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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迅速转了起来,很快推算出这组数字年份是未来的事。

他在认识阿拉伯数字后,尽管使用起来不习惯, 但几个月足以掌握0-9的十个数字书写规律。

此前,水镜里提过郑和下西洋比哥伦布早了八十七年。郑和下西洋是永乐三年,而建文帝在位四年, 又及朱元璋死于洪武三十一年。

即刻换算:已知哥伦布是1492年,那么永乐元年就是1403年, 洪武三十一年是1398年。

今年, 洪武二十六年,即1393年。

朱棣迅速在脑中完成了一串阿拉伯数字加减法。

再看朱元璋给的关键词, 这是要他去查近八十年后的事情。

怎么查?

他没本事飞越时间, 但皇帝交代的工作不能轻易说办不到。

瞧着三组关键词, 幸而对于最后一组能说一说。

这不是运气好, 而是努力的成果。

朱棣自从见识到了水镜异象就没有闲着,真的在花精力调查影像透出的对大明不利的潜在危险。

刚才对朱元璋提起自己想着以前朝文献为突破口去调查西方诸事, 并非仅仅停留在准备去找的阶段。

去年年末乍闻水镜, 当今年过了春节就派出得力谋士姚广孝, 命他尽可能多地去搜集线索。

四个月过去, 姚广孝已经整理出部分资料。

朱棣却没有急匆匆将所有告知朱元璋, 只说了一个大致调查方向而非所查结果。

在皇帝手下干活, 非常讲究技巧。

尤其像被暴露“造反”历史的人,干活拿捏尺度需得当。太快了,似验证了因为野心过重而太积极;也不能太慢,似惺惺作态在故意伪装遮掩。

眼前来自父皇的新任务,提到「托勒密的地心说、教会、神权」。

朱棣不知托勒密是谁,可对后两者能言之有物。

对此,他仍旧没有急切表露,而是先恭敬地接下了任务,表示会认真调查一番。

朱元璋:“另外,你在这个月内亲手誊抄几本典籍。你觉得水镜会喜欢哪些内容就选哪些书。”

这又是闹哪门子的幺蛾子?!

朱棣暗道自己已经三十三岁,不适合再被老爹罚抄书。

他猜必是水镜搞了新活动。问题来了,上一波评论活动的结果究竟如何?

问,还是不问?

明知朱元璋因此事而心情不好,如果识趣就不该哪壶不开提哪壶。

朱棣偏偏故意问了,“水镜再次出现,父皇能看到您的评论回复情况吗?不知跟评者附上了哪些大明相关史料?”

朱元璋面无表情,“什么叫做朕的评论?那个问题是朱樉提的。朕给了老二机会,但他没把握住。”

钓鱼计划落空,失败的黑锅啪一下就扣到了朱樉头上。

朱元璋不欲多谈被后世之人摆了一道。

“没有得到有价值的回复也无妨,朕不急于在一时半刻间了解朱祁镇的事。那是另一个世界史书上的事,我方如今已然不同。”

朱允炆不会再被立为储君,靖难之役不会发生。

朱元璋在遭受水镜的连番打击下,意识到他制定某些政策不利于大明长久发展。

此大明非彼大明。

因此,他才没有非常急迫地想知道不肖子孙的败家事。

话虽如此,朱元璋已经决定给朱樉增加工作。

抄书!让老二在一个月内至少抄满一百本典籍。

每天三本必不可少,抄不完就扣俸禄,谁叫他提出的评论建议没达到预期效果。

“父皇所言是极。”

朱棣瞧着朱元璋的神色,默默在心里给二哥点了一根蜡烛。

自己主动提起评论事宜,真不是故意坑朱樉。

不过是兄友弟恭,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罢了。

更是为了二哥着想,抄书让日子过得充实,让朱樉不必胡思乱想究竟还有几天阳寿可活。

朱棣坑了一把兄长,心情颇好地离开皇宫。

无意间仰望万里晴空,忽而后知后觉他居然已经如此熟练运用番邦数字了。去年乍见这种计数方式,还觉得它们像是扭动的虫子,

突生感慨,时间真快。

转眼四月芳菲尽,距离朱标病逝已有一年。

去年此时,太子之位空悬,自己处在极其不甘的状态。

已然猜测朱允炆非常可能被立为皇太孙,对此不满又无奈,哪能想到会有今天。

原本就藩的兄弟们在去年年末拖家带口回京,过年后都被留了下来。

今年大家可能都不会被放回去。圣旨已下,让孙辈们从五月起入宫上学。

朱元璋被水镜刺激得狠了,不想一个人受气而一改往日对儿孙的全面优待政策,如今开始不想再养闲人。

近期,已有三位藩王被罚半年俸禄,这在以往闻所未闻。

明朝的轨迹确实与咕咕史书上的不同了。

究竟为什么会出现水镜呢?

思考没有答案的问题没有意义。

朱棣垂眸,如今只能当水镜是在示警,而他不可错失让大明通向更好发展的道路。

对于水镜,大年初一见过它的人都保持了三缄其口,至于有否私下透露给小辈知晓?

观察兄弟们的近况,暂时应该没人敢胆大泄密。

不说不代表孩子们毫无察觉。

由于极其反常的情况出现,向来骄奢淫逸的朱樉居然虔诚地开始修身养性,人们推测春节时宫中必有极度古怪的事件发生。

朱棣却没对孩子们解释半句内情,让他们以为是朱元璋为了选择新的继承人而对子孙们严格起来。

谁叫永乐帝是Judy,让他更需谨言慎行,不能让儿子们惹出祸端。

不过,也非一丝不泄。

派姚广孝搜查西方资料一事,是当着长子朱高炽下令,不知大儿子会产生什么想法?

回府。

朱棣顺势唤来长子,就瞧着圆滚滚的儿子慢悠悠地跨过书房门槛。

他不由蹙眉,“为父命你勤加锻炼,你倒是越练越胖了。”

朱高炽无奈且诚实地回答:“儿子听命练习了,但动得多了,吃得也就更多了。不吃的话,整个人像是蔫了的白菜,读书都没力气。”

朱棣深吸一口气。小胖子,瞎说什么大实话!

怎么就生了这个喜好与他截然相反的儿子,瞧朱高炽的模样更是不像他骁勇善战。

朱棣:“今年,你才十五岁就已经胖成球,如此下去怕是走一步要歇三步。何谈上战场,只能窝在府里了!”

朱高炽患有足疾,在武功方面一直弱于弟弟们。

其实,他很清楚朱棣尚武,不喜自己对武功的兴致缺缺,但谁没个偏好呢?

“父亲,您若出门打仗,儿子就帮您看好家,让您毫无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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