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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 脸上的期待反而更加浓厚,明明眼中伤痕累累布满血痕, 但不知为何,他的眼神依然给人一种湖水般清透的感觉,双瞳中倒映着她的身影,询问道:“那如果你有的话,你会给我的,对么?”
他将一个无关紧要之事说得这样认真而虔诚,虞意也收敛了轻松的心态,变得慎重起来。无端感觉她若是答应的话,便不止答应的是一碗冰奶糕,而是答应的一个需要慎重以待的承诺。
虞意不喜欢承诺别人,这会让她感觉身负枷锁。
但,他们在聊的,分明只是一碗冰奶糕而已。
虞意犹豫了下,说道:“梁州府城应该会有卖的,我带你去买。”
薛明渊垂下眼,遮掩住眼中一闪而逝的失望,温顺地应道:“好,有劳阿意了。”
虞意将他身上的寒气完全逼出后,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条手帕,涂抹了一点消肿镇痛的药膏在他眼睛上,用手帕裹住,叫他先闭目养养眼睛。
随后立即起身,仰头吹了一声口哨,唤下在树林上空打转帮忙警戒的鹤师兄。
虞意心中还有一肚子的疑惑需要解答,但继续呆在这里不太合适。
且不说方才山林中布下的迷幻阵,那法阵变更周遭山势地貌,威势已经达到元婴阶段,要不是虞意身怀心剑,剑意已经超过了她自身境界,不然拦住她一个金丹期,其实绰绰有余。
这说明,方才这山林当中必定有一个修为至少在元婴的修士存在。而且在杜家外拦截她的两个修士还在附近打转,此地实在不宜久留。
虞意将薛明渊扶上鹤师兄背脊,跟着坐上去,丹顶鹤细长的腿微曲,弹射上树冠,踩着树梢借力起飞,冲向天际。
片刻后,水潭边的空间波动,两道身影重新出现在此处。
易恒在薛明渊和虞意方才所坐的地方转了一圈,摸着下巴道:“母亲,小舅舅好像有心上人了,不过,我怎么觉得那个姑娘更关心小魔物一点呢。”
莲夫人冷凝着一张脸,不悦地瞪他一眼,吩咐道:“跟上去盯着他们,看看明渊到底有什么打算。”
易恒点头应下,正要走时,又被莲夫人喊住,“提防着那三家的人,别叫他又被捉走了,虽然那三家的人已经大不如前,但要是跟他们正面对上,也很麻烦。”
“儿子晓得。”易恒拱手,送走自己母亲,他想了想,从袖中抽出一张纸人,滴血入纸上,画下一道符文。
纸人从他指尖飘下,落地化作与他一模一样的一具分丨身。分丨身从树林里走出去,逮住贺云更和闻理两人,带他们回悬月楼。
四宗秋考之事,他这个逍遥门的长老需要在场监考,脱不了身。不过这种事,用分丨身足以应付,还是母亲交代的事更为重要,需要他亲自去做。
易家遭逢大难之后,人丁凋零,就只剩下一个莲夫人,莲夫人为了延续易家的血脉,才生了易恒。
易恒活到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的爹是谁,他猜测,很可能是被他母亲去父留子了。易恒身为易家延续下来的一支独苗,压力可想而知。
如今终于找到这位转世的小舅舅,了却母亲一直以来的心结,必须得慎之又慎,万万不能再叫他失踪了。
快要入夜,虞意和薛明渊才赶到梁州府境内。梁州府城周围的天气不太好,天幕中绵延着大片的雷云。
浓云里时而游走蛇形光柱,空气中都是游离的雷电,还未完全靠近雷云覆盖的范围,人体便已经能感觉到无形的电流存在。
虞意披散在肩上的发丝如刺猬一样竖立起来,她回头看了一眼薛明渊,薛明渊也顶着一头刺猬毛。
他眼上虽蒙了布,却依然能感觉到空气中的异样,抬手揭开眼上手帕,睁眼看来。敷了许久的灵药,他眼上红肿已经消退,唯有眼睛内还残留些许红血丝。
薛明渊看见她竖起来的头发,伸手想要去捋顺她肩侧的发,指尖还没碰到,便“啪”地一下被电了回去。
虞意叮嘱他抓紧,回手拍一拍鹤师兄,喊道:“鹤师兄,快快快,落下去!”
丹顶鹤收拢翅膀,往下俯冲,但云中积蓄的雷电已然成型,刺眼的金光撕开浓云,一道蛇形光柱骇然劈下,光柱上衍生的电光宛如大树的枝蔓一样扩散开,末梢好似长了眼一样朝他们蔓延过来。
只在一个眨眼之间,雷光就劈至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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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意从鹤师兄背上飞身而起,双手结印,青竹剑从她手中射出,雷电被青竹剑引走,漫天的电流枝蔓一刹偏转了方向,尽数灌入青竹剑中。
刺眼的雷光将青竹剑和虞意的身影都吞没其中。
片刻后,雷光消散,虞意从空中落下,鹤师兄扑腾过去想要接住她,被她身上余电窜过全身,羽毛都飞起来了,痛得叫出声来,往下坠落一截,又将虞意甩了出去。
虞意收回青竹剑,见薛明渊伸手要来拉她,连忙道:“别碰我,你会被电的。”
薛明渊充耳不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硬是将她拖拽上仙鹤后背,肉眼可见的电流从虞意身上窜出去,在他手背上打出蜿蜒的红痕。
鹤师兄被电流打得嘎嘎叫,带着他们跌跌撞撞地坠入林中,立即甩下背上两人,扑腾翅膀乱蹦,它浑身羽毛都被电得炸起来,整只鹤显得异常蓬松,胖了一圈。
薛明渊紧张地盯着虞意上下打量,“你没事吧?”
虞意扒拉了一下自己乱飞的头发,动作之间还能听到啪啪的电流声,摇了摇头道:“没事,我是雷火双灵根,这只是普通的雷,与我而言,就跟吃了一顿饭一样。”
就是这顿饭吃得有点撑,她灵根吞噬不下,经脉里面充溢着雷电之气,有种灵力过剩的充盈感,整个人都在往外漏电,每走一步都有电弧从她身上流窜入地下。
鹤师兄被她电怕了,跳得远远的,不敢靠近她。
虞意也被周身流转的电流电得晕晕乎乎,就像是吃醉了酒,看人和看景都是摇晃的,薛明渊见她样子不对,担忧地靠上前去,问道:“你真的没事吗?”
虞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视线滑到他腰上,扑哧笑道:“你别扭来扭去的。”
这腰可真会扭,比鹤师兄都扭得厉害。
薛明渊站得笔直,打量她古怪的眼神,这下是可以断定她确实不太对劲。
现下天已经全黑了,只有天上雷光时不时照亮大地。好在他们已经进了梁州府城的城郊,这里不算偏僻,前方不远处隐约有灯火,想是有人家住宅。
“阿意,这个时间城门已经下钥,我们沿着这条路往前走,前面有人家,可以借住一晚,明日再入城。”
虞意点点头,抬步往前走,走着走着便往路边偏去,偏偏她还毫无所觉。眼见她快要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