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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黄纸做的北斗星君的牌位,供奉在朝北摆放的桌子上。
贡品早就准备好了,有九种不同的水果。
他点燃九根红烛,和刚才的懒散模样不同,脸色一正。
北斗七星明面上只有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这七颗星斗,实际还有两颗暗星,左辅和右弼。
楚逢月递过去一张画着先天八卦图的黄布,洛观接过,铺在地上,跪在八卦图上朝北斗七星所在的方位跪拜叩首。
传闻拜七星可以度八难,从而长生不老,这也叫作拜斗。
叩一次头又起身,随后继续跪拜叩首,直到叩满三十六个头才停止。
一阵风过,七星续命灯的烛火摇曳。
洛观张开手掌:“没开门窗,哪来的风?”
楚逢月朝来势方向望去,熟悉的气息让她眼眸危险眯起。
赵竹音时刻在关注楚逢月的动作,这里生机浓厚,她就让奄奄一息的竹川过来吸收。
拜楚逢月所赐,已经成了阴蛊的竹川上次被她刻意放跑,回到赵竹音身边时因为太虚弱,一直在反噬她的气运。
现在看到浓郁的生机气运自然是忍不住扑过来。
洛观也反应了过来,他抓起地上的青铜剑,直接朝黑影甩去。
外面乌云把本来就不怎么明亮的月光遮蔽,北斗七星的光芒也逐渐黯淡。
楚逢月毫不犹豫,厉声喝道:“洛观!劈了它,用来祭坛!”
洛观反手就是一剑,直接朝黑影中间劈过去,竹川见状往看起来最弱的人类那里跑。
赵书青漆黑的瞳孔中映着飞速掠来的黑影,不等他有所动作,手腕上的厌胜钱光芒一闪,黑影惨叫着退了回去。
正好凑到洛观的剑上。
普通的剑对于阴蛊没用,可这是传承千年的法器,以前也是用来驱除邪祟的。
洛观眼疾手快,直接把黑影挑到祭坛的法器之上,竹川还没来得及求救,顿时灰飞烟灭。
供奉北斗星君的桌上,红烛停止摇曳,外面的乌云也渐渐消散。
赵竹音心口一痛,黑色的血液从嘴角流出,她拉开衣袖,蛟图腾上有条逐渐扩大的血线。
如果不是蛊王护着她的心脉,洛观斩杀竹川能直接要了她的命。
不知是庆幸还是别的,赵竹音眼底带着解脱和释然,也有两分不舍。
竹川对她来说已经成了累赘,这样的结果其实不是坏事。
或者说她明知危险,还是推了竹川过去。
长出一口浊气,现在自己需要精血喂蛊,赵竹音又连夜折返回陵城。
南星以为嫁了人就能摆脱她的控制吗?痴心妄想!
洛观推开窗,看到外面愈发明亮的星宿,他松了一口气。
“楚小姐,没事了。”
楚逢月捡起地上的青铜剑,有黑气缠绕在上面,气场有些溃散。
她交给旁边的赵书青:“摸一摸。”
怕他误会,又补充道:“不会伤到你,只想觉得赵警官身上有正气凛然的气场,可以净化一下邪祟之气。”
赵书青当然不会信,不过还是从她手里接过,握住剑柄。
青铜剑到手才知道有多少份量,对于她能单手轻松拿起,男人还是略微有些讶异。
现在还未过子时,正好是阴阳交汇的时间点。
子时阴气最重的时候,阳气正好接替入场,这就是楚逢月一直在等的时机。
“手串给我用一下。”她看向旁边的赵书青。
男人毫不犹豫,右手摘下红绳,放在她掌心。
黄澄澄的厌胜钱被女人攥在掌中,她走到灵柩前,看到安详躺在里面的白老爷子,将厌胜钱放在他眉心。
又点燃三根线香,青烟顺着窗户飘到外面,隐约能听到白家人的哭灵声。
楚逢月抬手,案桌上的符纸随着她的动作而起,围绕灵柩。
七盏莲花灯像是突然加了灯油,越燃越旺,衬得四十九盏小灯没什么光芒。
她嘴里念咒,符纸在灵柩旁边飞舞,逐渐形成一个八卦图案。
待到阴阳交汇之时,法器里写着白老爷子生辰八字的红纸燃成灰烬,而长明灯也骤然熄灭。
洛观懵了,他大气也不敢喘,更不敢问是不是失败了。
楚逢月却面露欣喜之色,她看到灵柩上缠绕的灰败气场越来越少,为了添一把力,直接动用催发之法。
厌胜钱背后的坐佛仿佛活过来了,下面的莲花座栩栩如生,强大的气场携裹生气瞬间涌来。
是夜,外面狂风大作。
之前突然的变化已经让风水师们警觉,因为洛观处理的太快了,所以只是一瞬间的事,他们来不及探究原委。
而现在,气场的源头就是灵堂,不管是在跪拜的白家人还是已经休息的宾客们,都纷纷起身,朝这边而来。
“我刚才卜了一卦,绝处逢生,大吉!”白玉手拿龟壳,对家主说道。
白家主心头止不住的狂跳,大吉……难道是……
加快脚步往灵堂赶,就连出声询问的同行都被他直接忽略。
看到他这魂不守舍的样子,同行们对视一眼,赶紧跟过去
肯定是出什么大事了!不然一家之主不可能露出这样恍然的表情。
从灵堂外面可以看到冲天的火光,白家主脚步停在门口,不安又期待,语气艰难道:“楚师傅,成功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进。”和他想象中的不同,回答他的不是楚逢月的声音,而是一道苍老但又熟悉的嗓音。
白家主放在门上的手指颤抖,眼底完全是不敢置信,他嘴唇哆嗦着,颤颤巍巍推开门。
看到坐在灵柩里的老人,他饱含热泪,好半天才回神:“父亲!”
白老爷子现在还是有些虚弱,不过明显有了精气神,眼睛也从浑浊变得明亮。
刚跟过来的白家人以及同行们听到他这一声,许久没反应过来。
直到不满的女声响起:“还愣着干嘛?赶紧把你爹扶出来!”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白家主最先上前,搀着老爷子瘦削的手臂。
他身上没有多少肉了,都是骨头,足以见得这些年因为身体原因受了多少罪。
白家主还是第一次发现,以前高大的父亲变得这么轻。
等白老爷子坐在偏厅主位的时候,众人纷纷把目光挪到他脚边的影子上。
看到地上人影绰绰,沉寂许久的白家人直接嚎哭出声:“祖父!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吓死我们了!”
这几天不准来灵堂祭拜的委屈加上亲人去世的痛苦一瞬间汹涌而出,白家女眷和男丁哭成一团,就连白垣都打着嗝儿。
楚逢月下意识离他远一点,估计是哭太猛了伤心过度,这几天没顾上刷牙洗脸,嘴里一股味儿,老远都能闻到。
而那些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