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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蹭了半天没蹭干净,干脆擦她?衣服上,相思气得打他一巴掌。

“阿兄又在别扭什么,文华殿我去不得?还是?什么人我见不得?”

相思今天问了蔡家的小?公子,当?初是?突然接了调令来京城的,不知?道?如何天降好事,其实没甚要紧的,父子俩来了之后就一直安排在文华殿勘校古籍,两个都是?爱书如命的读书人,深觉是?个好差事,不过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得了陛下青睐的。

早就料到?是?阿兄搞的鬼,这下更?确认了,于是?这会儿?忍不住揶揄他。

李文翾故作大度道?:“你想去哪儿?自?然都可以,孤可没说?什么,孤就是?觉得……觉得你这样不妥,若是?别人知?道?皇后和一个编修走得近,难免是?要揣测他和皇后有私情,你这是?陷他于不义,日后他在文华殿,还如何立足?”

他越说?越像那么回事儿?。

相思思忖片刻:“也是?,那下次我去他府上拜访好了。”

李文翾终于装不下去,气道?:“不许去。”

“为?何?”相思仰着头看?他,故作不懂。

李文翾忍不住掐她?的脸:“少在这里装相,孤不信你不懂,孤承认是?孤做的手脚,但也是?你太过分,孤在京城苦苦等你,你却已经在四处相看?郎君了,孤还没跟你算账,你倒是?来诈孤来了。”

相思从前只是?猜测,那会儿?还觉得阿兄才不会做这种事,定是?自?己太狭隘了,没成想他还真就这么想的。

她?哑然失笑,踮脚亲了下他的脸,好笑道?:“没有的事,我跟他没什么干系,况且如今我和阿兄已经成亲了,你还生哪门子气?我又能做什么。”

李文翾掐着她?的下巴,还是?皱眉:“所以到?底聊了什么,能聊一个时辰?你跟孤都没那么多话?。”

相思一闭眼,得,说?了半天白说?了。

“我看?阿兄就是?想找个借口同我吵架,怕是?陛下早就腻了烦了故意找不痛快折磨我。”相思已经熟练掌握倒打一耙的功夫了,她?抬着头看?他,勉强挤出一点泫然欲泣的感觉。

李文翾果然慌了:“胡扯!孤没有……祝相思你摸着你良心说?话?。”

相思垂眸,手背擦了下眼睛:“真的吗?”

太入戏了,相思觉得自?己确切没有良心这种东西了。

只能怪阿兄太气人了。

她?这是?,三十六计之以柔克刚。

第二十九章

皇帝要御驾亲征的消息是突然传开?的, 甚至相思?都?是跟在旁人后头知道的。

昨夜里?还?被?阿兄捉着陪他一块儿?批奏章,暑热渐盛, 御书房里?放了好几盆冰, 徐德万还?冰了些荔枝和瓜果,相思?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偶尔剥一颗塞进他嘴里?。

阿兄瞥她一眼:“你就不能帮孤看两个?”

许是暑热让人烦躁, 他的眉毛拧在一起,约摸觉得她指尖凉凉的,抬手?握了握。

相思?挣扎,他握得更紧了,满手?攥着, 还?要把她往自己?身边拉扯。

顺便把她另一只手?里?的荔枝捏过来放进自己?嘴里?, 数落道:“胃不好少吃些冷的,小心闹肚子。”

拉拉扯扯, 毫不避讳的,简直一副昏君样子。

相思?气恼, 瞪他一眼:“阿兄你安分些,我来陪你批奏折,不是来陪你玩乐的,你再这?样我走了。”

“谁叫你不理孤。”

“阿兄把我绑你身上算了,我都?陪你批奏折了, 还?要怎么理你。”

她最近常常被?她捉来陪他一块儿?批奏章, 他自个儿?待在御书房的时候,惯常一句话也?没有,殿内静悄悄的, 伺候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出。

但相思?在,他话就多, 不是吐槽这?个大臣字写得丑,就是说哪个官员朽木不可雕。

从前年纪小的时候还?沉稳,这?时候倒是显得像个二百五。

或许从小压抑坏了,这?会?儿?没人管束他了就原形毕露了?

相思?实在是费解。

那奏折山南海北各地都?有,上奏的事也?千奇百怪,相思?翻着看了几折,觉得头疼又放下?了。

阿兄却还?不放过她,像是从前太傅考校学问一样,问:“晁州大旱,何解?”

相思?迟疑:“连年旱情,合该兴修水利?”

“那你觉得该派谁去修?”

“让工部自个儿?举荐,总有能人。”

“非一日之功,现下?如何解决?”

“减免赋税,移民就食,或者赈灾?”相思?思?忖,小声道,“每年不都?是如此。”

“可每年也?都?没有很好解决。明年后年若还?是如此,百姓积贫积弱,吃不饱肚子,难保不会?生?乱,又该如何。”

问得多了,相思?也?开?始躁乱起来了,每日里?发愁这?些事,怪不得阿兄睡不着。

她很想?替他分担一二,但他实在是才疏学浅:“阿兄不若叫几个大臣来商议。”

问她做什么。

李文翾恨铁不成钢道:“朝廷上下?自然能人辈出,若不能替孤分忧,朝廷的俸禄岂不是白给,孤只是想?说,瞧着满朝文武各个不俗,可若用不好,用不对,那便是无用。你是皇后,不懂用人怎么行?别整日里?躲懒。”

相思?明白,就像父亲和母亲排兵布阵,那泱泱大军,看起来各个英武不凡,可若将帅不顶用,再多的兵也?是一盘散沙。

若朝局是盘棋,那阿兄就是那执子人。

可是……

“阿兄没储君使唤,倒来教训我,后宫之事我处理得很好,前朝与我何干,我连官员都?认不全。”相思?越说越理直气壮,后宫向来不得干政,历朝历代的皇后,便是有些见识也?得装不懂,他倒好,像拷问学生?一样,从前文华殿的夫子也?没他这?样严厉。

李文翾看她一眼,目光又移到她肚子,挑了挑眉:“孤有没有储君,还?不是你说了算。”

合着又调戏她,相思?拿毛笔丢他:“看你的奏折吧!”

“你这?脾气是越发大了。”

“还?不都?赖阿兄不正经。”相思?懒得理他,觉得他十?分幼稚。

李文翾却反常地没完没了闹她,一会?儿?不跟她说话似乎都?觉得不痛快。

相思?最后真的起身走了,回了自己?宫里?睡大觉。

他很晚才回来,第?二天早早去上朝。

相思?刚用完早饭,坐在亭子里?逗猫玩,正想?着要不要跟阿兄商量一下?,去山庄避避暑,就听到了陛下?要御驾亲征的消息。

她一瞬间呆滞当场,甚至不知道该作何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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