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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礼……桩桩件件,早有苗头,如今不过是图穷匕见罢了。

他们陛下性格坚毅,对于要做之事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如今在朝会上提出来,根本就不是征求他们的意见,而是直接通知。

一片沉默后,垂手站在两侧的臣子中有人出列:“陛下体恤军卒,实乃大善。”

随着他的出列,陆陆续续又有几人站出来,异口同声地附和。

“既然诸卿觉得不错,那便这样定了。”萧慎一锤定音,“散朝。”

萧国新年前的最后一场朝会,便这样简洁利落地结束了。

散朝后,平素关系不错的大臣三三两两走在一起,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

“陛下现在是越来越独断专行了。”

“是啊。”他的同僚小声附和道,“长乐王殿下未告病时还能劝上一劝,如今告病了,朝堂上连个能劝住陛下的都没有。”

站在最边上的文官忧虑地皱起了眉:“陛下是位明君,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事情就行。我更担心陛下的子嗣……”

“我倒觉得不用担心。”站在他身侧的同僚劝慰道,“据说是天下第一美人的夏国公主不是入宫了吗?也许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了吧!”

那位文官叹息了一声:“但愿吧……”

他们陛下铁血手腕若是不能有与之匹配的继承人进行调整和延续,那对萧国来说,是祸非福啊。

使君醒了。

这条消息在南屏乡里像风一样传开,人人欢呼雀跃,喜不自禁。过度操劳以至于早生白发的牧淮更是热泪盈眶。

他终于不用天天面对璇霄先生的冷脸了,天知道这种相处多有压力,简直快把他压得折寿了!

祝凌关了傀儡换成乌子虚的身份出来后,就对上了一双双激动的泪眼。站在最前方的牧淮哽咽着握住了她的手:“使君您受苦了!”

祝凌:“……?”

她只是抽空去切了一下马甲吧?为什么人人都是一副逃出升天的模样?

“您的身体真的大好了吗?若是觉得不适,您可千万别硬撑!”牧淮此时看他们使君大人就像在看一尊易碎的瓷器,“我知道您想为百姓多做点事,但您也要保重身体啊!”

他虎目含泪,情真意切:“别让璇霄先生再担心了!”

他们真的扛不住了!

祝凌莫名领会了他的言下之意,笑道:“你们这么担心我,不如我让璇霄继续与你们共事?”

一群人霎时面如土色。

“使君大人……倒也不必如此体贴……”

“璇霄先生也受累十几日了,让他好好歇歇吧!”

“有些事情还是得和您商量……”

———就差把拒绝直接写在脸上了。

小圆球在意识空间里笑道打跌:【璇霄有那么可怕吗!】

如果这群人能听到系统的问题,一定会非常认真地回答———有!非常有!亲身经历!如假包换!

“我与你们开玩笑的。”祝凌实在是不忍心再欺负这群老实人,虽然切璇霄身份时只要冷着一张脸,再放一放气势,他们的效率就会飙升,吩咐下去的事情也不会有人敢质疑,但有些事,终归还是乌子虚做个身份做起来方便。

祝凌微微笑起来:“这段时间他替我受累不少,我让他去歇息了。”

“使君啊……”牧淮脸上也露出一个笑容,眼里的痛苦一闪而过,“玩笑开得很好,求您下次别开了。”

燕国,应天书院。

曾烈从外面溜达了一圈回来,随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咕嘟咕嘟灌了半盏,一回头便被宋兰亭吓了一跳,水直接呛在喉咙口,咳得死去活来。

“咳咳咳!”曾烈痛苦地顺着气,半响才缓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兰亭,你这是怎么了?”

他甚至觉得宋兰亭脸上一贯温文尔雅的笑容里有杀气。

“没什么。”宋兰亭说,“就是想起了一些让人不太愉快的事。”

曾烈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那小子又做什么了,把你气成这样?”

“上次他对你下药、卷走你书阁里有关瘟疫的藏书、阻止熹微改动燕焜昱圣旨、把你派去协助他的人放在昌黎郡、又设计乘黄留下来照看、接着自己带头跑进瘟疫最严重的抚宁县———”他一桩桩一件件地数起来,数着数着自己都诧异了,“不说不知道,这小子还真是胆大包天!”

“不得了啊不得了!”他啧啧感叹,“一般人还真没他能折腾!果然徒弟都是前世的债!”

宋兰亭的笑容里似乎都带了黑气:“你还夸上了?”

曾烈:“……”

强烈的求生欲促使他迅速改口:“但就算再能折腾,再有能耐,也应该考虑师长的心情!”

他痛心疾首地谴责:“等那小子回来一定要狠狠地惩罚他,让他知道什么叫谨慎!什么叫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呵。”宋兰亭看着曾烈浮夸的演技,冷笑一声,“我上次答应你的事作废了,你想要的那幅山水图,你自己去找。”

曾烈:“???”

曾烈:“!!!”

“别吧!”曾烈惨叫一声,“兰亭你不能这么不讲义气!”

……

等蔫蔫的曾烈走了,宋兰亭的门口多了一个猫猫祟祟的可爱身影。

宋兰亭无奈地笑了一声,扶住了自己的额头:“别躲那儿了,进来吧。”

阿英轻手轻脚地溜了进来,磨磨蹭蹭地走到宋兰亭身边。

宋兰亭问:“来给子虚求情的?”

曾烈刚刚那么大嗓门,乌子英肯定听清楚了。

“不是。”阿英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掌院如果要惩罚哥哥,一定要让他长记性!”

宋兰亭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这次不护着了?”

“哥哥太不在意自己了!”阿英老是想到自己曾经的那个梦,总有不安的预感,她舍不得乌子虚受罚,又很气他老是往危险里冲,所以满脸都是纠结,“要不打手心的时候……还是轻一点吧。”

虽然她的老师郑夫子温温柔柔从来不打她,但其他学子受罚的场景她是见过的,浸了桐油的藤条油光发亮,抽在手心上,一看就很疼。

“我可能做不到。”宋兰亭偏过头,脸上仍是温和的笑,“我很生气。”

———特别是那封写着代巡使乌子虚身染鼠疫,整日吐血,生死不知的信送到的时候。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祝凌在阳光下伸了个懒腰。

南屏乡里的一切渐渐走上正轨,抚宁县城里,祝凌早早地派人去进行了灭鼠和消毒,防止鼠疫再次卷土重来。康复的百姓开始逐渐回归家乡,御城县、苍县、磐县、长康县、安邑县等其他五县也陆续传来好消息,用不了多久,鼠疫就会消失了。

李箫声将所有事情事无巨细地向她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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