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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新余:“……”

靳樊林:“……”

靳恩亭拽着程新余的手臂,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公然吐槽老父亲:“老头就好一口酒,其实他酒量真不咋滴。二两白酒顶破天了。人菜瘾大,说的就是他。”

“靳恩亭,你还可以再大声点!”听见儿子吐槽自己,靳樊林拉着脸,吹胡子瞪眼睛的,一脸不悦。

靳恩亭两手一摊,表情无辜,“我说的都是实话,可半点没冤枉您,您酒量确实不怎么样,连我都喝不过。”

靳樊林:“……”

他无视老父亲的眼刀子,继续补刀:“您这酒量肯定喝不过我老丈人,以后亲家见面,您绝对落下风。好在我老丈人刚动完心脏手术,这一两年内都碰不了酒,您就偷着乐吧!”

靳樊林:“……”

靳家的亲子关系太和谐了。光听父子俩拌嘴,程新余都能看半天热闹。

一想到自己以后会成为这个家的一员,她就觉得幸运。

她从小就觉得自己运气不好,重要的考试没一场能发挥好。考公考了四年,都没能上岸,每次就差那么一点分。谈了七年的男朋友,到头来发现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一切都是他的伪装。

可现在她突然发现老天爷还是公平的。前二十六经历的诸多磨难,只为让她遇到全世界最好的靳恩亭。命运替她做了筛选,把最好的留给了她。

——

日长人倦,窗外云层一簇一簇堆积在一起。

程新余有些犯困,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祁敏见状,赶紧吩咐明叔上楼给她铺客房。

程新余及时说:“阿姨,不用麻烦,我睡恩亭的房间就好。”

祁敏瞟一眼儿子,悠悠道:“恩亭没房间,他回来也是睡客房的。”

程新余:“……”

她不可思议地看向靳恩亭,“你没有自己的房间?”

靳恩亭解释:“我读高中就开始住校,难得回趟家。大学就直接搬出去住了。我的房间被我爸堆杂物了。”

程新余:“……”

亲生的混成这副田地,委实辛酸了点。

明叔动作迅速,没一会儿就收拾出了一间客房。

程新余认床,在陌生的环境里根本睡不着。

她明明很困,可一闭上眼睛就开始想东想西,思绪涣散,飘到了千里之外。

在床上滚了两圈。

靳恩亭来敲门。

她把门打开,立在门口,“你怎么上来了?”

男人迈开长腿跨进屋,语气自然,“陪你睡觉。”

程新余:“……”

是她理解的那个“睡觉”吗?

她一脸的震惊,“这可是你爸妈家!”

靳恩亭轻飘飘反问:“我爸妈家不能睡觉?”

程新余:“……”

他合衣躺上床,见程新余还杵在床边,催促道:“还愣着干嘛?不困了?”

她觉得自己没那么困了。

慢吞吞爬上床,躺靳恩亭身侧。

男人伸手搂住她,凑在她耳边暧昧地说:“新余,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里可是我爸妈家,咱得收敛一点是不是?”

程新余:“……”

她老脸一红,矢口否认:“我可没这么想。”

靳恩亭瞟她一眼,一针见血道:“全写脸上了。”

程新余:“……”

“我知道你认床,专门上来陪你躺会儿,你这小脑瓜子倒是想得挺多。”

程新余:“……”

——

靳恩亭躺在身侧,程新余感到格外安心。午睡睡了两个小时。

知道程新余喜欢吃馄饨,祁敏特意买了馄饨皮。

傍晚一家人围在一起包馄饨。

程新余忍不住向祁敏打探:“阿姨,王叔家的馄饨究竟有什么秘方啊?那么好吃!”

比别人家的馄饨好吃太多。明明馅料看上去并无神奇之处。

祁敏微微一笑,“哪有什么秘方,不过就是用心罢了。王叔和他媳妇儿每天凌晨三点起来拌料,所有的食材都是最新鲜的,每一道工序都认真对待,从不马虎,纯手工制作,从不用机器。食物的灵魂在于制作者的用心,用心做出来的食物就是最美味的。”

一家传承几十年的老店,几代人的坚守,一丝不苟的品质,为这碗馄饨倾注了无数心血,味道想不好都不行。

其实程新余家的酒坊何尝不是如此。她爷爷坚守了一辈子。临终前还一直惦记着酒缸里的酒。爷爷把酒坊传给她父亲。父亲又坚持了几十年。未来又会传给她。

他们家的谷烧酒从选料开始,制曲、发酵、蒸馏、陈酿、勾兑、罐装,最后售卖,每一道工序都精益求精,不容出错。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每一粒稻谷都经过层层筛选。

新余酒坊在当地远近闻名,很多人慕名前来就只为这一口烧酒。

祖辈的基业,程新余宁愿和靳恩亭分隔两地,谈辛苦的异地恋,她也没法舍弃。就算她父母答应。他爷爷的棺材板都压不住。

祁敏女士不愧是学过的,手艺和王叔不相上下。程新余一口气吃了两碗馄饨。要不是怕晚上吃多了消化不良,她都能再来一碗。

她当然不能真把未来公公给喝趴下。她意思一下,只喝了两杯。

一顿格外和谐的晚餐,其乐融融。

二老左一句“新余”,右一句“新余”,注意力全集中在程新余身上,完全忘了他们还有个儿子。靳恩亭在饭桌上都没人搭理他,毫无存在感。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他现在特别怀念程家的饭桌。老丈人、丈母娘把他捧成宝,热情款待。

——

饭后,靳恩亭难得给老父亲面子,陪他下棋。

程新余对围棋一窍不通,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坐在一旁看。

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呈现出凌厉的厮杀之态。没有硝烟的战场,局势焦灼。

靳恩亭反应很快,老父亲的白子一落到棋盘上,他立马就能跟上。他对对手的走势了如指掌。一路围追堵截,黑子将白子困住,胜负已分。

“再来一局!”靳樊林被激起了斗志,非得赢一局不可。

靳恩亭悠哉悠哉道:“您在我手里就没赢过,还心存侥幸呢?”

靳樊林:“……”

靳樊林哼哼唧唧的,固执地说:“必须再来一局。”

“行,依您!”靳恩亭今天心情好,他不介意顺着老父亲。

程新余扯他衬衫袖子,偷偷和他咬耳朵:“你就不能放点水?”

自己父亲,何必一路追着打,意思意思一下不行吗?

靳恩亭:“我放水老头也不见得能赢,没意思。”

程新余:“……”

她刚想说话,祁敏站在院子里冲她招手,语气激动,“新余,你快来看,昙花开了,可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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