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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没边了!阙长欢几顿饭就把你收买了?”

苏衍摇了摇头,笑道:“没大没小。”

然后他听到坐在室内的阙长欢也笑着接了一句:“无法无天。”

阙临安:“……”

他炸毛:“你们就知道逮着我欺负!”

苏衍进到了室内,更暖和的热气扑面而来,他脱下了大氅,里面是同色的劲装,看样子只夹了一层极薄的棉。

与他形成对比的,是阙长欢即使在暖和的室内,也左一层右一层地裹着,看着怕冷极了。

苏衍笑着叹了一口气:“真的有这么冷吗?”

他对面的人蔫蔫地点了点头。

苏衍往前走了几步,抓住了阙长欢的手腕,暖融融的内力沿着两人肌肤相贴的位置,徐徐灌入阙长欢的经脉中,驱散那无处不在的寒意。

阙临安在一旁盘着腿看他们输内力取暖,无论看几次,他心中都会涌起一种深深的敬佩之情。

众所周知,习武之人体内的内力会自发护主,一旦有外来真气灌入经脉中,便会触发反击,只有两种情况例外:一是没有修习内力的普通人,二是对灌内力的人极度信任,信任到了可以托付生死的地步。

他是亲眼见过他这位表哥动武的,所以绝非前者,而他们的身份,又注定后者也不可能。他思来想去,最后只得到了一个结论———他表哥的骗术炉火纯青,已经强到连自己的身体反应都可以骗过的地步了!不然这件事根本没法解释!

两人的内力已经灌注完,苏衍收回了手,明显还是没有发现阙长欢拥有一身恐怖内力的事实。

“多谢苏将军。”蹭了个至少能维持两个时辰、免费循环暖宝宝的祝凌将藤盒往前推了推,“这是谢礼。”

藤木小盒被推到苏衍眼前,盒里边边角角都用干净的油纸细细包着:一格果脯、一格蜜桃酥、一格麦芽糖、一格云片糕、一格糖果子、一格枫糖饼。

全是一看就觉得甜掉牙的小食。

苏衍愣了一瞬才将盒子接过来,他垂下眼睫,声音里有了些许追忆的味道:“确实是许久未曾吃过了。”

以苏衍的家世,并非买不起这些寻常的甜食,只是他在均天时,不少人盯着他想揪他的错处,挑他的缺点,以至于喜欢甜食这项容易被其他人拿来嘲笑的爱好,他从未显露在人前。

因为他被封定远将军时太过年轻,年轻到即使他的功绩是自己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也依旧有人不服,觉得他走了后门,觉得他借了家势,觉得他找了捷径,无论如何都不是凭他自己的能力取得的荣耀。

所以他为人处事但凡有一点不妥就会被无限放大,继而化成攻击他的矛。

曾经无比肆意的少年郎终在这日复一日之中,成了冷峻的玄甲骑兵首领。

“我说苏大将军,别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追忆神色———”阙临安忽然往苏衍眼前摆了一副碗筷,“你又比我大不了多少,哪有那么多可以追忆的东西。”

“我参军时可比你小得多,才十四。”或许是这盒甜食触动了遥远的记忆,苏衍笑了笑,“十几年前我尚年幼,年轻气盛,和家里吵嘴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改名换姓进了军营。”

他拿起一块果脯喂到嘴里,酸酸甜甜的滋味弥漫开来:“我从百夫长手下的一名小兵做起,当时立志要让家里人刮目相看。”

他看了阙临安一眼:“我当时的性子,细细想来,竟比你还要令人生厌。”

阙临安:“……?”

他总觉得苏衍这话在骂他。

祝凌忍不住笑出了声,引来阙临安愤怒的瞪眼。

苏衍便也笑起来:“这都是十几年前的往事了。”

“虽说是几十年前的往事,我倒有不小的兴趣。”祝凌用汤勺在锅里搅了搅,炉火已经将放了许多调料的汤底炖得咕噜咕噜冒泡,香味慢慢弥漫开,“想听听苏将军十几年前究竟是如何模样,竟比阙临安还要令人生厌?”

她笑道:“这可太难得了。”

阙临安再次炸毛:“表哥!!!”

苏衍笑着捻了一个糖果子。

十几年前他究竟是个什么性子,东岭关的老兵大约还有印象,无非是个吃不了苦,又心高气傲的小郎君,天真地跑到这注定要见血的战场中来,然后磕磕绊绊的,一晃就是十几年。

在这样暖融融又放松的氛围里,苏衍吃着甜食,慢慢地讲了一段往事。

苏衍十四岁那年,正是招猫逗狗,人憎狗嫌的年纪,他平时出入酒楼听多了传奇故事,又正逢年少,热血一上头,便卷了自己这些年攒下来的小金库打算从军,希望自己也能如同传奇故事里一样一鸣惊人。

他的计划不经意给家人提过几嘴,只是家中人都以为他是年少冲动,没太当真,为着要参军的事,他在家里单方面闹过几场,后来她终于悟了———谁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他干脆一鼓作气地做了详细且周密的计划,在天时地利人和之下,竟真从国都钧天里溜了出来。

那时萧国与羌、燕两国屡有摩擦,在羌萧边境镇守的将军是他姑父,苏衍怕自己前脚刚到后脚就被家里人抓回去,干脆一咬牙去了更远一点的燕萧边境。

因为不熟悉路况,路上骗子又多,他三脚猫的功夫应对起来相当吃力,一个多月的路程生生走了两个多月才到,到时灰头土脸,手中的银钱所剩无几,看着不像什么金贵的世家子弟,反倒像家道中落的落魄郎君。

好在他当时花了大价钱伪造的假户籍没丢,他还记得当年什么都不懂的自己将户籍往那军中招人的士卒面前一拍,明明紧张的不得了,却还大声地虚张声势:“我要报名参军!”

当年给他查验户籍的是个脸上有疤的老兵,连带着那块的头发都被削掉了,虽说容貌有些吓人,但说话的声音倒是很平和:“你家里人同意了吗?”

“我已经十六了!可以自己拿主意,不需要家里人同意!”为了能顺利进军营,苏衍还将自己的年龄虚报了两岁,“需要的东西我都带全了,你快让我报名。”

谁知那老兵摇了摇头:“小郎君啊,你若是会算数,就去酒楼当个帐房先生,若是会读书,就开个学堂教两个学生———无论做什么,都比这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事儿强。”

他的声音听起来像三十左右的壮年男子,容貌却已经苍老得堪比知天命的老翁,从卷起的衣袖里露出的胳膊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狰狞伤疤。

“上战场可不是好玩儿的,不是那戏文故事里说的那么简单。”他想来是见多了头脑一热便嚷嚷着要进入军营的孩子,他将苏衍的户籍推回去,“小郎君,这是会死人的。”

苏衍千里迢迢花了两个多月才赶过来,自然不可能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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