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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芝大概也察觉到他的善意了,她凭着刚才在灯箱里隐约听到的对话和称呼,跟他挥手道谢:“谢谢你啊,程狗。”

程岛:???



楚芝从程岛家被“赶走”后,原本是要叫网约车的,可设置起始点的时候看到了熟悉的27路公交车站。

这是起始站,从这里到她家总共七站,不堵车的话大概只要二十分钟。

她把约车界面关掉,上了前面停靠的27路车。

车上零星坐了几个人,楚芝找了个后排靠窗的位子,托着腮看外面的景色,

车子启动,道路平整,不似她记忆中的颠簸。

琴市这些年发展得蛮快,她离开家的这些年,家乡虽然不能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城市建设确实显著,起码这夜里的彩色灯光花了大价钱。

楚芝记得小谷桥这一站以前是黑漆漆的,路过的时候还能听见海浪拍打礁石的呼啸声,像是有什么女人在呜咽。

程岛骑车送她回家的那些晚上,每次路过这里都要编一些命案现场的故事来吓唬她,然后在她紧张地抱紧他腰的时候不厚道地笑。

现在这里新建了小谷桥公园,楚芝甚至看到了旋转木马,柔和的灯光下木马一圈又一圈高高低低地跑着。

她看到了,便忍不住下了车,直奔小公园,花了三十块钱坐上旋转木马,享受独自一人开动的快乐。

虽然这快乐只有三分钟。

再回家的路上,楚芝把木马照片加了个滤镜发朋友圈,一群点赞里,有两个人的评论。

前老板陈世羽:“我想到一个新项目,v我50我告诉你。”

表妹尹丹:“相亲进程挺顺利啊,这就浪漫上了?”

楚芝先回陈世羽:“休假,勿扰。”

然后给尹丹打过去电话,吐槽今晚的相亲乌龙。

尹丹嘎嘎笑,“你这也算因祸得福啊,我妈那么要面子的人,估计一个月不会登你家门了,你能消停一阵子呢。”

尹丹比楚芝小两岁,小时候家族聚会,楚芝一直是被当作榜样激励弟弟妹妹包括尹丹好好学习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尹丹开始成了“别人家孩子”:大学读的公费师范生,好;毕业回到老家初中当英语老师,好;嫁了个水利局的科长,好;一结婚就生了孩子,好。

总之就是哪哪儿都比大龄未婚未育远走他乡的问题青年楚芝好。

楚芝在琴市没什么好朋友,能聊聊天的也就尹丹了,她挂了电话又发消息跟尹丹补充了被旧情人赶出家门的囧事:“是我没什么吸引力了?”

尹丹秒回:“可能他觉得配不上你吧。”

这个答案并没有让楚芝好受一点,因为她原本也就是见色起意,没想着什么配不配的问题,最多也就是床上配不配,那她以前试过,挺配的。

她有点不服气,今晚他把她的脸扔地上踩,她就总想着有一天她得把他的脸也踩在脚下。

她就是这么小心眼,小气鬼,睚眦必报。

越是没顺心如意,越是让人惦记。

所以楚芝没能耐心等到他给自己打电话,第二天起了床看着窗外的阴雨天出了会儿神,就决定好了今日行程:

去程岛家的网吧看电影。

作者有话说:

总有一天她得把他的脸也踩在脚下。

你别管什么姿势。

——

顺便,建议按时追更,指不定就要随时被迫修文。

说得很明白了哈~

——

第4章 干嘛

(你呀口不对心)

楚芝爸妈都是中学老师,现在已经退二线了,她爸是音乐老师,有时候在校外给一些小孩做家教教钢琴,她妈是化学老师,现在偶尔去学校看看实验室器材,也不用一直耗在学校,没事就可以回家。

楚芝则是无业游民一个,目前的计划是装修她那套刚交付的小海景房。

上午吃了她妈留的早午饭,在“楚家大院”三人群里说了声今天出去逛街看家具,楚芝就出门了。

虽然门出得比较随意,但脸上还是打了底涂了口红,衣服也是成套搭配的浅色衬衣和阔腿裤。

考虑到网吧附近不方便停车,楚芝打了把伞坐公交车去的。

以前在沪市买个菜都要开车去商超,现在回了家突然觉得代步车多余,去哪里都可以坐公交,而且还总能捡个座位坐。

程岛家的网吧比起十年前豪华了许多,应该是有重新装修过。

楚芝站在门外收伞,转身,看到连成珠链般的雨滴从屋檐滑落,在地面上溅起小水花。

她进门,打眼一估量,前台坐着个大学生一般年纪的女生。

女生问楚芝:“身份证刷一下,对了有会员卡吗,最近店庆搞活动,充一百送二十,还送一杯饮料。”

楚芝看她这么积极地营业,照顾了一下老熟人的生意:“那充一百。”

饮料有奶茶可乐橙汁美式。

楚芝从前上班过的是早C晚A的生活,晚上那杯酒可能会因为加班取消,早上那杯咖啡不喝的话这一整天就像没按开机钮一样呈宕机状态。

她要了美式,又要了一台无烟区的机子,顺便打听老板家的儿子在不在,“程岛说让我来这儿找他,怎么没看见他人。”

前台小姑娘听说了立马很热情地笑:“是找程哥吗,我帮你问问他哈!”

楚芝道声谢,款款走进有玻璃门隔断的无烟区。

说是无烟区,依稀还是闻得到烟味,窗外的雨幕像结界,把那混浊的空气锁在了这屋里,一点新鲜气息都不对流。

楚芝对着电脑屏幕发呆,不知道看点什么好,随手打开桌面上的文件夹《影视大全》,想要看看有没有好看的片子。

前台来送咖啡,小姑娘笑意盈盈地跟她说:“姐姐,程哥好像忘了约了人,他说一会儿过来哈,你先玩会儿。”

楚芝不知道程岛一会儿来不来,她好像坐到这里以后也没那么想要见到他了。

他不是她的白月光,也不是她的朱砂痣。

他是她心口的蚊子包。

想起来了挠两下,越挠越痒越难耐。

但是不去想不去理,过一会儿也就忘了,再过一会儿可能连印子都消了。

楚芝端起马克杯喝了一口,是有一股糖精味的速溶咖啡饮料。

她咽下去,没有苦涩口感,不适应,放一边。

文件夹里的电影都是些挺老的,楚芝点开一部韩国的《爱人》,放了十几分钟才发现有限制级的内容:

明亮洁白的展览馆里,英俊的男人诱惑着已有婚约的女人出轨,欲拒还迎的酸涩拉扯。

楚芝不自觉地伸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被甜得腻人的美式呛到,咳嗽两声。

面前的玻璃门被推开,程岛来了。

楚芝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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