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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边奔袭而来!
褚冽弘手中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大徽援军……到了!
海城之外,已经是混乱一片,温月声立在了这边。
看着这失去了统率的昊周军队,在大徽将士的倾轧之下,变得溃不成军。
她面容冷淡,在身后大批的援军赶到了之后,只说了一句话,她道:
“传令下去,自海城伊始,直接攻入昊周都城。”
“昊周皇帝已亡,昊周军队若有负隅顽抗者,杀!”
烈烈风沙中,那刚刚赶到的大徽大军,在听到了昊周皇帝身亡的消息后,俱是神色一震,当下高声道:“杀!杀!杀!”
温月声登基之后,并未更改国号。
而这一年,朝中大臣终是在多番商议之后,由晏陵为首,拟定了新的国号,曰——天武。
天武三年。
曾与大徽鏖战数十年,侵占大徽边疆,迫使整个大徽不得安宁的昊周,被女帝攻破。
边疆一战,耗时三月,女帝率领全军,一路从昊周海城,攻入昊周都城,杀昊周皇帝,屠那些多年侵扰大徽边疆的昊周武将。
在时隔了一百三十一年后,重新将原昊周国土,归入大徽之下。
自此,版图之上,昊周这个名字彻底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大徽广阔的国土。
侵扰了大徽边疆数十年,残杀大徽百姓无数,令得整个大徽生活在了水深火热之中的昊周,终是成为了历史。
大军大获全胜之时,消息传入了京中。
凡大徽之人,无不欢欣雀跃,无不欣喜若狂。
战胜消息传入京城时,京里还下着瓢泼大雨。
便是大雨倾盆,也抵挡不住底下百姓高涨的热情,有无数人冲入了雨幕之中,冲着皇宫的方向,高呼着万岁。
没有人比起百姓,更加厌恶战争。
然而多年以来,因为大徽兵弱,致使他们只能够别动挨打,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
生活在了京中的百姓,虽没有亲自面对边疆源源不断的战火,可对于他们而言,战争就是偶尔兴起时,骤然高涨的赋税。
是家族欢庆时,突然下达的征兵令。
也是偶尔惊醒时,笼罩在心头的沉重和不安。
春天的时候,女帝下令整兵时,他们还处在了惶恐不安之中。
而今不过数月,便已经彻底获胜。
且告知他们的,是日后都没有昊周了。
也就是说,那种惶恐不安的日子不必再过,轻易便能够威胁到了他们的昊周,已经彻底覆灭。
这般情况下,谁人能够控制得住情绪。
难得的,外面下着大雨,雨声都止不住百姓们的欢呼声。
吕阁老的宅邸之中,他与王进之同坐,便是连带着身侧来往的下人,面上都带着难以消散的喜意。
吕阁老跟王进之年纪大了,是比不得年轻人那般,能够冲进了大雨里边,痛痛快快地喊上一场。
但不代表着他们心中不痛快。
作为朝中臣子,没有人能够比他们的感受更加深刻。
近二十三年,生活在了昊周的威慑之中,朝不保夕的感觉终是过去。
这般情况下,就连一向都稳重平静的吕阁老,都忍不住多喝了一杯酒。
他与多年好友对坐,谈话之间,满是感慨。
王进之快八十岁的人了,身体已经远不如前,可今日坐在了这边,亦是眼眸发红,他声色复杂地道:
“莫说更早的从前了,你可还记得,五年多前,你我二人所坐在了一起,所商议的,都是先帝欲将公主嫁往昊周,换取几年安宁之事。”
“人人都知和亲不可取,可朝中之人又能如何,在他人铁骑之下,大徽朝臣,从你到我,谁不是端着十万分的小心在过活。”
王进之提及这些事情,面色沉着非常:“昔年你我初登朝代,少年得志,原想着振兴朝堂,强兵壮国。”
“却在多年岁月里,看着朝廷腐朽,日益衰败,看着国君一代不如一代,大徽江山摇摇欲坠,百姓陷于战中难以过活。”
说到了最后,他声色都在隐隐颤抖:“至五年多前,我已是古稀之年,都要入土的人了,便是亲眼看着这江山社稷落于蛮夷之地的人手中,却也无能为力了。”
“你我当日愁苦难言时,何曾会想到了有今日?”
和他比之起来,一向更稳重自持的吕阁老,此番更是失态。
他着一身半旧衣袍,手里握着个酒壶,听着王进之的话,不住地点着头,眼中泪光连连。
“天武!当真是好一个天武!”王进之握着酒盏,骤然起身,他看向了外边屋檐,纷乱的雨水冲刷,大雨中却依旧巍峨的皇城。
他声色深沉地道:“晏大人这个封号取得极好,再没有任何一个封号,能配得上我们皇上。”
若非天降武曲星,大徽如何能有今日。
若问及王进之这一生,最为不后悔的事,那就是拥立温月声为王。
他站在了房门口,静看着雨中的皇城,最后高声一笑,回身看已经昏睡过去了的吕阁老,高声道:“你这人,怎么年岁长了不少,酒量却还这般差?”
“起来,快些起来,这么好的日子里,咱们要不醉不休……”
这场大雨下了许久。
进入八月,暑气最盛之时。
温月声终是处理好了昊周之事,班师回朝。
凯旋归来的大军,所到之处,所有的百姓俱是夹道相迎。
气氛热烈,倒好似在这燥热的天里,过了一场盛大的年节一般。
而此番之后,温月声的名号,将被历史,被所有的百姓永生牢记。
一路行来,香囊鲜花落满了肩头。
今日入城之后,就是连章玉麟,都换上了一身漂亮的行头。
他骑在了高头马背上,被人用鲜花砸了满头,还在嘿嘿傻笑。
这般热烈的氛围里,所有的人皆是面容带笑。
只有一个人不高兴,便是那陆青淮。
……他能高兴吗?
别人都是穿着盔甲,骑着马儿,威风凛凛地走在了街道上。
就他躺着。
躺着就够丢人了,他那个爹,还不让他坐马车。
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两个傻子,用一个驴车拉着他招摇过市。
一路走下来,陆青淮那张脸都要绿了。
他不高兴他就见不得别人高兴,看着身侧骑马的江焰,面上都还带着一抹轻笑。
陆青淮当即冷笑:“笑什么呢?这一入京城,圣上就被宫里那位给接走了,你这还笑得出来?”
“江大人,看不出来你心挺大啊。”
江焰脸上的笑容顿住,他冷眼扫向了陆青淮,面无表情地道:“废物。”
说完就策马离开。
陆青淮当时气得差点都从那驴