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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解怎么伤痛着的他立刻就蹦起来了。
“唉,小安,不用。你还伤着, 快躺下!”王瘸子连忙推拒薛小安。
薛小安哪里肯听他的, 薛小安自责自己不够体贴, 他因为债主上门而痛苦苦闷, 他沉浸其中, 连王瘸子怎么给他上药的都不知道。可是他忘了,爷爷比他伤得更重!爷爷岁数大了,却还忍着疼先关心了他。
薛小安连忙将王瘸子扶坐下,他蹲下来卷王瘸子的裤腿,王瘸子急了,推着他喊道:“这是做什么?我没事,回头我擦擦药水就好了……”
王瘸子的膝盖肿了一大块,松垮的皮肤上带着被磨破的血迹。薛小安红了眼眶,无比自责,低头道:“爷爷,我就是个灾星,是我连累你了。”
“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我们都是一家人!”王瘸子拍了拍薛小安的肩膀,叹了口气道:“我们不早知道会有这事吗?好在这两人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看样子,应该不会再来了。”
“……爷爷。”薛小安感激地看着王瘸子。他其实很想说,自己是个灾星,要不然他就走吧,远走他乡。以后他当个乞儿,饿死、病死……至少不会连累他人。这样王瘸子他们,就不会再遭人报复了。可是他又知道,如果他抛下王采儿走了,王瘸子只会更难过。
“我、我帮你上药吧。”薛小安只能这么回应王瘸子。
“那你先把衣服穿上。”王瘸子看出薛小安不再执着此事,松了口气,拿起他外衣向他开玩笑。
其实刚刚薛小安抓木板出去,吓到王瘸子了。王瘸子没见过这样的薛小安,他很怕薛小安钻牛角尖,想不开,做出什么错事来。
好在薛小安最后并没有动手,这给了王瘸子不小的安慰。至于薛小安最后丢出去的三两银子,王瘸子并无意见,那是薛家卖了最后一点杂物换来的钱,无论薛小安是想拿来还债还是要怎么花,王瘸子都随他。
王瘸子老实本分,想问题也直接,他并没有为失去三两银子而生气,反而觉得,不是自己的东西,还回去了也好。薛家欠的钱,薛家也还得一干二净,比那些二赖子强多了。
薛小安这才感觉到寒意,他两耳有些发热,接过衣服连忙往身上套,看向王瘸子的时候,偷偷瞄了一眼角落里的王采儿,见她满眼好奇,脸上更烧了。
薛小安给王瘸子上药,明明他自己手背挨了一刀,沾了血泥,王瘸子帮他清洗的时候,他都能咬牙忍着,做到一声不吭。等到他帮王瘸子清理伤口,一点凉水沾布,他都怕王瘸子冷着,偷偷在手心捂了捂。
对于王瘸子来说,薛小安擦药的手法明显是生疏笨拙的,王瘸子的膝盖在凉风中暴露了很久,这并不利于他的伤腿。但他并没有阻止薛小安,他觉得薛小安需要这点安慰。
果然,薛小安帮王瘸子上完药,将人扶回房安置好后,人看着也好了许多。
薛小安道:“爷爷,晚上你的腿会不会疼?要不,我去给你烧壶热水备着吧!”
“算了,唉,你别去……”
王瘸子想阻止薛小安,话没说完,薛小安就跑出去了。王瘸子只能吩咐跟来的王采儿,让他去给薛小安帮忙,王采儿倒没拒绝,蹦蹦跳跳就找薛小安去了。
薛小安用烧好的热水帮王瘸子暖了暖脚,这才在王瘸子的催促下离开。薛小安坚持不让王瘸子下床,自己折腾着把晚饭烧了。
好在薛小安现在已经学会了烧饭,王瘸子见帮忙不成,也躺着‘享受’了一回被孙女婿照顾的感觉。
那天夜里,忙碌使薛小安忘记了烦恼。他后知后觉地抬起手臂,感觉到后背的酸痛。
早早冷上床的王采儿从薛小安进屋就一直盯着他。她从窗户看到了,这个人刚刚在给她洗碗,明明爷爷说了,把晚都放在厨房,明天爷爷再洗……
他的手流了那么多血,不疼吗?
薛小安被王采儿盯着有些不自在,他放下手臂,脱了外衣便要上床。
王采儿见了,猛地兴奋起来。她从床头摸出王瘸子给的药酒,主动让出一个身的床位,无声地邀请薛小安脱掉上衣上来。
“我没事,不用了。”薛小安没想到,王采儿真的听了王瘸子的嘱咐,要给自己上药。他有些不好意思道:“刚刚才擦过。”
王采儿不赞同道:“爷爷说要再揉一揉。”
王采儿坚持着,薛小安总觉得王采儿的表现不像担心,更像将自己当做玩物。可王采儿难得想与他亲近,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就不好了。
薛小安转身背对王采儿脱衣,他明明是个男子,却像个害怕被调戏的良家妇女般小心翼翼。
王采儿有些不高兴,不明白薛小安为什么不给自己看。刚刚她都看到了,他前面跟自己不一样……
王采儿对陌生的事物有种天然的好奇,就像她老是喜欢盯着蚂蚁,看它到底会爬去哪里一样。薛小安的身体跟她不一样,他前面不像自己一样软软的,身体硬梆梆但晚上睡觉又很暖。王采儿想知道为什么。
但很快,她就被薛小安的后背转移了注意力,她刚刚就想摸了,好像大蜈蚣啊,不知道会不会痛……
王采儿想到就去做,直接伸出食指戳了戳薛小安的后背。薛小安浑身一僵,却也没有阻止王采儿。
王采儿像是碰到了什么新鲜玩意,她将药酒倒在手心,学王瘸子的样子给薛小安揉伤。
但她会做出这种举动,本意就不是在关心薛小安,所以她手上也没有轻重,见薛小安半天没反应,揉搓的时候,几乎压着全身的力气在手上……
“嘶……”薛小安到底没忍住,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王采儿却是满意了,她突然眉眼笑开,趴在薛小安身边,歪脑袋看他。
她天真无邪地问他道:“疼吗?”
薛小安突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怀疑王采儿是故意整自己,哪有这样帮人上药的。
但薛小安转头看王采儿,王采儿笑得太明亮了,薛小安一下子没好意思说她。他只道:“药酒你用一点就够了,别倒太多,爷爷还要用呢。”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王采儿不高兴地憋起嘴。
“以前爷爷也打过我……”王采儿摸了摸自己的脸。
薛小安想起儿时王采儿被王瘸子逼着向自己道歉,他道:“那你疼吗?”
王采儿想了想,道:“我忘记了。”
以前,王采儿小的时候,王瘸子从未打她。可她越是长大,王瘸子似乎就越是拿棍子吓唬她。她其实忘记有多疼了,但每次都好怕。
今天看到薛小安挨那一棍,王采儿突然意识到,原来以前爷爷都没真对自己下过重手,毕竟爷爷都没有将她打出这样的大蜈蚣来。
“你不听话,挨好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