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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倒是还能接受。
她性子火爆,二话不说拔剑就要上前,鱼郦暗道不妙,忙从香案底下钻出去,扼住李莲莲的剑柄,将她拽了回来。
鱼郦这回不光戴了薄纱遮面,鼻梁往上还有一张金狐面具,相里舟一时没有认出她,调侃:“本以为李姑娘是个光明磊落的,不曾想还埋有暗招。”
李莲莲亦是不满,冲鱼郦怒道:“你是何人?”
鱼郦握住她的剑柄把她拖进自己怀里,冲她低声道:“相里舟身边那个巫医极善用毒,令尊和玄翦卫都统蒙晔皆是死于他手,李姑娘若还想报仇,就不要离他太近。”
李莲莲听罢怒不可遏,“卑鄙!无耻!”
她将烟雾弹扔出去,立即有百余人从村落四周齐汇,将庙宇团团围住。
相里舟瞥了一眼,不屑:“一个黄毛丫头也敢与我挑衅,今日便送你去跟你爹团聚。”
他一招手,立即便有数百周军围上来。
鱼郦摸出袖中藏的暗器,扔向巫医祝姜,他捂住双膝哀声倒地,鱼郦飞身上去朝他的脖子来了一剑。
她想过机会难得,要不就先杀相里舟。可是想起关于巫医的传说以及连蒙晔那样的高手都没躲过,若是留着这个巫医,只怕这里的人最后都要给相里舟陪葬。
再三权衡,还是把这宝贵的一剑留给了巫医。
血珠飞溅,他睁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向鱼郦,身子歪倒在地,彻底没了气息。
角落里潘玉被架在淋满了油的柴火上,正一眨不眨地盯着鱼郦看。
庙宇外已是一片混战,相里舟在鱼郦杀祝姜的时候便逃了出去,躲在周军中指挥他们杀敌。
李莲莲领着护卫殊死搏斗,奈何双方实力悬殊,渐渐不敌。
鱼郦执剑出去帮李莲莲。
嵇其羽从香案底下出来,趁乱去给潘玉松绑,撂下一句:“快躲起来。”立即拔剑出去帮鱼郦。
嵇其羽带来的护卫有限,就算与李莲莲的人合力也难对付相里舟和他的周军,他们被逼得步步后退,相里舟躲在人群中观察,发现鱼郦是他们中身手最好最难对付的,尤其刚才杀巫医的那一剑简直令人胆寒。
他指向鱼郦,吩咐左右:“杀了她,先杀她。”
周军齐齐攻向鱼郦,潘玉忽得出来挡在她面前,冲相里舟哀求:“叔叔,不要杀她。”
相里舟怒骂:“你这个没出息的,给我起开!”
潘玉坚决不让。
正两相对峙,稻田两侧射出暗箭。
周军应声倒地,自荒草秋梧后飞出数十猛将执剑杀向剩余的周军,周军慌忙应战,留下一队先锋殿后,其余人护送相里舟逃窜。
潘玉护着鱼郦步步后退,几乎快要抓住她的手,谁知凭空射出一支箭直刺向潘玉,鱼郦猛地将他推开才堪堪躲过。
半途杀出的兵马武艺高超,不过一炷香便将周军全部解决。
嵇其羽朝鱼郦无声地说:神策卫。
鱼郦心里咯噔一下,忙冲李莲莲道:“快跑。”
李莲莲握住她的手,“多谢姐姐救命,我会去找你的。”
他们火速撤退,神策卫倒是没有追截,其中一人站出来,朝鱼郦和嵇其羽揖礼,道:“主上要见娘子。”
鱼郦抬头,见远山日影下停着一座黑鬃马车,罗帐低垂,映在上面一道身影,这应当就是顺王赵瑜吧。
作者有话说:
赵璟:顺王?赵瑜?
第76章 官家该来哄皇后才是
“你在蜀郡过得还好吗?”
天色已近迟暮, 夕阳落入山渊,浮在峦石上半边淡淡的日影。
暮辉绚烂,将人影拉得很长。
嵇其羽抬头看了一眼顺王的马车, 想要陪鱼郦一起过去, 神策卫伸手拦住他,“主上只要见娘子。”
鱼郦冲他道:“你快去看看你带来的守卫,他们受伤了,我去去就回, 不会有事的。”
从庙前到马车前的这段距离,鱼郦一直在想,神策卫口口声声叫她娘子,究竟是知不知道她的身份呢。
还有这个顺王赵瑜,他们这边刚刚械斗,他立刻就率神策卫杀来救他们了, 倒好像是一直关注着他们, 专等着在关键时刻赶来救命似的。
鱼郦想不通, 那道映在罗帐上的影子就像是一个谜。
她走到马车前,神策卫让她停在距离马车两丈远的地方。
竟和嵇其羽说得一样, 顺王没有把罗帐撩开,甚至都没同她说话,而是让身边内侍代为通传。
那个内侍站在马车边, 问:“娘子在蜀郡过得还好吗?”
这可真是有意思了, 这等阵势,鱼郦还以为对方要盘问什么要紧事,没想到折腾了半天竟是问这个。
她将脸上的金狐面具往上提了提, 将脸遮严实, 道:“一切都好。”
内侍倾身向, 里头的顺王低声又说了些什么,内侍再度传话:“主上说,蜀郡很危险,尤其是相里舟这个人,狡兔三窟,手段毒辣,娘子刚刚杀的那个巫医根本就不是祝姜,他只是祝姜的一个替身,蛊毒厉害,就算是药王万俟灿也未必能解。娘子如果想离开这里,他可以帮忙。”
“不,我不走。”鱼郦坚决道:“我要留下救人,救蜀郡的百姓于水火之中。”
此话一落,鱼郦看见罗帐上的身影轻微晃了晃,也不知是不是觉得她异想天开。
内侍附耳过去,这一回倒是快:“主上说这是社稷大事,自有朝廷把控,哪里要娘子来搏命。”
鱼郦问:“可是大魏朝廷会管周民的死活吗?”
这一句像是把帐内的人给问住了,迟迟未言。
鱼郦继续说:“在大魏朝廷的眼中,只有魏军魏民才是人,可是在我眼中,周民周军也是人。他们中是有相里舟这样的败类,可是大多数都是忠义良善之辈,我想救他们,让他们好好活下去。”
罗帐中的人朝内侍招了招手,内侍附耳过去,没多久他又问:“把那些人的命背在自己身上,娘子不觉得沉吗?”
“我曾经发过誓,此生要效君王,奉苍生,除奸佞,明道义。没有什么比违背誓言苟活下去更让人觉得沉重。”鱼郦斩钉截铁地答道。
罗帐中的人缄默许久,而后他又让内侍传话,“主上说娘子大义,他竟有些佩服了,这一路走来所遇不是背信弃义就是为权术而相互残杀。他今日可放娘子回去,但娘子必须答应他不可再像今日这般涉险,若如此,他只有公事公办了。”
鱼郦细细揣摩这段话的意思,心里疑惑,顺王到底知不知道她的身份呢。如果知道,他怎么敢隐瞒,该立即上报金陵告诉赵璟才是;如果不知道,可是句句又有所指向。
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鱼郦想今日若是不答应,怕是没那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