉仪的死吓她,激化她与安如意之间水火不容之势,让她去对付安如意!
芝芝浑身哆嗦,一连眨了好几下眼睛。
好啊,她小姑奶奶的!果然,会咬人的狗不叫!
这东宫的女人,都是蛇蝎心肠么?!
先有安如意要毁她容,污她清白,置他于死地;后有王媛兮想借刀杀人,借腹生子,然后还是置他于死地。
人人都想利用她,想她死!
去她小姑奶奶的!
芝芝吓得小脸冷白,紧紧攥住了手。
如若之前,她还没有铁证,此时这显然就是铁证。
本来还有些许害怕和犹豫,此时倒也想开了。
原她也没打算在这鬼地方待一辈子,为什么要受制于人,怕她王媛兮?
王媛兮不是想用她的肚子生孩子么?
所以还会现在就杀了她?
那她和她撕破脸,又能怎样?
这般想着,她便更是下定了决心,眼睛一转,咬住了唇,继而拉着锦儿就去了丽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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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一路,她心口皆是“砰砰”乱跳。
想完那老女人,又想那老男人。
那老男人可比那个老女人难对付多了。
此时已巳时,他按理说是应该下朝了。
芝芝到了丽正殿附近,做贼一般,躲得远远的,遥遥地朝那边一望,见了几个大臣正在外候着,果不其然,那老男人在书房。
她侯了一会儿,将近半个时辰,邻近午时,人终于都走了。
芝芝想了半晌,鼓足勇气,朝着那边走去,明目张胆地等在了书房外边。
没多时,曹公公出了来,朝着一个小太监吩咐了些话,小太监走后,他一抬头,正好看到了她。
芝芝笑吟吟地也便更近了去。
“曹公公....”
曹兴德堆笑,也朝着迎来,到了她面前,弯下腰去。
“沈昭训.....”
芝芝笑颜如花,娇滴滴地道:“正午了,殿下什么时候去用膳呀?”
这言外之意便是在问人什么时候出来,曹兴德自是明白。
太监听得,“哎呦”一声,堆笑,小声道:“不巧了沈昭训,殿下今日公务甚多,把午膳叫到书房来了...”
“啊.....”
芝芝轻轻应了一声,也压低了声音,“那,曹公公看,得多久呀?”
曹兴德道:“哎哟,这可不大好说,几个时辰也是有的,若不然,昭训回去,等殿下忙完,我派小太监去告诉昭训一声?”
芝芝刚想说成,但转眼一想到房中有探子,就好像一锅好好的粥,被人加了蟑螂一样,再一想到王媛兮,一刻也等不得,于是转了心思,“不用,我在这等殿下...左右我回去也是无事...”
话虽然是这般说,但小手很自然地摸向了肚子。
曹兴德一瞧,笑了声。
“奴才试试。”
芝芝当即便也露了笑,“那就麻烦曹公公了...”
曹兴德道:“奴才自当尽力,但昭训莫要报甚希望,殿下不喜女子入书房,这丽正殿,还没进过妃嫔...”
芝芝应声,“是,谢谢曹公公了...”
曹兴德点头,躬身退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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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正殿内,大臣早已都退了去。
裴承礼低头坐在玉案前,修长的手持着狼毫,时而抬手蘸墨,正在奋笔疾书,写着东西,字迹遒劲有力,极为漂亮,但也不难看出,写的甚快,甚急。
这时,曹公公自殿外走来。
“殿下...”
“嗯。”
“沈昭训来了。”
裴承礼轻描淡写,“她来干什么?”
曹公公弯身笑道:“说,想见殿下...”
裴承礼很是随意,“没空。”
曹公公应了一声,有些不敢说,但想了想还是说了,毕竟,那小姑娘是被选为生皇长孙的人,太子对她又明显比对别的女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