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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安最近在霍夫曼这里,越来越多地展现出了随意的一面。有什么负面情绪,又或者幼稚的、不那么成熟的地方,都不会再隐藏了。
“‘我们’…”霍夫曼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更多。所以薇薇安也没有发现,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仿佛这短短的字节需要小心保护,不然的话一口气就要将它吹散了。
薇薇安也不会明白,这样比之前更加随意的她,到底何等‘可怕’。当她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矜持、不在意,甚至冷漠时,她已经足够有魅力了。而当她愿意放下那些距离感,那种自然流露出的美丽,是能让人头晕目眩的程度。
圆润轻快的声音在耳边,像唱歌一样,一颦一笑绝不是出自刻意设计的结果,她只是顺着自己的心意笑或不笑——就是这样,她已经比绝大多数为此练习过千万遍的淑女高明的多了。
正如霍夫曼早就知道的,虚假的放在真实的旁边,前者不管仿造的多成功,都会立刻显得可笑起来。
她不笑的时候已经是一种痛苦了,一旦笑了,那就是另一种痛苦。让人联想到雪山崩落、冰山消融…至少对于霍夫曼来说是这样的。
他终于能够毫无芥蒂、完全真诚地向自己承认了:他正无可救药地迷恋眼前这个姑娘,他甚至会着迷于她可能会被他打动的事实——这样自然亲切地相处,说到底还是有点儿‘可能性’吧?
对比这个有时会显得相当无情的姑娘,当下对威廉·霍利斯的不耐烦,霍夫曼很难没有这样的‘妄想’…是的,‘妄想’,他是这样给自己下定义的,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卑微。
“爱上一个人的话,是可能会低到尘埃里去的…爱情,真是个能彻底改变人的东西。”霍夫曼曾经听薇薇安这样说过,那是一次姑娘们的闲聊,说实话,那样的场合聊到爱情是非常正常的。
只是不同于大多数女孩儿,说到‘爱情’,要么是一些听起来很有深意,实际她们自己都不见得理解的话。要么就幼稚地可笑,完全是凭空想象。薇薇安很少说什么,但偶尔出声,总让人觉得‘诗意’。
不同于大多数人认为的,薇薇安对‘爱情’不感兴趣,霍夫曼倒是觉得,她只是对爱情有着某种超脱世俗的期待,同时又清醒地意识到,那不太可能——如果薇薇安知道霍夫曼的想法,大概会为他的敏锐感到佩服。
所谓为爱情结婚,说到底也就是现代社会的新产物,过去人类漫长的时光里,婚姻都和爱情无关,而爱情本身也没有那么高尚、纯洁、无暇无垢。
这个时代,至少和礼兰这样的国家,青年男女已经将感情列为了结婚要考虑的要素之一了。但真正感情至上的还是极少数,事实上,就连那些信仰爱情的男女,在薇薇安看来,对感情依旧很草率……
薇薇安带着现代人对爱情的态度,在这个时代其实是偏‘严格’,偏浪漫主义的——现代人有时候非常‘奇妙’,看起来对爱情,对婚姻,已经是务实主义那一套了,年轻一代甚至根本不相信爱情。然而,就是这些人,可能也是最天真,最纯爱的。
他们不承认自己拥有过‘爱情’,在‘无视爱情’的同时,其实也是将爱情放在了一个珍贵的小盒子里…越远离,越是相信,那是非常珍贵,非常难得的东西。
第259章 红粉世界259
薇薇安这一天的最后一支舞是和霍夫曼一起跳的,并没有太多理由,霍夫曼邀请她,她就答应了。
霍夫曼真的非常擅长跳舞,薇薇安还学过跳舞呢,但这种舞会舞蹈,对方却比她更厉害。完全能够主导舞蹈,任何时候都准确、体贴、恰到好处……
“呵呵,和您相处时总会忘记,您是何等优秀的外交官!但是呢,偶尔因为一些细节又会想起来…您的舞跳的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是因为外交官也要精通此道吗?”薇薇安配合着霍夫曼,或者说,被霍夫曼完美配合着,裙摆仿佛花朵一样绽放或者旋紧。
此时舞会到了终末,其实大家都已经累了,连妆容和服饰全都没有了一开始的光鲜,跳舞什么的更没了一开始的兴致盎然、精彩纷呈。这个时候,薇薇安和霍夫曼的表现,立刻成为了全场焦点。
“公爵和奥斯汀小姐?或许是我搞错了什么吧…这可是从没听说过的事儿。”
“但他们确实很相配,不是吗?多可爱的人啊…我必须得说一句,纽兰公爵英俊的叫人心碎,为什么过去没发现呢?难道是因为过去的他太过于严肃了吗?”
“或许是您过去从未想要了解纽兰公爵吧,要知道,纽兰公爵可是一位‘外交家’,作为一位外交家,最不能缺少的就是气派和风度了。能够在奥尔马获得那样的成功,就不必怀疑这些了。就我所知,佛罗斯的那位莫嘉娜公主,依旧对公爵念念不忘呢!”
“不管怎么说,纽兰公爵和奥斯汀小姐站在一起,的确赏心悦目…但我还是不相信有别的意思,毕竟这两位都非常有名,在‘不通人情’这一点上。”
在最后一支舞后,来宾们有的告辞,有的还得去楼上继续舞会的后半场。薇薇安因为和霍夫曼刚刚跳过舞,便挽着他的手臂,一起上了楼:“…您已经向霍利斯子爵说过借宿的事儿了吗?还是打算去旅馆?”
米里霍顿也有一家名叫‘三只斑鸠’的乡村旅馆,薇薇安刚刚进入米里霍顿的时候就看到了,所以知道这个。但她也不知道那家旅馆的情况,毕竟此时的乡村旅馆,颇有开盲盒的意思。
好的乡村旅馆干净、温馨、优雅,比美林堡大多数的高级旅馆还要好。只是大多数的乡村旅馆都没有那样的水准,偏僻、逼仄、寒酸都是小事,关键是真的不怎么干净。夜里能听到老鼠的动静,角落里能发现臭虫,床单也可能看起来非常可疑……
因为这个原因,薇薇安诚恳地建议:“您最好还是留宿在大宅这边吧,虽然今天应该没有客房了,但我想霍利斯家那位能干的管家,一定会做好安排的…毕竟您可是真正的贵客,谁敢怠慢您呢?”
一开始是真的挺诚恳的,但说到后面,又有了玩笑的意思…自从和这位‘尊贵’的公爵殿下消除了距离感之后,薇薇安真的随意了很多。她也不担心对方会觉得自己是在‘嘲讽’,嗯,就是直觉不会。
“奥斯汀小姐,您真的认为我是‘贵客’吗?”霍夫曼反问薇薇安,看起来只是随口一问,但薇薇安又直觉不是的。
上楼时,薇薇安侧着脑袋看他:“唔…当然啦!谁能否认您是贵客呢?相信我,您无论在哪里都是贵客。”
这话挑不出什么错来,毕竟和礼兰此时的国际地位就摆在那里,而霍夫曼作为这个国家最顶尖的权势人物之一,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