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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窍晚也是有的。
为人?父母,总是不愿意轻易给孩子下结论的,左右他还年轻,再为国事操劳几十年也是没有问?题的。
往后的事,往后再说吧!
几日没见,他甚是思念妻子和孩子。
可大步踏进凤仪宫,阖宫的人?都垂着?头,有些胆小的,甚至下了跪,全是一?副瑟缩安静的模样。
他心里一?咯噔,脸色顿时沉下来?,呵斥一?句:“徐德万!”
徐德万正好从宫外一?连步地跑过来?,呼哧喘气道:“陛下,您可算是回来?了。”
“皇后呢?”李文翾还未踏进殿内,可却已经有了直觉,他目光看着?殿内,祈祷是自己想多了。
然而显然天不遂人?愿,徐德万斟酌片刻,苦笑道:“陛下不在,朝会上几个大人?联名启奏要娘娘给陛下选妃纳嫔,广置佳丽,娘娘……娘娘说心绪不宁,去慈安寺进香了,说要清修几日,还说……”
短短几句话,徐德万不敢说得太直白,但李文翾已然全明白了,顿时一?颗脑袋都在嗡嗡作响,沉声问?道:“说什么?”
“说小殿下和公主她都带在身?边,不会打扰陛下清净的,陛下也不必去寻,娘娘清修完了,自然就回了。”
什么屁话!
李文翾满肚子骂就在嘴边,硬生生憋回去了。
他大步进了内殿,殿内空无一?人?。
又?去侧殿,往常好几个嬷嬷和宫女轮番守着?,如今只有个洒扫的宫女在擦地,见了他,惶恐跪着?,似乎也知道他此刻必然极容易动怒。
李文翾一?腔怒火无处发泄,诸般心绪涌上心头,只觉得喉头腥甜,一?口血就要当?场喷出来?,他扭头诘问?徐德万:“为什么不跟着??就让她自个儿折腾?”
徐德万委实觉得冤枉,也跪了下来?,小声辩解,“陛下息怒,娘娘不让跟,奴婢让春久跟着?了。”
他不敢说,其实娘娘本不打算带小殿下和小公主的,只是他自作聪明,想着?靠殿下和公主留住娘娘,等?陛下回来?了,自然许多事都好商量的。
可娘娘这次怕是真的铁了心不想糊弄过去,这是要逼陛下给个决断的意思了。
春久如今虽然还是不大爱说话,但做事比从前已经牢靠很多了,也镇得住下头人?,能替娘娘分忧。
他留在皇宫,也是怕旁人?哄不住陛下。
其实他心里也忐忑,虽说陛下心里十分着?紧娘娘,可历朝历代断没有皇后敢这么逼迫皇帝的,若陛下真的动了怒,不给娘娘台阶下,岂非良缘尽毁?
是以徐德万不敢多说话。
李文翾真是要气笑了,很好,安排得都很妥当?,唯独把他撇下来?。
真好。
都他娘的是吃饱了没事干,管他生几个孩子来?了。
真他娘的有种。
李文翾怒火攻心,几欲控制不住。
慈安寺……
慈安寺!
“备马!”他吼道,“愣着?干嘛,我叫你备马!”
那慈安寺原本是叫广安寺的,供的是圣母碧霞元君,民间也叫送子娘娘。
皇后早先去拜过,恰是那一?回,遇刺了。
相思一?手策划,倒害得寺庙上下惶恐不已,相思怕因此断了寺庙香火,后来?赐了门?匾,赐名慈安,言说突遭凶险,幸得圣母娘娘庇佑,因而才安然无恙。
算是全了寺庙的名声,安抚了僧众的心。
后来?生下龙凤胎,相思顺势开恩天下,减免了赋税,李文翾回朝后亦再次大赦天下,如此一?来?,慈安寺更?是声名远播,不少怀孕的妇人?和求子的夫妇,都会不远千里来?拜,一?时之间几乎要踏破门?槛。
寺庙感念天恩,甚至给皇后塑了神像。
可是无论如何歌功颂德,相思险些怀着?身?孕出事,却是真的,旁人?都只看她遇难成祥,可李文翾却知道,自己没能陪在她身?边,一?直是她的遗憾,也是心病。
人?一?生也不过短短几十载,哪怕他陪她再久,在一?些重要的事上却缺席,她嘴上说着?不怪他,心里恐怕却还是有芥蒂。
偏朝臣又?在子嗣的事上给她施压。
她如今偏去了那里,怕也是在提醒他,于子嗣这件事上,她从来?不欠他的,倒是他亏欠她良多。
然后他的臣子,不敢逼迫他,倒拿着?大道理来?胁迫她。
诚然为两个人?孕育孩子是相思心甘情愿,但叫她去替他物色妃嫔,那万万是不可能的。
慈安寺今日里来?了贵客,从住持到小沙弥,全都奔波操劳着?,因着?来?的不是旁人?,是当?朝的皇后娘娘,也是慈安寺的贵人?。
静室全都收拾出来?了,位置最好的一?间给娘娘,旁边的给小殿下和公主,其余庐舍,也都分给了宫里的贵人?们?。
慈安寺建在半山腰,山中清凉舒爽,相思本来?是赌气,可真来?了,又?觉得在这边待着?也还不错。
只是看着?阿鲤和夭夭,有些懊悔,她自己赌气便罢了,可不该带孩子来?的,若是出了丁点?差池,怕那些人?更?有道理来?指责她了。
听夏半跪在她腿边,给她捏着?腿:“娘娘既来?了,便安心住几日罢,莫要想太多了,陛下……陛下定能明白娘娘的心思的,肯定也会妥善处置,不让娘娘忧心的。”
安静的禅寺,因着?宫里一?众人?的前来?而变得喧闹起来?。
相思甚感愧疚,若她自己,随便叫个人?陪着?便也够了,可偏偏又?带了阿鲤和夭夭。
灵武卫将?寺庙团团围住,香客只在前殿和中殿活动,且稍有异动就会被?驱逐。
本是要清场的,相思不愿意远道而来?的香客失望而归。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跟阿兄示威。”相思苦笑一?声。
听夏自然懂得:“连大臣们?都知道,这事需得娘娘开口才能成事,吃准了您不会置儿女私情于天下社?稷之前,心思不可谓不歹毒,若娘娘妥协了,日后自会有千万个需要妥协的事。”
她没有在朝会上发脾气便是不想落人?口舌,可她真的是气到几欲吐血,那些人?明里暗里提,都也罢了,给的理由无非是恐子嗣单薄,国运不昌,她心情好还能夸一?句心系天下,心情不好便只当?他们?吃饱了没事干,朝廷里没什么要紧事,能让他们?闲操些没必要的心,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国泰民安了。
可如今突然给她来?这么一?遭,是觉得她向来?心慈,所以便合该打碎了牙齿和血吞吗?
李文翾只出宫三日微服私访一?下民情,他们?便见缝插针地过来?,真是狗一?般的杂碎东西。
相思的恨意早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