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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感受鲜血从喉咙里流出来的痛苦。
哒哒哒……
一小条血柱从空中滑过,落进两人面前的水缸里,发出清脆的滴答响。
宋予遇目光下移,在厨房顶部老式灯泡昏暗的光线下,恰恰能看见满满一片殷红。
浓郁的血腥味从水缸里飘出,里面蓄了满满一缸鸡血,伴随着新鲜的血液滴进水缸里,里头缓缓荡起了一层涟漪。
鲜艳、诡异。
水缸的四周,堆着满地活鸡,它们被割断喉咙放干了血,却还没死透,一下一下扑棱着翅膀在地上挣扎。
同样看到这一幕的张云燕和张哲辉小小吸着气,也因着两人发出的动静,正在杀鸡和剁猪肉的三个老妪停下手里的动作,僵直的站立了一会儿后,才十分缓慢地挪过脑袋,以身体保持不变只有头部转动的姿势阴惨惨看了过来。
她们的双眼压在厚重的眼皮下,但此刻都睁得极大,仿佛想要看清是谁闯入了自己的领地。
那眼神里分明什么都没有,甚至因为蒙了层阴翳而看不清眼底的情绪,可就是这样雾里看花的感觉,却让人从心底里打个寒颤,隐隐生出一股被什么邪物盯上的恐怖感。
张哲辉内心疯狂卧槽,相当后悔同意宋予遇进来看看。
这垃圾小镇就没有正常的东西,人更是相当阴间。谁会大半夜在厨房里杀了满地的鸡,还用水缸盛好满满一缸的鲜血?别是在搞什么邪恶的仪式!
正在他心惊胆颤的思考现在拽着身边的两人逃跑还来不来得及时,只见宋予遇踢了踢其中一只扑腾到厨房门口还没死透的鸡,在三个老妪看死人般的眼神中煞有介事询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张云燕也快要给他跪下了,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先跑吗?这几个人在这里做什么不重要吧?
可鱼鱼好似没有感受到身旁两人的恐惧,还踮起脚尖往那口装满鸡血的水缸里望了望。
带他们过来的老妪端着煤油灯缓缓转身,声音依旧嘶哑,“你……你们……来……来帮忙。”
她说得很慢,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这么一句短促的话。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正在‘干活’的三个老妪僵硬地点了点头。
张哲辉心尖颤了颤,他也听说过不少忌讳,比如在遇到脏东西时不能有所回应,否则会被带走,再也回不来。
这些老妪也不知是人是鬼,帮忙杀鸡的要求诡异又恐怖,没准杀着杀着就要把他们三人剁了,绝对不能答应,要快点跑,马上跑!
可宋予遇没有跑的想法,也不准备帮人杀鸡,摆烂般摊了摊手,“我不会。”
他还嫌弃地退开几步,仿佛刚才抬脚踢地上那只鸡的是另外一个人。
老妪们盯着他。
宋予遇拎了拎裤腿,确定没有沾上血渍后,又见所有人都在看自己,嗯了声,食指屈起抵着下巴,补充道:“我只会杀人。”
他笑了,唇畔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琥珀色的瞳孔映照着跳动的烛火,不像身陷囹圄的游客,更像来自地府的阎罗,因一切尽在掌控,所以从容不迫。
张哲辉&张云燕:“……”
草!
你踏马这不是在吓敌军是在吓友军吧!
我们给你吓到了啊!吓到了!
第40章 班级团建(13)
◎【二合一】我保护你喽◎
宽大的厨房里砌了灶台, 灶台没有生火,但右上角处点了红烛摆了三炷香,供奉一碗清水, 和街道上每家每户门坪外一模一样。
烛火跳动, 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尚留余温的烛光映照在四个老妪犹如僵尸般苍老的面孔上。
宋予遇的声音不大,足以传遍整个厨房, 也让厨房里外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说完后, 他依旧保持着浅笑的神情,俊美温和的面孔让人忍不住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出现了幻听,但那双没有丝毫笑意的琥珀色瞳孔又令人虚幻的假面下幡然回神。
张哲辉和张云燕也有点被他此刻的状态吓到,可到底是熟悉的同班同学,悄悄咽了口唾沫后,将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厨房里的四个老妪身上。
捧着煤油灯的老妪侧对着他们俩, 不太好看清她的神情, 但转过身来直勾勾盯着他们的另外三人面部都不正常的抽动起来,一下又一下,两人硬生生在那犹如老树皮般的丑陋面孔上看出了害怕的神色。
就……
张哲辉怀疑自己看错了, 想伸手揉揉眼睛再看清楚些,但此刻,他一手拿手机照明,一手握着木棍,根本没有第三只手可以用。
宋予遇丝毫没有反向吓人的自觉, 握着木棍放在门框上敲了敲, 发出清脆的笃笃声。
他见四个老妪转动着眼睛齐齐看向自己手中的木棍, 才满意地停下动作, 指着满地刚放完血的鸡道:“这是在做什么?”
即便满屋子的血腥味跟杀人分尸没有任何关系,眼前的场景依旧诡异且令人毛骨悚然。
端着煤油灯的老妪努力睁大眼,露出白森森的眼白和豆大的瞳仁,艰难的从那根木棍上挪开目光看向水槽的方向,嘶哑着声音道:“喂……喂……喂东西。”
她的发音不太清晰,三人起初都没听清,但看见她抬头的动作,便都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水槽里除了几只被割喉的鸡,只有个葫芦水瓢,水瓢正半扣在水槽里圆溜溜的底面沾了几滴零星的血。
在水槽上方,是木头搭建的简陋置物架,放着锅碗等一些厨房用具,置物架一共有两层,两层之间有条约莫有两指宽的缝隙,从里往外看,只能看到漆黑的夜色和外侧树木投下来的斑驳倒影。
张云燕和张哲辉站在厨房门口,伸长了脖子也看不清那里有什么东西需要喂。
在他们疑惑老妪是不是在故弄玄虚时,安安静静的厨房里突然想起了一阵重物摩擦过地面发出的沙沙声,因出现的过于突兀,两人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声音,四个老妪却已经如临大敌般看了过去。
只见一只长着长毛的手毫无预兆的抓在了置物架的缝隙上,指节穿过缝隙后向下抓握,丑陋的模样清晰的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这只手皮肤肿胀,五根手指还不至于因为发臭的黄脓挤在一块儿,但也没好上多少,四只手指中只有食指上还残留着一枚漆黑带血的指甲,随着指节向下弯曲的动作,露出一块绽开的黑红色脓肉。
“草……”张哲辉没忍住。
他出声后,仿佛打破了某个约定俗成的默契,一只暴突的眼睛挤进了缝隙,布满黑红色血丝的眼白不正常的抽动着,犹如地脉里流淌的岩浆,可以明显看到有什么东西从里头窜过。
张哲辉没有勇气仔细看,刚要别开目光,便见那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