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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周景随手召开服务生,一脸严肃地对他说:“开始吧。”
服务生点点头,退下。
张玉皱眉,盯着服务生退下的方向,随后又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才发现,这间餐厅里,除了他们这一桌空无一人。
灯啪的灭了,桌边的小红烛亮了起来。
气氛一时静谧起来。
突然后方传来了一阵小提琴和小号的声音,有人推着什么东西走过来。
“今天是什么日子?”张玉愣愣地坐在座位上,大脑一片空白,这场景他连梦里都不曾梦到过。
推车上是一个小蛋糕,草莓珍珠点缀其上,梦幻的粉色。
是他和周景都爱吃草莓蛋糕。
“这是干嘛?”张玉脸上的笑容几乎要维持不住,烛光下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声音有些发抖。
张玉的心里升起了一丝隐秘地希望。
周景没有回答他,直接上手切开了蛋糕,送到张玉那边。
“尝尝吧,这家的新品。”
张玉受宠若惊,连忙接过。
“你也吃!”张玉没有再追问,他笨拙地用右手给周景也切了一块,送到他面前,低着头开始吃自己的,顺滑绵密的奶油伴随着草莓的清甜在口中化开,昏暗的阴影里,张玉的眼泪无声地落下,砸进柔软的奶油里,随后不见踪影。
落地窗外的天空突然炸开烟花。
周景的神色在这一明一暗中变得复杂。
他看着垂着头的张玉无声的眼泪,心脏有一瞬紧缩,忽然觉得很厌倦,他开口问道“可以不走吗?”。
如果不走,我就放过你,好不好?
张玉眨眨眼,想眨掉眼里的水汽,可是眼前却更模糊了。
他无声地摇摇头,再多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张玉不知道昨晚是怎么结束的,等他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房间里入目可看的只是一片没有杂色的白。
没有窗户,只有天花板上亮的晃眼的白炽灯 ,让他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张玉眯了眯眼,下意识挣动身体想要坐起来。
发现自己的手腕和脚腕都被铁链锁住了,整个人以大字型被绑在床上。
被绑架了?被张俯允发现了?
那周景呢?现在在哪?张俯允不会对他不利吧!
挣动不开,张玉开始回想昨天晚上的情况。
他的头很痛,记忆只停留在吃蛋糕的那一刻,再后面发生了什么,便都记不起来了。
张玉心里很着急。
可是浑身没有力气,挣动中左手手腕本来已经快要养好的伤口又开始尖锐的疼痛起来。
这时,突然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了。
门口站着的人穿着一身白大褂,高挑的身材,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正目光轻蔑地看着他。
张玉转过头去,眯着眼看那人。
有点眼熟……
啊,是他那位心理医生,周景的朋友!
张玉惊喜地叫他。
“李医生,快去救周景,我们,我们被张俯允……”
他说着说着停住了话头,看着逐渐走近的李茂青,看着他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困惑的皱起眉头,随后迟疑道:“李医生……”
李茂青像玩弄什么有意思的猎物一样,勾起冰凉的食指拂过他的脸颊,张玉心脏抽动,身上起了一层鸡皮,像是呼吸不上来。
李茂青随手一招,从门外又进来3.4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他们七手八脚的按住张玉,开始给他的身上各处安置仪器。
“你们要干什么?”
张玉脸色惨白,不确定地问道。
随着太阳穴被贴上了电极片,一阵细微的电流穿过大脑。
张玉闷哼一声,随后开始疯狂挣动起来,手臂和脚腕上的锁链应声作响。
“不,不行!”
“我要见周景!!”
手臂被注射了什么东西,张玉的身体逐渐失去力气……
“我不会再烦他了,我明天就离开了,我还要……啊……别……”
张玉牙关打颤,突然的电击使得他咬住了自己的舌头,满口鲜血,话再说不出一句。
药物使得他连挣扎都做不到,可他的意识却好像还很清醒,清醒地感受着电流,脑内一阵阵尖锐的疼痛,眼前的人影冷漠盯着他,张玉不愿再看,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随着一阵阵无力挣脱的电流,张玉突然浑身一震,睫毛像展翅欲飞的蝶,颤抖不已,眼泪从眼角猛然滑落。
李茂青玩味地看着张玉的下身,那里慢慢出现一片洇湿。
周景从那天晚上起,就一直没有回过家,他搞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还恨张玉吗?答案是肯定的。
不然他也不会答应李茂青。
可是为什么要在那天晚上做那样的安排?烟花,蛋糕,烛光晚餐……是愧疚吗?是怜悯吗?
又为什么在那晚之后再不敢回到那个充满张玉生活气息的房子,是害怕什么呢?
这些天以来的暴躁易怒,睡不着吃不下又怎么解释。
周景觉得自己也快疯了。
他没有发觉如今他已经开始更多地想起张玉,而不是小宝,想起他手腕处久久不愈的伤口,想起他撞进自己怀里时清瘦孱弱的身体,想说他仰起脑袋时笑的弯弯的眼睛。
这天晚上,周景还是回了家。
管家已经被他调回了老宅,家里已经没有人了,所以才不过半个月,家里的物件就蒙上了一层细微的灰尘。
周景四处看了看,忽然发现,家里有什么东西好像少了。
他四处看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张玉的房间。
门没锁,周景推门而入,发现张玉的房间几乎空了,只有床边放着一只行李箱,床头的小桌上放着他没来得及拿上的手机。
周景没有打开,他没有查看别人隐私的爱好,可是如果他能打开行李箱就会发现,行李箱里什么都没有,除了他和张玉的合照,他给张玉买的礼物,他们的结婚证……除了他,行李箱里什么都没有。
如果他能打开手机,就会发现,张玉根本不是什么畏罪潜逃,根本不是帮张俯允密谋翻案,也不是什么累了想旅游,他只是想帮他换回那个人。
周景在张玉的房间坐了一会,心神不能片刻安宁,他忽然手痒,想抽一根烟。
他本来不抽烟,只在小宝死的那一年抽过,后来回国,和张玉结婚后就戒掉了。
周景退出张玉的房间,翻箱倒柜地想找出一根烟来,却突然在翻到书房抽屉时,动作停了下来。
周景神色不明地拿出那封信,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迹,周景的焦躁的内心竟然奇怪地获得了一点抚慰。
可当他打开信封,看到里面的字条,内心又莫名升起一阵恐慌,张俯允的证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