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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又是长子,王家主却将王云霁带在身边……你就半点都不生气?”燕溪知微微提高了声音,“你莫不是想做圣人吧?”
“你以为没有我的默许,他能学嫡长子该学的东西?”王晏如垂下了眼睫,银霜炭的热度顺着铜壁蔓延到他的掌心,“王氏的宗祠又不是摆设。”
“我身体不好,做那些伤心费神的事,也许几年后就会过劳而死。”他说,“我何苦与自己过不去?”
他笑道:“如你这般,日子不也过的有滋有味吗?”
“你和我又不一样。”燕溪知小声嘟嚷,“你从小就严苛自律,病中都手不释卷,你这话,分明口不对心。”
祝凌在这两人交流时缄默不语,她此时正在【伯仲间】里,重新浏览『王氏嫡女』这几天上传的视频,在第四天上传的视频放到一半的时候,祝凌按下了暂停。
“师兄。”祝凌将趴在地毯上的如意抱到怀里,轻柔地给它顺毛,“春日宴的事,我也有所耳闻,若是兄弟之间有所误会,倒不如趁早说开。”
“你说的是今年的春日宴?”王晏如的目光转向她,“春日宴上我身体不适,所以未到一半便早早退场,并不是与云霁起了隔阂。”
“原来如此。”祝凌微微一笑,“是我多心了。”
她现在确定了,『王氏嫡女』的时间线,应该在她的后面。因为她上传的视频中,第四天的视频里提到了春日宴,王晏如中途早退,不少人都怀疑是因为王氏家主将王云霁带在身边的缘故,这件事是视频里出现的人以回忆的角度不经意提起的,开头便说的是“去年那场春日宴”。这事发生时,这段视频的视角就在松林中,而且正好是一个不易被说话人发现的位置。
祝凌推测,『王氏嫡女』大概率就是王晏如,而王晏如之前的一系列略显奇怪的举动,以女扮男装的前提看,反而能够解释得通。
所以不是王氏嫡子,而是……王氏嫡女。
祝凌给如意顺毛的手突然一僵,她慢慢地低下头,因为她动作突然停住的缘故,如意睁开眼睛,疑惑地“喵”了一声,然后蹭了蹭她的手,亲昵的态度显露无遗。
祝凌脑海中“嗡”了一声。
她忽然想起燕溪知在来的路上和她说的话,如意亲近王晏如,亲近燕溪知的婢女,又亲近她。燕溪知只有喂食的时候能靠近如意,刚刚王云霁来时,如意直接从王晏如脚边跑到她身旁……
也许别人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但王晏如……肯定心知肚明!
因为如意它只亲近女性!
乌子虚虽然外在是男子的形象,但为了节约声望值,祝凌只改了容貌、骨架和声音,与女扮男装的王晏如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差别。她也很想改全套,但改全套就意味着内部外部都要改,并且要二十四小时一直维持,那么多细节摞在一起,价格就会贵到离谱的地步!
贫穷使人抠搜,贫穷使人危机。
祝凌抬起头来,正好对上王晏如带着极浅淡笑意的眼睛:“……想明白了?”
暖阁外那句“今日一见,总算是明白了”在祝凌脑海中再次浮现。
她叹了一口气:“可以不明白吗?”
王晏如对如意招了招手,在燕溪知的满头雾水中,笑答:
“自然不行。”
祝凌:“……”
她揉了一把试图抬爪逃跑的如意的肚皮,咬牙切齿:
“臭如意,我真是被你害惨了!”
“如意又没做错什么。”王晏如将某个字的音节稍稍加重,“这不是很好吗?”
“好”字拆开,即为女子。
第142章 风波骤
◎局中局中局,谁是赢家?◎
祝凌:“……”
她万万没想到,她在游戏里这么久了,居然会因为一只猫而猝不及防地翻车。
奇怪的掉马原因增加了.JPG
见祝凌沉默,王晏如默默地饮了一口茶,笑道:“我身份尴尬,性子又孤僻,掌院与我有半师之恩,对我也算熟悉。若非必要,掌院不会向我引荐他人。”
所以,从掌院将她的请柬给予乌子虚之后,她就一直在推测原因,而如意的举动,让她豁然开朗。
如意是她前年冬日在雪地里捡回来的奶猫,浑身是伤还冻得奄奄一息,她将如意救治好后送给了燕溪知。也许她遇见如意之前,如意身上的伤是由男子造成的,伤好之后,它格外排斥男子接近,除了常常给它喂食的燕溪知,看到其他男子它几乎是避之不及。由于王晏如是它的救命恩人,所以如意依赖她,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谁又会因为一只猫,而怀疑一个大家族的嫡长子,是由嫡女从小假扮的呢?
“像我们这种人,总归是心有不甘。你想要证明自己,这无可厚非,但不应是这时。”王晏如比祝凌大不少,她近乎推心置腹地与祝凌掰碎了细细讲明,“如今的局势如蛛网,一旦沾染便极难脱身,你若是一意孤行地跟随燕焜昱,为他筹谋,必然会卷入其中,不单是你———你的友人也会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她与燕溪知一样,都不认为燕焜昱是明主,但……她真的很怕宋掌院的小徒弟乌子虚因为年纪轻而遭受燕焜昱的哄骗,相信了什么“士为知己者死”的鬼话,从而为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她不知乌子虚对燕焜昱究竟信任到了什么程度,为了不引起她的逆反心理,她又委婉地换了说辞:
“更何况,你若真心奉燕焜昱为主,就更该劝他,在冬日结束之前不要轻举妄动,以免得不偿失。”
一直在意识空间里因猝不及防掉马而震惊石化的小白云幽幽道:
【乌子虚这张脸,真的好有欺骗性……】
它不理解,就算掉马,她们俩也是双向掉马!为什么还会默认祝凌是傻白甜呢?!摘摘滤镜吧亲!!
“等等———”一直懒在椅子上吃东西的燕溪知忍不住发言,“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呢?我怎么越听越迷糊?”
王晏如淡淡地扫过来一眼。
燕溪知往椅子里一缩,露出一个可怜巴巴的笑:“行行行,我不问了,这是你们师兄弟之间的秘密,你们就当我不存在。”
刚刚还有些紧张的气氛瞬间一扫而空。
祝凌也偏过头去:“你真的想知道?”
“我……我不想!”燕溪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如意,浑身炸毛。他又不蠢,自然听出来了祝凌话里的不怀好意,“知道越多,死的越快!我还想多活几年!”
“真不听?”
燕溪知拒绝得干脆:“真不听!”
他起身,三步并两步地冲到暖阁的门边拉开门:“你们先聊,我去晏如书房里坐坐,聊完了,记得来个人去找我!”
门哐地一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