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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老师,苏老师?你?们在吗?”
门外的编剧等待十数秒后,未曾得到回应。
她犹豫片刻,大着胆子推开房门的一个?小缝。
而编剧才刚探出一个?头,坐在床边的晏萤跟苏时川就齐齐将目光投向了她。
夫妻俩动作默契、面无表情,莫名给人?一种巨大的心理压力。
编剧:“……”
这不?是都在房间里吗!怎么没有一个?人?说?话?
她是负责《萌娃一家亲》第三季的游戏主编剧,姓王。如今她一手提着三层木制饭盒,另一手拿着晏小苏的玩具小熊,脸上堆满小心翼翼的笑容。
“晏老师,苏老师,今天的事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已经调整了接下?来所有的游戏环节,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了。”
王编剧一边说?着,一边将饭盒和小熊放在桌子上。
离开了晏小苏后,这个?曾经威名赫赫的无限流道具,看上去就只是个?普通的玩具小熊:海军蓝制服干干净净、玻璃珠似的眼睛一动不?动、棕色鬈发油光水滑,模样十分讨喜可爱。
晏小苏这孩子,马不?停蹄、劳心费力地带着其他人?找到了玩具,却唯独没有拿到自己的玩具小熊。
注视着王编剧的动作,晏萤的视线落到桌面的善恶熊上,目光复杂。
——噢,差点?忘了这一茬。
这只小熊来源特殊,怕是在今天的死气事件中,被?动地出了不?少“力”。
晏萤起?身走到桌前?,将小熊拿起?。
“听着,你?今天必须闭嘴,不?能说?话。要?是吵到小苏休息,我?就把你?大卸八块。”
她淡淡开口?,目光毫不?动摇地直视着善恶熊的漆黑眼球:“知道自己犯错了么?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小苏?要?不?是小苏喜欢你?,现在的你?已经滚回原来的副本了。”
一旁的王编剧:“……”
小苏妈妈这是在对着玩具熊说?话?
她好像……还严词厉色地威胁了这只玩具小熊?!
不?知是不?是错觉,当王编剧的目光诧愕落在小熊身上时,她居然觉得,这小熊仿佛听懂了晏萤的话语。
一阵微风吹过,令玩具熊的两只小腿有如活物般瑟缩了一下?。
王编剧脑海刚冒出这个?念头,就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窗户都关着,哪里来的微风?
她目送着晏萤将玩具熊放到床上,塞到正熟睡休养着的晏小苏怀里。
明明是小孩子与?玩具熊相拥的温馨画面,却让王编剧忽感口?干舌燥,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这、这是……
怎么突然有种在看悬疑片前?奏的感觉?!第24章 24只小苏
“对?了, 小苏爸妈,我要代表节目组,再次跟你们说一声抱歉。”
王编剧像是为了驱散心中突然升起的诡异感一般,讪笑开?口。
通常而言, 正常人听到这种道歉的话语, 第一反应都是——
没事/没什么/没关系。
但晏萤跟苏时川显然不是正常人,他们不假思索回?答:“嗯, 我们暂时接受这次道歉。”
王编剧:“……?”
什么叫“暂时接受”?
这种清奇的回?答打乱了王编剧的思路, 令她愣了好?一会儿神,才转过弯来。
“其实, 这一次不光是小苏,洲洲回?去后也?生病发烧了, ”王编剧深吸一口气, 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又诚恳道, “总之,这次地下通道冒险的确是我们考虑不周,团队内的游戏评估员已经——”
没想到,晏萤忽然转过身。
她眉梢微挑, 幽邃深沉的目光令人心头一跳。
“洲洲?”
“嗯,洲洲也?生病了。所以今晚原定的所有活动都取消, 为了让孩子们恢复体力?,晚饭也?是大家自己在?家里吃。”王编剧回?答。
晏萤沉思片刻。
“今天是你负责送饭吗?”她问。
编剧点头:“是啊, 等会儿下个?就去洲洲家。”
晏萤眸底划过一丝暗芒, 数秒后, 她提出了个?令王编剧颇感意外的请求。
“那么……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洲洲家吗?”
*
2号房内,洲洲家。
李鹤如同一尊静默的雕像, 守候在?自家儿子床前。
直到听到身后传来的响动声,他才匀速水平转过头,下颌上蓬松的大胡子随着他的动作平移摆动。
“李导?我来给您和洲洲送晚饭。”王编剧提着手中的饭盒,因为怕打扰到床上正在?休息的洲洲,特意压低了声音。
李鹤对?着王编剧点点头,突然看到了跟在?她身后的晏萤。
“唔,晏萤。你是来看望洲洲的?谢谢,”他神色缓和,问道,“小苏还好?吗?”
在?六组家庭中,李鹤跟晏萤和苏时川的关系相?当不错,三人多次分到同一支队伍,建立起初步的革命友谊。
晏萤不动声色来到床边:“小苏她还在?睡。洲洲这是怎么回?事?”
李鹤长?叹一口气,指了指床尾摆放着的折叠电子琴:“……唔,恐怕是在?下面着凉了。为了拿这把琴。”
“小孩子很容易着凉的,吃药了吗?”王编剧关切询问。
李鹤点头:“唔。”
晏萤思忖:真的只是着凉这么简单?
如果,她能用阴阳眼看一下就好?了。
晏萤抬起手臂,轻轻摸了摸自己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近几天来,她开?了很多次阴阳眼,精神力?还没能恢复过来;如果这次再开?眼,大概只能维持一分钟不到的时间。
这时,床上的洲洲忽然大幅度地扭了下身。
“车、车!”洲洲喃喃道,眉头明?显地皱起,眼角流出泪水,“妈妈,爸爸……别……车!”
他声音不似往常般清亮,而是吞音混沌、模糊不清。
可从话语中,旁人很轻易便能听出其中蕴含的痛苦之情。
在?场三个?大人均是一愣。
王编剧小声开?口:“这是做噩梦了?”
李鹤将?洲洲挣扎开?来的被子攥住,重又给他掖了掖被角,拿起床头的纸巾给他擦泪。
洲洲胸口大幅度上下起伏,眼角泪水愈来愈多:“妈妈,爸爸……小苏……”
由于他发音含糊,除了对?于晏小苏的名字格外敏感的晏萤外,其余人都没有听清洲洲的后半截声音。
晏萤眉头凝起,视线在?洲洲脸上逡巡。
他这是……
在?喊晏小苏的名字?
“唔。这半年,洲洲经常像这样魇住,我跟依依还以为是他压力?太大,不想让他再继续弹钢琴,”李鹤继续帮洲洲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