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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孤就想着,以后?跟着孤,孤保你在皇宫无忧无惧。”
相思狐疑看他?:“阿兄内心倒是挺丰富。”
李文翾点?头:“心潮澎湃,若非如此,又怎谈得上摄魂摄魄,不能自拔。孤从不轻易许诺,说过必然会做到。”
相思趴在他?怀里,倏忽感慨一句:“阿兄,若你不是皇帝该多好。”
李文翾蹙眉,旋即又挑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勾着她的?腰,舔着她耳朵,小声说:“你给?孤生个储君吧!孤早早培养他?,待他?能独揽大权,孤就禅位给?他?,带你去游山玩水。”
相思觉得痒,躲着:“阿兄就会哄我,到那时候,我怕是老得都走不动了,还游山玩水呢!”
“所以我们得抓紧些时间。”李文翾撕她的?里衣,倒真?是一副着急办事?的?正经样子,“早生早培养早接任,来,坐上来些。”
相思都不知道自己该摆什么表情?了,闭着眼不去看他?,小声道:“阿兄你不累吗?你方才还困得睁不开眼。”
李文翾“啧”一声,“你偏生要在这时候说扫兴的?话?你要是真?的?心疼孤,你自己主动些。”
他?晃了晃大腿,催她:“嗯?”
相思难为情?,不想让他?看自己,于是捂住他?的?眼。
李文翾便笑:“你这倒是什么趣味。”
相思气?急:“你别说话!”
第二十三章
相思觉得阿兄的精力实在是惊人。
那身体怕不是铁打?的。
凌晨才睡下, 这会儿还能去上早朝,相思几乎是扒着眼皮瞧他一眼, 半点也?不想逞能替他更衣了。
李文翾瞧她那副样子?, 便忍不住笑,俯身亲吻她额头:“睡罢,用不着你伺候。”
明明如此温馨的场景, 相思却是忍不住轻哼一声。
像是埋怨他折腾似的。
李文翾笑着,揉了下她的头发。
他现在也?不想当这个劳什子?的皇帝了,不然他现在应该抱着妻子?在睡觉。
他走到外间,叫了徐德万近前伺候,徐德万小声禀告:“昨夜里没来得及告诉陛下, 娘娘唤了春久过来问话, 问那蔡家的小公子?呢!春久不知道,便没答。”
别人或许不知道, 徐德万每日里都近前伺候的,所?有的信件和?密报, 有一多?半都会经他手?,那蔡家的小公子?因何而来,他再清楚不过了。
但?其实征召入京,也?算是提拔那蔡家了。
李文翾挑眉,继而应道:“知道了。”
这事?不能叫相思知道, 她从小就耳根子?软, 性情过于温善了些?,保不齐还要生出些?愧疚来,愧疚了便想要弥补, 这一来二?回,若是熟悉了, 情谊更深重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她问了便说不知,叫她来问孤。不要打?扰皇后睡觉,厨房里备些?滋补的药膳炖着,什么时候起?了叫她垫垫肚子?再传膳,另外叫太医来请脉,给皇后好好调理身子?。”
徐德万笑眯眯道:“陛下着急要子?嗣了?”
李文翾斜觑他一眼:“你听孤的墙根儿?”
徐德万眼珠子?一转,打?自己的嘴:“奴婢可?不敢,昨夜里殿外伺候的人都远远的呢!奴婢听您要给娘娘调理身子?才顺嘴一提。”
李文翾咳了声:“不是,皇后身子?骨弱,得好好养一养。子?嗣的事?,倒不必强求,不许在她面前乱嚼舌根。”
她听着旁人催子?嗣,心里估摸着又要不痛快了。
她从小没了父母,寄人篱下的,虽则有人护着,可?到底敏感多?思。
徐德万是看?着俩孩子?长大的,不由感慨一句:“陛下待娘娘实在是好。”
李文翾抬着下巴:“自然,她待孤的好也?是一等一的。”
徐德万嘿嘿笑:“陛下娘娘恩爱,是万民的福分。”
李文翾掐了掐眉心,好让自己精神些?。
人从生下来,许多?事?都是不由自己做主的。
比如他当那个太子?。
母后从小教导他,既承载百姓的供养,便更要勤学苦读,修身养性,一言一行都当是表率。
他照做了。
孙皇后却不这样觉得,她不觉得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是自己和?族人一刀一剑拼杀来的,是应得的。
所?以她从不在乎他人的死活,她要自己活得舒坦。
而父皇觉得,大业非一朝一夕,时也?运也?,天?不遂人愿,便如何努力也?无用,与其孜孜以求,不若静静地等。
二?弟性子?倒是仁和?宽厚,也?颇有才能,却有些?愚忠愚孝,他是不受宠的母妃辛苦拉扯大的,稍稍出息些?,母妃便指着他为母族谋福祉,他左右填不了那些?人的贪欲,过得甚是左支右绌。
至于四?弟,才能不足而野心过盛,又缺乏仁慈,他可?以站在任何人的身边,只要那人对?他是有利的。
甚至不惜勾结外贼,动我大周基业。
他看?着这群人,便觉得一个都指望不上。
这太子?之位,非是他强求,只是没人比他更合适坐。
他一路走过来,踩着荆棘,走得甚是艰难,求的却不是那无上的权利,也?不是泼天?的富贵。
无论回望来时的路,还是看?向?前路,都是一片茫茫的雾白。
生在皇家,走上这条帝王路,仿佛是冥冥中的使命。
他并不怨谁,他李文翾做什么都能成。
只那茫茫雾色里,一抹水绿始终牵动着他。
始终是慰藉。
那时第一次见她,他虚长她五岁。
她八岁,他十三。
她大概就到他胸口那么大点儿。
她父母故去,她跟着扶柩回奂阳,柴大将军回京述职,受皇帝的令,把她也?带了回去。
祝家只跟了她姑母一个人,她姑母年岁也?不大,那年刚嫁做人妇,不顾公婆和?丈夫的劝阻,执意要陪着她上京。
柴文忠是个粗人,行军打?仗是个好手?,却不大会照顾人,为了赶路,一路疾驰,她和?姑母便也?跟着昼夜兼程,那时大约年纪小,又在边关长大,耐折腾,一路上也?扛了过来,到了京城,除了显得劳累,倒是水灵灵的,一点也?看?不出来一路奔波的样子?。
她姑母不被允许进皇宫,她跟着大太监一个人到了东宫,满眼忐忑。
见了太后,先是行大礼,他坐在皇祖母那里喝茶,一瞬间连茶也?不喝,歪着头凝视她,不大置信地问道:“这便是祝家妹妹?”
祝家的三小姐,生在显龙关,长在显龙关,竟生得比中原的姑娘还要水嫩些?。
雪团子?一样,叫人见之忘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