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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咬起唇,同容衍轻声抱怨道,“都饿了一路了。”
容衍缄默不语。
所以她这一路上的郁郁寡欢,竟是因为肚子饿了?!
沈芜感觉容衍落来她身上的那道目光深了又深,神情不明。
见此,沈芜不由又绞了下手指,白皙的耳根隐隐泛红。
早知道她就再忍忍,不跟容衍说了。
容衍抬手捏了下眉心,语气淡淡,“怎不早说。”
容衍招了一名侍卫,同他低声吩咐了几句。没多久,那名折返回来的侍卫手中多了一份还带有热气的糕点。
容衍:“先垫一下,等回府了就用午膳。”
沈芜杏眸弯弯,“容衍你真好。”
容衍敛起眸。
这似乎是他第二次听见沈芜这么说了。
不论是薛哥哥的鱼,还是他这份糕点……她似乎很容易被这些小恩小惠哄骗。
容衍不自觉抬手揉了一下太阳穴。
他刚放下手,就见沈芜没再吃手上的米糕。
“是又头疼了吗?”沈芜关心道。
“无碍。”容衍说。
想了想,沈芜掰了半块她手中的米糕递给容衍。
沈芜认真道,“你早膳也吃得少,头疼说不定就是因为饿了。”
容衍手指轻蜷。
沈芜的手还伸在半空中。
正等他接过那小半块米糕。
容衍垂下眼。
若是太子容衍,定不会接过她掰来的这块米糕。
但他说了,他还是她认识的容衍。
幸亏当下车厢里只有容衍和沈芜两人。
不然要是旁人看见太子眼皮掀也不掀地接过人小姑娘从手中掰下来的米糕,眼珠怕是会掉在地上。
容衍将那米糕放入了口中。
口感不仅一般,还偏甜了些。
“好吃吗?”沈芜问。
容衍见沈芜的杏眼里晃动亮亮的碎光,似乎很期待他的回应。
顿了顿,容衍将快到嘴边的“一般”二字咽了下去。
罢了,就当哄一哄他的救命恩人好了。
容衍定了定神,他声线淡淡道,“不错。”
闻言,沈芜唇边漾出了浅浅的梨涡。
她杏眼里沁起了笑,声音也变得轻快了起来:“那就好,我就是怕你不喜欢,才掰了一小块给你尝尝。”
“这块给你。”
沈芜眉眼弯弯,她又给容衍递了一块米糕。
容衍:“……”
容衍手指动了动,伸手接了。
他垂眸慢条斯理地吃完手上捏着的这块白色米糕。
着实太甜了些。
倒也谈不上厌恶。
*
太子府昨夜就得了消息,太子今早回府。
他们早早就在等,却久等不来。
心下不禁有些纳闷。
太子侍卫辰时就出发,算算时辰,约莫巳时一刻就该到了,难不成是路上出了岔子?
太子府的众人一等,硬是等到了午时一刻,才见太子的马车远远驶来。
见此,苏如云不由松了口气。
他终于回来了。
苏如云身边的侍女秋水对她小声笑言,“殿下总算回来了,姑娘你不用再担心了。”
苏如云自从那天遇见刺客之后,便后怕不已。若不是太子持剑替她杀了那蒙面刺客,她说不定真的没命了。
也是那一刻,苏如云对眼前那道清贵的身影完全动心了。
马车不疾不徐地停在了太子府门口。
侍卫上前撩开了车帘子。
苏如云一下就看见了容衍那张如玉的面容。
已然明白自己心意的苏如云在看见容衍出现的那刻,脸颊瞬间一红。
苏如云脸颊的红意在看见容衍下了马车之后,他的身后竟然走出来一个长相清纯漂亮的女子而变得有些惨白,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恍若被人背叛的酸涩。
不仅是苏如云,太子府的其他人也都惊住了。
苏如云立在一旁,看着容衍和那个陌生女子一起进了府,他竟没有将半点目光分给她……幸好、幸好她才刚动心……
这一次,沈芜被安排在了太子府的西院。
西院是府中离太子书房最近的一处院落。
众人以为太子对苏如云足够青眼相待了,她们可是听说太子是为了救这来路不明的苏如云才身陷险境。
谁知,今日太子对他亲自从外边带回来的姑娘,才是真的青眼相待。
太子府的人都是人精,惯会揣摩主子。
不说她住的西院,今日太子还特意陪她两次用膳,用意就不用他们说了。
最令他们心惊的是,他们隐约瞧见那姑娘手上似乎有枚太子私人令牌。
若不是那姑娘还未及笄,冲这仗势,他们都觉这小姑娘是未来太子妃没跑了。但转念一想,说不准太子就是在等这小姑娘及笄呢。
……
深夜。
太子府,书房。
“殿下,可还有其他要吩咐的?”
这三日不在,书房里堆积了许多公务未处理。
容衍从下午到深夜都呆在书房里,三次踏出门,两次去了西院陪那小姑娘用膳。
容衍正要挥退许管事,他执笔的动作微顿,垂眸语气不明道,“等会给孤拿盒祛疤膏来。”
祛疤膏?
许管事面不改色地“喏”了一声。
“她如何了?”容衍问。
许管事一下就反应出太子口中的她说的是谁,回答道:“夜深了,沈姑娘大抵已经睡下了。”
闻言,容衍没再过问。
眼下太子的态度反倒引得许管事有些忐忑,太子可是对他这回答不满意,觉得他对那沈姑娘不够上心?
正巧太子亲卫时一有事亟待禀告,许管事掩门静静退了出去。
时一:“殿下,苏姑娘正在收拾包袱,似要在明早离府。”
“不必拦着,让暗三继续暗中监视。”
容衍黑眸微暗,“她身上疑点众多,在查清之前不可掉以轻心。”
再之后,书房内的交谈声有意小了几分。
容衍静静听着时一汇报的其他事,眉眼微有波澜。
*
是夜。
西院房内烛光明亮。
沈芜沐浴过后,满室氤氲香气。
沈芜身上只穿了件质地轻薄的白色寝衣。
她一头黑发散落在胸前,因为感觉发尾还有些潮,沈芜在侍女离开之后,一个人又借着烛火,坐在桌前烘了一小会。
待感觉发尾干了,沈芜这才将烛火灭了。
房内一下暗了。
黑暗中,沈芜刚转过身要走去床榻,只觉侧方那扇窗似乎没关严实,引得一阵风吹了进来,莫名有些凉意。
沈芜刚想转身去将窗户关严实,她还没走几步,突然被人从背后抬手捂住了嘴唇。
还不待沈芜反应过来,一双宽大的手掌紧紧箍住了她的腰。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