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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便一下子转了过来,落了窗帘,有些语无伦次,声音娇柔,那双含水美目虔诚又好奇地望着对面的男人。
裴承礼亦垂眸看她,很平静地道:“不是巧合,孤本就是想带你来此。”
“为...为什么?来这干什么?”
小姑娘声音略略变小。
裴承礼缓缓弯身过去。
“去给我们芝芝讨回公道。”
芝芝盈盈目光紧紧望着对面的男人,听他继续。
“任何欺辱过你的人,孤一个也不会放过,都会让她偿还!”
芝芝小手轻轻攥了攥,唇瓣嗫喏,泪珠盈盈,但终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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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之时,夜幕已落。
马车直接停在了一处宅院。
亦如扬州的那个,宅院中已被人打扫妥当,卧房中亦然,膳食也已备好,一看便是裴承礼事先就安排好了一切。
待用过膳后,天早已黑透。
裴承礼在她房中坐会,与她闲聊不久,便哄她睡了。
自从丹枫谷出来,这已不知是他第几次哄她入睡。
他坐在她的床边,给她读了两个故事,等人睡着,方才回去。
芝芝一夜无梦,一直睡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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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时俩人共用早膳。
膳后,裴承礼尚且未与她说话,外头来了护卫。
“殿下,徐大人的书信。”
裴承礼抬手接过,将信从信封中拿出,甩开,瞧了几眼后合上,朝着对面的小姑娘道:“今日,先休息一天,明日孤会带你去做个了断。”
芝芝知晓他口中“了断”的含义,亦知晓他长途跋涉地带她来此做了断的用意。
他是要带她去找大伯母廖氏的那个弟弟——廖五。
他是想她为她报仇,让她彻底除去心魔,真正的忘却,释怀那段最最不堪,最最无助,最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困扰她的过往。
小姑娘注视他许久,乖乖地点了头。
“那我今日先去拜祭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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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十分,天很蓝,清风和缓。
芝芝立在墓碑之前,一面将酒水洒在地上,一面瞧着那块碑壁。
几个宫女太监在一旁烧着纸。
往昔离开秦同前,她每年在姨母忌日那天都会想办法过来给她烧纸。为此还曾被大伯母发现了骂过,罚了她三天不许吃饭。
后离开了,她也未曾忘怀,常偷偷地在异乡怀念。
眼下,她的眼睛几近一直盯瞧着这墓碑。
原因无它。
只因,往昔姨母的坟前,并无此物,而现下这块极新,上边清晰地写着:“长姐张婉妘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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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上下来,芝芝始终心不在焉,心思仍在那块墓碑上,一度有些失神,宫女太监与她讲话,她皆未听见。
这般不知不觉下了山去。
遥遥的马车就在远处。
然且不知是不是冤家路窄。
她正走神之间,骤然听得两声惊呼。
“钟妩?!”
芝芝一下子抬起了头去。
自那个身份,那个名字被通缉过后,她对这两个字很是敏感。
突然被唤,小姑娘第一反应吓了一跳,第二反应,想也不想,拔腿便想跑。
好在身边有两个宫女太监,她施展不开,跑不起来,否则保不齐还真跑了!
然,却是也多亏了没跑起来。
她抬头眸光便是微微地一缩,视线直直地落到了迎面的两个人身上。
这两人是谁?
竟就是那般巧!
二人竟是她大伯父家的两个堂姐——钟瑶与钟霜。
芝芝当时便愣了住。
愣住的不只是她。
钟瑶与钟霜亦然。
这俩人虽与她是堂姐妹,相貌与她却没有半分相似。
如今虽都出落的不错,但与芝芝相比,可谓天壤之别。
钟瑶与钟霜上下打量了她好一会儿,皆露出鄙夷之色。
钟瑶道:“还真是你呀!”
另一个:“我还以为,你早死了!竟然还活着?你不是被宋大人献给了一个好色的伯爷了?还没被玩-弄死!还真是奇迹!”
芝芝身边的两个宫女及着两个太监越听对方的话越是不对。
其中一个愤然道:“大胆!你可知她是谁?”
芝芝微微抬手,没让宫女说下去。
久违了,当真是久违了。
瞧吧,时隔多年,她们依然如故。
钟瑶听得那丫鬟如此嚣张,一声轻笑。
“哟,谁呀?说的怪怕人的,莫不是哪个大官的夫人?”
“就她那个贱命,配么?吓谁呀!”
“钟妩,你可还记得舅舅...舅舅想你呢!”
她说完便捂嘴笑,钟霜亦然。
宫女与太监虽不明那最后一句“舅舅”是何意,但听得前面也甚是受之不了,皆大怒。
“你!”
然又被芝芝拦了下。
小姑娘很是淡然,即便在听得那“舅舅”二字后,心里猛地一阵子恶心,如同吃了苍蝇一般的难受,但还是压下了一切情绪,心里头暗道:“明日,一,一同算账!”
这时远方有人唤这二人。
芝芝遥遥地望去,见得一辆不错的马车。
那俩人又瞅了芝芝两眼,轻笑两声,转而也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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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车上,钟瑶与钟霜依然语声未停,一个劲儿地抬手掀开车帘相望,彼此不住在说,大为意外。
钟瑶秀眉蹙起:“不会认错了吧,真的是她?真的没死!”
钟霜亦然:“我也惑着呢,不是说那个什么伯爷的花样可多了,就她那副狐媚的模样,还不得天天被人狎戏,竟然还活着!但怎么可能认错,那张脸,化成灰我也认得!”
钟瑶冷哼一声,“那就是命大吧!不过要是我,早去死了!身边的那个丫鬟还真是大言不惭,顶多她也就是那老伯爷的姨娘?就她这个样,主母留得下她?早晚给人作践死!”
钟霜道:“死了好,我看她那张脸就厌恶!”
马车行了半个多时辰,俩人到了家,相继下车。
迎面府宅早已不是四年前的那个。
钟家三户在十几年前,其实也算得上是当地日子还不错的人家。
长子,次子都是生意人,虽只是小本买卖,但也算是丰衣足食了。
三子原本是当地的一个小官,更是风光无限。
长子钟长恭,就是这钟瑶与钟霜的父亲。
这两年生意越做越大,家境也便越来越富贵,俨然快成了当地有头有脸的人家。
钟瑶与钟霜回到府上便去了娘亲房中。
还没进门就听得里边母亲廖氏在和人说话。
另一个听上去,语声正是她们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